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路,潘家大宅。
這是一座花了25萬兩白銀建造的豪宅,是潘氏雄厚財力的背書。
“消息可靠嗎?”
“老爺,是存菊堂的人在茶樓親口說出來的。我已經確認過了。”
“他們這是投石問路,不簡單呐。”
潘達新,年過五旬,是潘氏家族的族長。
他聽了管家的彙報,閉目思索了片刻。
“你,親自跑一趟,去找存菊堂的坐館談談。酬金嘛,再加個三五成都無妨。”
“是,老爺。”
……
潘家的管家,坐著馬車出現在存菊堂門口的時候。
李鬱恰好出城了,隻帶了烏鴉一人。
雷老虎連忙迎出來,抱拳行禮。
潘家,就是府城的財神爺。
如果大清有福布斯榜的話,潘家估計能排進本省富豪前十名,本府前三名。
二人寒暄片刻後,在正廳就坐。
“我家老爺有一樁大買賣,不知雷老大有沒有興趣哇?”
“您說的是?”
“城西側的天池山下有一片桑田,本是無主之田。是我們潘家先種植的桑樹,三年後成材了,範家卻跳出來說是他們的田。我家老爺想找些好手,和範家好好掰一掰腕子。”
雷老虎瞳孔一震,感覺後背一股涼意。
“我雷某人一向以德服人,一般不隨便傷人。”
管家忍住吐他一臉的衝動,拋出了重磅炸彈:
“我先給開拔費300兩,出動之後每天給100兩,打的好還有賞銀。”
“弟兄們傷了有撫恤,死了燒埋銀子給足。”
“一應槍棒兵刃,我潘家提供。”
管家說的輕描淡寫,雷老虎聽得心驚肉跳。
這踏馬哪是打行該接的活兒,你咋不去找太湖水匪。
正緊張時,雷文氏從堂後轉了出來。
“夫君,茲事體大,派人去請軍師回來吧。”
“置辦一桌酒席,先請管家在咱們這吃飯。”
……
此時,李鬱渾然不知潘府來人了。
他正在府城西南的石湖附近閒逛,想對付董家。
董家在這邊有200畝水田,在蘇州府充其量就是個小地主。
“軍師,你看。”
李鬱仔細一瞧,董家最近新添了產業。
一家酒鋪,還有一家鐵匠鋪,正在營業中。
這邊地理位置不錯,靠著運河,還有大道,人來人往生意興隆。
“家裡出了當官的,就是不一樣。”烏鴉酸溜溜的說道。
“走,我們去瞧瞧。”
董家人並不在鋪子裡,雇的夥計認不得二人。
鐵匠鋪裡,擺放著鋤頭,菜刀,剪刀,鐵犁之類的家什。
每一樣,都印上了“董記”,很有品牌意識。
李鬱的眼睛忽然一亮,隨即示意烏鴉趕緊離開。
快步走出去幾百米,李鬱才停住腳步,環視四周。
“我想到對付董家的辦法了。”
“砸他鋪子?”
“不要總是用暴力解決問題,這樣不好。”
烏鴉心裡嘀咕著,讀書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嘴上一套,心裡一套,心臟!
想到這裡,他對於大嫂的未來更擔心了。
阿切,存菊堂內,雷老虎打了個大噴嚏。
他心不在焉的喝著酒,還拉了兩個弟兄陪酒。
潘府管家,一邊吃一邊忙著套話。
他很詫異,存菊堂到底是誰說了算。
雷老虎這個莽漢,居然籠絡了一個讀書人加入堂口。
蘇州府這麼多打行,存菊堂這是獨一份,不簡單。
……
潘府管家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李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