今天是個陰雨天,外麵細雨飄飄。
咖啡店的生意一如往常,隻是網上的訂單多了,所以一直忙到中午階段過了才有了間歇的時間。
“韻禮姐,怎麼好幾天都不見小紀同學了,習慣了她坐那當吉祥物,現在不來了還怪想她的。”小寧一邊擦著杯子,一邊對煮咖啡的黎韻禮說。
紀枕時真的有種坐鎮咖啡店的吉祥物的感覺,來了也沒什麼存在感,也幫不上什麼忙,一個人在那兒坐著,但是久了沒來卻還有點怪想她的感覺。
黎韻禮抬眸溫潤一笑,在筆記本上寫下。
——她去比賽了,本來隻有三天的,但是因為主辦方的原因推遲了幾天,快回來了,就這兩天。
小寧湊過去看了一下黎韻禮的字,哦了一聲,“原來是比賽去了,那拿獎了嗎?”
“二等獎,很棒了。她說這次麵對的都是很厲害的人,所以難得有些緊張,這個比賽含金量也很重,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和之前比起來有很大的進步。”
黎韻禮也覺得驕傲吧,甚至都來不及在筆記本上寫下,都是直接用手語比劃。
很驕傲她用心養出來的寶貝這麼爭氣。
待看到小寧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時,黎韻禮後知後覺小寧看不太懂手語,所以剛才她看不懂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是每個人都是紀枕時,嘴上說著看不懂,實際上和她溝通都沒什麼障礙。
已經很好了,小寧已經很尊重黎韻禮了。
“啊…小紀同學一直都很厲害,之前她來的時候我還看到她包裡隨便放的榮譽證書呢,她說在學校的比賽隻要參加了就有名次,很厲害。”小寧雖然對手語一竅不通,但是她倒是挺會察言觀色的,能從黎韻禮欣喜的表情中讀懂什麼,所以模棱兩可的回答黎韻禮。
總之紀枕時這次應該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黎韻禮淡淡一笑,重新在筆記本上寫了一遍剛才的話,最後還在末尾加了個表達很棒的簡筆畫,很是溫柔俏皮。
——小枕很優秀!
家裡所有人都反對紀枕時學小提琴,大家都覺得這個專業很燒錢就業前景也不好,但是她最爭氣。
小枕最爭氣,要成為閃閃發光的小提琴家啊。
小寧這次徹底看懂了,連忙比了個大拇指,“看吧,我就說嘛,小紀同學平時看著是很散漫的狀態,但是正經起來還是很厲害的。以後成為很厲害的小提琴家,到時候咱咖啡店也跟著沾光。”
主要是黎韻禮跟著沾光吧。
畢竟真的算是黎韻禮培養了紀枕時,成就了現在的紀枕時。
“是,她很厲害的。”黎韻禮緩緩勾唇,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垂眸間那淡若春風的眸子裡一直含著笑。
偷偷地為紀枕時高興。
她不在乎紀枕時能不能給她增光,她隻想要紀枕時能夠在她喜歡的路上一直走下去就好。
能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韻禮姐,小紀真的很有天賦的,我這個外行人也能看得出來,不怎麼練習都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不過小紀真是不夠意思啊,這種事都應該第一時間在群裡說一聲,好讓我們給她慶祝慶祝。”小寧繼續說。
她是不知道紀枕時私底下的努力,隻能看到紀枕時平時慵懶隨性的狀態。
聽到小寧的話,黎韻禮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紀枕時的消息。
咖啡店有一個群,裡麵隻有包括紀枕時在內的四個人。
是紀枕時當時死皮賴臉的一定要加進來的,嘴上還振振有詞地說她雖然不是咖啡店的員工,但是精神上和咖啡店同在,所以也屬於咖啡店的人。
當時黎韻禮說這個群也隻是發一些請假和貨物清點消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紀枕時就不用加進來了,紀枕時還纏了黎韻禮好一會兒,給黎韻禮纏無奈了才把她拉進來。
“不夠意思啊。”小寧嘀咕。
黎韻禮替紀枕時說話,“她比較低調,隻是告訴了我一聲。可能是和朋友一起去外麵慶祝了,現在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玩兒高興了就顧不上那麼多。沒關係,她快回來了。”
紀枕時比賽成績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告訴她了,也看到了她獲獎證書,紀枕時高興的說離給她贖身又近了一步。
顯然是開玩笑的,這種比賽的獎金最多也隻有兩三千,很多時候都沒有,紀枕時的二等獎也隻拿了幾百塊的獎金,完全就是意思意思一下而已。
紀枕時笑著說的,黎韻禮也隻當她在開玩笑,心裡卻依舊被她溫暖到。
小寧看著黎韻禮溫潤如水的側顏,突然想起來前兩天紀庭俊來鬨事的時候,剛好談到了紀枕時,所以放下手裡的杯子,湊近黎韻禮,小心翼翼的問“不過小紀同學不是你那個前未婚夫的親妹妹嗎?那你們這鬨僵了你還和小紀同學怎麼相處?”
紀枕時要怎樣麵對差點成為自己嫂子的人?
——不是未婚夫,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以前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
黎韻禮率先糾正這個問題,用說不清楚來作結尾,也是在暗示小寧她不想多說以前的事,讓小寧不要再問了。
她和紀庭俊並不存在任何男女關係,不是未婚夫,也不會是丈夫。
待小寧看到了,黎韻禮才又在筆記本上寫。
——我和小枕的關係並不會因為任何人受到影響。
某種程度上來說,黎韻禮包容了這個和家裡不合的叛逆少女,而紀枕時溫暖了不幸的黎韻禮。
她們因紀庭俊而起,卻早就和紀庭俊脫離了關係,不會因為紀庭俊結束。
至暗時刻遇到的暖陽,她真的舍不得放開。
“哦,好吧,小紀同學還是個明事理的人。”小寧碰了顆軟釘子,敷衍的一句作為結局,和黎韻禮結束了這簡短的對話。
其實還是不要八卦老板的私事,就算是黎韻禮脾氣這麼好的人,問到了隱私也成了一座密不透風的牆。
“然後呢,我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優點了嗎?還以為小寧姐會誇我好看呢。”
正說著,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紀枕時背著個單肩包,雙手插兜對小寧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一回來就聽到小寧姐誇我,嗯,很開心。就是可惜了,太短了,我都還沒有聽過癮呢。”紀枕時半眯著眼,笑得好看。
小寧心裡心虛自己剛才還在八卦紀枕時,所以跟著笑了一下,“小紀同學來了啊,我們剛才還在說呢,韻禮姐說你比賽又拿獎了,很厲害。”
黎韻禮聽見聲音,抬頭看向紀枕時。
從包裡拿出一個獎杯,紀枕時單手拎著放到吧台上,精致的眉眼間皆是得意。“這麼巧嗎?”
拎著獎杯,少年人的熱枕總那麼吸引人眼球。
所以隻是站在那裡,都足夠吸引所有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