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各方反應(2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8936 字 7個月前

於是,李家堡又多了一個團體。

武裝護衛隊,流民勞工隊,後勤部,童子營。

還有西山礦工苦力營。

李鬱一琢磨,也想起了範京的提醒和張鐵匠父子的抱怨。

還得組建一支工匠隊伍。

鐵匠,木匠,皮匠,都得吸納擴編。

鐵匠工坊,火藥工坊,還有機床車間,一起編為工匠營。

李家堡也該考慮正規化,建製化了。

不算西山礦工,已有小五百人了。

再不細細梳理,管理就容易出亂子。

李鬱把自己關在書房,

半天後,終於拿出了一個方案。

林淮生(正)和小五(副手),管武裝護衛隊。

範京(正)和賴二(副手),管後勤部。

楊雲嬌(正)和劉武(副手),管流民勞工隊。

張鐵匠父子,管工匠營。

韋秀,管車船騾馬。

杜仁,負責西山煤礦。

童子營,是李鬱親自管著。

……

後勤部包含,倉庫、采買、廚房、賬目。

可以說是經手銀子最多的部門。

賴二雖是副手,主要負責采買,一月倒有半月在外麵奔波。

出了李家堡,旁人也要尊稱一聲賴大官人。

不過,財務權在範京手裡。

每一筆銀子的進出,必須經他同意。

劉武參加了伏擊官船的行動,可是畢竟吸納時間太短。

造反意誌堅定,但資曆尚淺。

所以,隻能讓他擔任副手。

以他的手腕,震懾勞工足夠。

楊雲嬌雖是個女人,卻有鹽商的家傳精明,打理事情很有條理。

特殊情況下,女下屬比男下屬更忠誠。

原理可參考太監和皇帝的關係。

類似藤蔓和大樹。

唯一依賴性。

其他人的安排沒什麼好解釋的。

杜仁監管西山煤礦,就要兼起和商會打交道的職責。

他是個長袖善舞的人,這點毫無壓力。

至於說,煤礦的安保。

李鬱給他挑了一個很棒的人選,劉阿坤。

阿坤棕熊一樣的體型,變態都自愧不如的手段,一定能震懾礦工們。

會議結束後,

小五悄悄的找上了自己。

“軍師,要不我也跟你姓吧?”

“你奶奶沒意見?”

“我爹死的太早,我奶奶說就做你的義子挺好。”

李鬱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不似作偽。

“那行吧。”

“義父在上。”小五來了個單膝跪拜,然後起身嘿嘿笑著跑了。

從今往後,他就是李小五了。

李鬱腹誹,

這家夥,有14歲了吧。

自己一個未婚青年,居然有20幾個娃了。

說出去,誰信啊?

……

連日陰雨的結果,

李家堡通往外界的所有道路,全部淹了。

到處是水,分不清底下是路還是河。

如果強行趕路,很可能會一腳踩空,溺水死亡。

幸好,堡內倉庫囤積了大量的稻穀,鹽巴。

幾個月都不會斷炊。

“軍師,你真是孔明再世。”

“哦?”

“嘿嘿,要是沒這些煤餅,咱們就得天天吃生米。”

這天,砍柴是不可能了。

即使有,也是濕的,沒法燒。

衣服,也沒法晾乾。

這個時候,煤餅就大放異彩了。

照樣燒飯,兼烘乾衣物。

不僅是李家堡的人,就連這會蘇州城的百姓,口風也開始變化了。

有人開始誇這煤餅,救急。

要不然,天天穿濕鞋,吃水泡生米,日子咋個過嘛。

江南的百姓都經曆過的。

李鬱的惡名,稍微扭轉了一些。

蘇州柴禾商會的人,正在瘋狂的催貨。

要求西山煤礦的人,不吃不睡,加班加點,把煤炭挖出來,胡亂加工一下運到府城。

搶購煤餅的百姓,已經排到了巷子外。

一間鋪子的掌櫃,看著天井,

閉眼傾聽這美妙的敲打聲,感慨道:

“老天爺下的不是雨,是他娘的銅錢啊。”

“掛牌,從即日起漲價,一塊煤餅漲一文。”

……

大運河劫案發生2個時辰後,江蘇巡撫衙門才知曉了。

因為路過的船隻,還有岸上行人,一看死的是官兵。

就立馬撒丫子狂奔,遠離是非。

去報官?那是不可能的。

都是大清朝的子民,裝什麼熱心洋夷。

如此大案,報官了你踏馬還想走?

遇到狠辣的坐堂官,先定你個嫌疑罪。

遇到相對正直的,也會說你暫時不能走,要隨時配合審案。

在查清真凶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就待在衙門裡吧。

不過,

你一介草民,住後堂和本官一個待遇,不妥吧?

住二堂,和六房書吏平起平坐?

住大堂,有礙觀瞻。

算了,還是蹲大獄吧。

衙門裡,就這地兒符合你的氣質。

找個稍微乾淨點的單間,鎖裡麵。

配合隨時上堂作證,和各級堂官講述目擊過程。

跪著講!

一個字都不許錯!

否則,焦頭爛額的堂官,說不定會賞你一頓板子。

教訓這個缺心眼的倒黴貨。

以上,大清百姓都懂。

所以,慘案發生足足一個時辰後。

才有一艘官船路過,發現,然後火速報告了滸墅鈔關監督。

監督立即把消息轉告了附近的八旗兵。

副都統海兒哈一聽,茲事體大。

帶一隊騎兵沿著運河查看,目睹了現場後。

不顧大雨地滑,縱馬狂奔入城。

一路闖進了巡撫衙門,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

事後,李鬱從巡撫衙門的一位熱心小吏那聽說了事情的全過程。

他對百姓的回避倒不意外。

不過,對清廷官吏的反應很感興趣。

沒有推諉,沒有敷衍。

而是一級級的,逐層上報。

那位報信的副都統,損了兩匹戰馬,路滑折了馬蹄。

還有一名騎兵,白茫茫分不清哪兒是路,哪兒是河。

衝進了河裡,直接被河水衝走了。

而即刻,一個營的綠營兵就冒雨出城。

沿著大運河上下,來回的撈人,尋找證據。

每隔2個時辰,就輪換一個營。

清軍軍製,綠營兵一個營,大致在500人左右。

雖然戰鬥力稀碎,然而還是聽話的。

連續數日的大搜捕,綠營兵病倒100多人,失蹤死亡20餘人。

一無所獲!

更糟糕的是,因為惡劣天氣。

甚至找不到目擊者!

這讓馬忠義大罵,商船的良心都壞透了。

這踏馬的可是京杭大運河,來往如梭,白帆如雲。

不是京郊野三坡,三天遇不到一個鬼影。

前麵幾裡地就是滸墅關,一年上交50萬兩稅銀。

然而,無論他怎麼咒罵,你們快回來。

那些船,也不可能理睬他。

從船主,到水手,都互相告誡了,絕不承認自己在某年某月某日,經過了那一段運河。

沒路過,沒看見,沒有的事。

否認三連!

……

“海兒哈都統,勞煩你帶兵,把方圓3裡的人都抓來吧。”

“馬大人客氣了。”

海兒哈是大清的忠臣。

他帶領著500騎兵,在附近轉悠了幾天,成功捉拿了一些百姓。

終於有扛不住刑罰的,招供說出了一條線索。

那天,他在運河邊收小網。

曾聽到了炮聲,看到了幾艘船打起來了。

馬忠義聞訊趕來:

“那船是什麼模樣?船上的人又是什麼打扮?”

“船就是普通的船,運河裡天天過。船上人像是奔喪的。”

“什麼?”

“都戴著白孝。”

馬忠義一口鬱氣,上不來。

他扶著牆壁,到屋外透了口氣。

“主子,你沒事吧?”

“劉路,咱們爺倆在關外打獵的日子,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也許,過幾個月,咱們又得回關外嘍。”

“主子,是因為白蓮案嗎?”

“是啊。皇上再仁慈,這次也饒不了我們了。”

馬忠義臉色的憂傷是真的。

劉路的忠誠,也不摻水分。

他默默的遞過手帕:

“主子,沒事,奴才陪著你。”

“本官說句犯忌諱的話,關外苦寒,雖說是龍興之地,可個個都不想待,盼著入關過好日子。”

“奴才倒覺得,關外的人心踏實,不似這江南。”

“你說的對。”

主仆二人,在傘下頗為感慨。

江南雖好,人心太壞。

關外苦寒,可老鐵們憨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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