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本官病了,不能理事(2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8350 字 7個月前

想搞點背刺,都沒有機會。

……

李鬱有些沮喪,帶著隨從爬上了山峰。

登高望遠,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小2000人,在西山島忙的熱火朝天。

火,早晚包不住。

雖然說,陸地聽不到島上的槍炮聲。

但是,太湖不是死水。

商船,漁船,還是不少的。

環太湖地帶,城鎮眾多,商業發達。

冶鐵的黑煙,大約是藏不住的。

偶爾,也會有漁船商船路過。

遠處,有兩艘巡邏船,不大。

他們是奉命在島嶼周圍遊弋,驅趕隨便靠近的船隻,還有防止自己人逃跑。

但是,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除非,讓太湖成為危險地帶。

一個“水匪橫行”的太湖,才是最好的掩護。

李鬱吹著微風,

心裡有了一些主意。

在這浩瀚太湖上演一出,兵和賊的大戲。

兵也是自己人,賊也是自己人。

演戲,演給乾隆看。

在剿賊的過程中,讓老胡和範京立功,升官。

賊屢戰屢敗,時不時被迫流竄,上岸犯點血案。

凡是擋路的,

先讓賊去搶一波,再讓老胡帶兵收複一波。

最後,苦主到黎知縣和張知縣那,打一局馬拉鬆式的官司。

讓仇家知道,什麼叫賊過如梳,兵過如篦,官來如剃。

妙啊!

李鬱忍不住嘿嘿笑了,感覺自己是個天才。

心情大好,突然想起好久沒創作澀畫了,手藝都生疏了。

作為一個美術生,這可不行。

說不得,未來的哪一天,自己還要帶兵去維也納報考藝術學院的。

雖然說,

那幫教授肯定會跪著諂笑,第一名錄取自己,讚美自己的藝術天賦,足夠引領第二次文藝複興。

落榜是不可能的,

全歐洲的人都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但是,自己屆時好歹是位帝王。

不能仗勢欺人,以讓世人詬病。

起碼,也要創作一幅拿得出手的作品不是。

“走,回去。”

“通知藍盈盈,我要學藝術。教具,要清理乾淨,祛除異味。”

……

2個時辰後,

李鬱擦著手從屋子出來,揉了揉腕。

這藝術創作,可不簡單。

既需要靈感四射,又需要體力充沛。

不說其他的,左手托著顏料盤,右手懸著畫筆,還得站著。

搞藝術,比搞槍炮可簡單多了。

此時,

太湖協左營被襲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根據僥幸逃生的兵勇描述,賊人有槍炮,有戰船。

僅僅一個照麵,就把左營打崩了。

流言四起,都是李鬱讓人散布的。

一會是白蓮聖母帶800聖女,就潛伏在蘇州城。

一會是天地會總舵主,派鐵血少年團,準備火燒寒山寺。

越亂越好。

府城陷入了緊張的氣氛,

而且更糟糕的是,巡撫,布政使,按察使,知府全部空缺。

偌大的省會,

竟然要靠區區的正五品同知拿主意。

同知,是知府的副手。

然而,這位口齒含糊,耳背,又臥病在床的同知老大人,實在是難以溝通。

下屬們花了半個時辰,大喊大叫,宛如猴子和狗子交流。

終於成功傳達了一句話:

太湖有一股反賊,襲擊了水師。

老同知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呼哧呼哧了半天。

才在兒子的攙扶下,靠著榻:

“關閉城門,守土有責。”

在場的所有下屬,還有黃通判都深以為然。

“老大人,如今城中沒個主心骨,咱們聯名求援吧。”黃通判忍不住說道。

老同知抬起渾濁的眼珠子,

又顫巍巍的舉起手,指著他,含糊的說出一句:

“你辦事,我放心。”

有了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黃通判也釋然,他就等著這個機會呢。

……

出了同知的府邸,他的腰杆子就挺直了。

自從馬忠義上任後,

他的腰杆子,就沒一天這麼直過。

府衙的諸多同僚,也是眾星拱月一般望著他。

“時局艱難,本官就越俎代庖了。諸位同僚,還望多多配合。”

“謹遵大人號令。”

“本官的第一道命令,除婁門外,其餘所有城門全部關閉。”

“本官的第二道命令,城中所有差役,分為三班,輪流巡街,趁火打劫者,當街斬殺。”

“本官的第三道~,去巡撫衙門請手續,調城守營上城牆。”

“以上,本官和同知大人聯合署名,飛馬報請總督大人明示。”

“大人英明。”

不得不說,

黃通判是個有能力,有擔當,而且願意擔當的官。

隻不過,官職太低。

在這蘇州府,沒他大聲說話的份。

而重新陷入寂靜的同知府邸,

仿佛下一刻要掛的老同知,竟然自己下榻了。

步伐老邁,但是人顯然是清醒的。

……

“父親,為何要一直裝病?”詢問的是他的兒子。

“江南要變天,早離開早安心。”同知一邊翻著醫書,一邊輕輕說道。

他之前生病是真的,不過早幾個月就康複了。

但是,他卻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而白蓮教案,官場地震,更加讓他篤定了心中猜測。

於是,

通過各種途徑,有意無意的傳播自己病重快要掛的消息。

整個兩江官場,都知道了。

隻等朝廷有新的人來頂替,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怕是便宜了黃通判。”兒子酸溜溜的說道。

“得,就是失。失,就是得。”

“父親,這蘇州府真有這麼可怕嗎?”

“相信爹的眼光,這一池水,越來越黑,早晚要淹死無數人。”

“是。”

同知歎了口氣,繼續翻看醫書。

事出反常即為妖,今年出了多少樁怪事了。

所謂盛世,早就是暗流湧動,多少人心懷不滿,怒氣積壓。

早晚有一天,

江南要麵臨一場空前規模的兵災。

這是曆史的規律,不是幾句聖明能改變的。

到時候,皇上震怒。

能把這兩江官場曆年的官,殺個人頭滾滾。

自己一個小小同知,年近花甲,

對的起朝廷了,早抽身早安全。

家財萬貫,慢慢的撫養兒孫輩成材。

人這輩子,

有些大富貴,不是努力強求來的。

要看命中有沒有,

有就有,沒有也不必強求。

軍機大事,不要摻和,不要死心儘忠。

皇上隻願意聽他願意信的事。

自己若是忠心揭蓋子,說不定第一個被烹的就是自己這把老骨頭。

大清的刀,可比前明鋒利多了。

……

而府城的另外一處宅子。

黃通判剛回府,管家就迎了上來。“

“老爺,維格堂李鬱來訪。人在客廳,已經等候半個時辰了。”

黃通判一愣,

更衣後猶豫了片刻,才去見他。

“黃大人,在下冒昧上門,失禮的很。”

“無妨,坐。”

丫鬟送上新茶,退下。

“李小哥在這個時候入城,定然是有大事相商吧?”

“對,一樁大事,大喜事。”

黃通判忍不住笑了:

“城外亂糟糟的,有什麼喜?”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黃大人,您高升的時機到了。”

噗,黃通判搖了搖頭,苦笑。

李鬱心中暗喜,不露聲色問道:

“黃大人是不想?還是不信?”

“本官不信。”

因為煤礦分紅的事,倆人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

不然,黃通判也不會說這些話。

他當然想升官,但是哪有那麼簡單。

到了這個層級,

往往都是空降兵,從天而降。

大清朝的達官貴人,他們的門生故吏,親朋老友,籮筐都裝不下。

都盯著呢。

……

李鬱,就這麼微笑著看著黃通判。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

終於,黃通判先開口了:

“賢弟,是不是有什麼路子?”

李鬱端起茶碗,撇了撇茶葉:

“好茶。”

“賢弟,李賢弟,請指教。”

黃通判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竟然一拱手,姿態也放低了。

“白蓮教案後,我和我的好朋友,京城來的貴人們,一起吃飯並探討了~”李鬱的手虛指向天空,又歪斜指向北麵,繼續說道,“現在吏部拿不出滿意的人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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