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南伯神情一怔,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血紅的雙眼朝那個張姓老者看去。
“張老弟,你這是想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動手殺人?”
“古老哥,一個仆從而已,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那個張姓老者不以為然的道。
“仆從的命就不是命。”古南伯看著倒下地上的小黑,怒聲吼道。
“仆從的命是命,但是比著鐘老爺子的命比起來,哪個更重要呢?”張姓老者笑著道。
“在我麵前,不管是誰的命,都是一樣重要。”古南伯銅牙緊咬,怒聲說道。
古南伯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個黝黑大漢旁邊。
他拿出一盒銀針,銀針如雨下落在黝黑大漢的胸口附近內關、大椎、顫中等穴位。
原本呼呼流出的血液,頓時停了下來。
做完這些,古南伯枯瘦的手指靈巧的在黝黑大漢身上點了幾下。
隻是六下,一顆子彈從黝黑大漢心口上彈了出來。
古南伯另外一隻手連忙拿過一片膏藥,快如閃電一般貼在黝黑大漢的胸口。
膏藥剛貼上,黝黑漢子便像即將溺亡的人終於浮出水麵一樣猛吸一口氣,跟著便幽幽醒來。
“古大師不愧是曾經的江南醫道第一高手,這種傷勢都能救活。”
那個青年陰鷙一笑,吹了吹還冒著青煙的槍口。
“不過,如果是你那個半人半鬼的孫女的命,對你來說也是跟這個仆從的命一樣重要嗎?”
“你想做什麼?”古南伯神色大變,怒目狠狠的瞪著青年男子,厲聲說道。
“不做什麼?”
“我知道你那個該死的老規矩,我是沒有能力治好你那個該死的孫女,不過,我卻有能力殺死她?”
“你說,如果我能殺她,卻又不殺她,是不是也算是救了她,你是不是應該把那個石龍心給我?”那個青年笑了笑,問道。
“你敢對我孫女下手,我古南伯就算是死,也要跟你們拚個魚死網破。”古南伯眉頭凝成一團,怒聲道。
“老東西,就憑你也想跟我拚了魚死網破,你有這個資格嗎?”青年不以為然的道。
之前的古南伯在江南確實非常有威望,哪怕是江南王對他也是非常敬重。
但是現在,古家不過是江南一個三流家族而已。
“鐘家,難道就這麼不講理?”古南伯麵色一沉,心頭怒火熊熊燃燒,卻不敢發作。
“講理?”那個青年嘴角微揚,得意的笑了起來。
不僅是他,周圍的人全部笑了起來。
“這年頭,還有人講理嗎?”
“傻子講理,這年頭都是講拳頭、講錢、講地位。”
就連那個跟古南伯有幾分交情的張姓老者也是捋了捋胡子,搖了搖頭,眼底滿是不屑。
“老東西,既然你要給我講理,那我就好好跟你講一講。”
“來人,把那個鬼東西給我拉出來,讓這個老東西看看我是怎麼講理的。”青年笑著朝身邊的人擺了擺手。
話語落下,一扇大門被打開,幾個身形彪悍的人拉著一個全身都用成人手臂粗細的鎖鏈困住的少女走了出來。
這個少女看起來16、7歲的樣子,本是花季,她枯瘦如柴的身上,卻滿是黑色的疤痕,鮮血不停的從這些疤痕中滲出。
不僅如此,女孩的臉上更是完全腐爛,露出裡麵的血肉。
光是看著,便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