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物出入庫時,必須二人同時在場。
倉庫門外,有兩口大水缸,不論寒暑,必須保持水滿狀態。
製度,從一開始就必須嚴密。
否則後麵隨著組織的規模越來越大,容易失控。
第三次招人,是直接購買的流民。
剛到夏季,黃河又決堤了。
一口氣衝毀了18個縣,波及6個府。
李鬱聽說此事的時候,蘇州城內已經出現了第一波乞丐。
他是去元和縣衙的時候,發現的異常。
一路上遇到了不下於20個乞丐。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的都是不辨顏色的布條,人手一隻破瓷碗。
他施舍了幾十文銅錢,結果引來了大批乞丐。
嚇的他趕緊撥馬離開,繞道躲避。
身後,傳來了衙役們暴躁的怒罵聲。
他們用皮鞭,驅散了聚集起來的丐幫。
因為這裡是十泉街(後改名十全街),是紳士們居住的地方。
……
到了元和縣衙。
門子異常熱情的幫著牽馬,給馬喂水,喂草料。
李鬱也很知趣的打賞了一小塊碎銀子,獲得了一堆阿諛奉承。
縣衙人人都知道,縣尊對李鬱非常重視。
甚至企圖邀請他來做個影子知縣,掌管衙門內外一切業務。
還有一種傳言,是縣尊想做他的老泰山,怎奈女兒太醜。
總之,李鬱是縣尊的大紅人。
書吏在前麵帶路,一直到了後堂,張有道和家眷的居住區域。
大槐樹下。
一桌簡約但不廉價的酒菜,早就擺好了。
很顯然,這是家宴。
在大清官場,家宴才是招待貴客的最高待遇。
張有道的妾室,居然也在場。
因為官員不宜攜妻上任,所以常規做法是到了某地任職,就現納一房妾聊作消遣。
“拜見縣尊大人,夫人。”
“李先生且去寬衣,夏日酷熱不必拘謹,都是自家人。”
不一會,換上了絲袍的李鬱坐到了桌邊。
酒過三巡,談起正事。
小妾很懂事的起身回避了,接下來是她不能聽的大事。
……
“那件事,有眉目了嗎?”
“有。正想和縣尊稟報。”
二人似乎在打啞謎,卻都是心知肚明。
元和縣官倉虧空,需要儘快填補了。
“前幾日朝廷廷寄,欽差要下來視察淮北水災,同時督促其餘各府將漕糧儘快起運。”
“欽差何時動身?”
“本月末,下月初定然會到江蘇。”
“無妨,這幾日我就著手運作,將虧空補齊。”
“怕是沒這麼簡單補齊呐。”
“大人給我交個實底,到底虧空多少?”李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7000兩。咳咳咳。”
李鬱大驚,盯著他的眼睛。
張有道老臉一紅,喝了一口酒假裝咳嗽。
“這麼大的缺口?”
“這,這是本官大意了。原本的虧空也就2000多兩,咬咬牙就湊上了。本官又挪用了5000兩官銀炒棉布,結果~”
“結果怎麼了?”
“一船布,在長江裡翻了。”
張有道是貴州銅仁府人氏,最近和家裡的書信中得知當地棉布價格暴漲。
價格竟然是這邊的雙倍!
於是想打個時間差,狠狠賺他一個小目標。
運氣不好,船翻了,布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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