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白蓮教拋出的香餌,吞不吞?(2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8986 字 7個月前

人類在酷刑麵前,作不了假。

而且,連續2天不讓睡覺,意誌力處於崩潰邊緣。

刑罰的痛苦,會加倍。

洪大昌接過毛巾,

對著被捆在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女教徒,露出了微笑:

“你通過了第一道考驗。”

“現在,本教主要考考你,其他的業務能力。”

……

值守在小樓周圍的兩個信徒,又被驚叫聲嚇醒了。

年長者搖搖頭,將毯子裹緊,

年輕者則是歪著頭,側耳傾聽了一會,小聲說道:

“你說教主真的是刀槍不入嗎?”

“困了,睡吧。”

“就我倆,沒彆人聽得見,悄悄聊幾句。”

“瞎琢磨,不是個好習慣。”

第二天,

年輕守衛突然消失了,不知去向。

年長者,得到了晉升嘉獎,

成為了可也支配10個人的小頭目。

他跪地,虔誠的高呼教主萬歲。

然而,深夜卻是躲在被子裡,

抖得像篩糠,恐懼的不敢睜眼。

漸漸的,

他得了一個綽號“啞巴”。

……

淮西幫,在二狗的推薦下,正式入夥。

投名狀,很有分量。

乾掉了吳縣兩個負責征收漕糧的大戶。

漕糧征收,

有許多的貓膩,比如淋尖、踢斛、劃削斛底、改換斛麵、取樣米、取斛麵餘米,以及利用米價的變化折征等手段,盤剝納戶。

清廷收1石,

到了州縣,就得收1石5,

到了具體收糧的大戶手裡,就要收1石8。

美名曰,漕耗,漕費。

淮西幫得了指示,花了兩天時間就得手了。

在夜晚,摸進大戶的宅子。

乾脆利落,一刀斃命。

然後留下了一封歪歪扭扭的書信,

誤導了官府的視線。

大戶催糧,每年都會有好幾個納戶被逼的家破人亡。

所以,

人家來尋仇,很合理。

尤其是前年,有幾家納戶特彆慘。

因為不願承擔過多不合理的漕糧負擔,被大戶買通官差,關進了站籠。

其中有一戶人家,十幾口人死在了站籠裡。

僅有一兒子逃了,銷聲匿跡。

所有人都說,這是人家回來尋仇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正義雖遲但到。

大清的老百姓是善良的,他們總願意用這些信念,修補心中這破爛的社會。

官府也沒啥異議,

畫影圖形,懸賞捉拿人犯,其他也就沒啥了。

倆大戶的家眷心裡有鬼,想走,

先留下一半家產,作為搬家稅。

用黎知縣的話說,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本地富戶,把家產轉移到其他州縣,便宜了外人吧?

……

這兩個空缺,

由範典史推薦的人補上了。

衙門裡,沒人有異議。

範典史平日裡對同僚大方,很講義氣。

背景還深厚,有李爺抬舉,還是範氏的女婿。

知縣黎元五更是懶得管這種小事,

他和李鬱的合作很深,從銀子到人脈,

還有自家侄子的前程,

所以一般的小事,他直接開綠燈。

犯不著得罪人。

淮西幫,悄然登上了兩艘漕船,離開了蘇州府。

臨行前,

頭目老鄭,見到了杜仁。

杜仁告訴他,好好乾,富貴前程都會有的。

大幾十號淮西漢子,

先布置在長興煤礦,編入火槍隊訓練。

暫時負責礦區安保,

後麵,會有更重的擔子交給他們。

漕船航行在太湖,

老鄭心花怒放,悄悄詢問漕船的漢子們:

“你們也是自己人?”

漕丁們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自從舊蘇幫被官府剿殺,新蘇幫眾人都意識到了這個社會的殘酷。

加上當家的譚沐光帶頭,

在河神廟裡,當著羅祖的麵,發誓效忠李鬱。

盟誓,

在封建時代,還是有一定的約束力的。

大部分人敬畏鬼神。

隻不過,

李鬱沒有加入羅教,沒有漕幫內的正式地位,

是個隱憂,

幸而,他並不直接指揮漕幫,而是幕後牽線,

指揮譚沐光做事,暫時避免了很多的尷尬。

……

淮西幫的消失,

讓王六,趙二虎名聲大振。

胥江碼頭工人互助協會,在苦力心目中的地位扶搖直上。

不斷有人要求加入,

成員數量,急劇上升到了1300餘人。

按照李鬱的授意,

王六定下了幾條規矩:

凡協會成員,被外人欺負了,在場其餘成員均有出頭的義務。

協會有義務為成員所遭遇的不公待遇,出錢出力,出麵交涉。

成員有義務,響應協會提倡的事務。

以上三條,

凡是違背者,當驅逐出協會,成員不得與其再有任何接觸來往。

起初,

他還有些擔心,規矩會不會過於激進,嚴苛。

宣讀後發現,這幫苦力響應熱烈。

眼神裡的興奮,擁戴都是真的。

他們苦於自己的境遇,沒有辦法改變。

現在,

有了一個自己的幫派,能不擁護嗎。

苦力們是沒文化,沒錢,但是不代表沒有作為人的本能,趨利避害。

他們長期在社會底層,

被差役,工頭,混混欺壓,知道底層生存的邏輯。

一團散沙,隻能被人按著打。

在大清朝,沒有兄弟寸步難行。

有了組織,就不一樣了。

……

李鬱在聽到王六彙報的時候,都吃了一驚。

這速度,有點快啊。

“坐吧,說說你的想法。”

“我想每月舉行一次聚餐,增加凝聚力。不過,這個需要李爺的慷慨解囊。”

“哦?”

“我會告訴所有人,聚餐的費用是李爺您出的。讓他們對您感恩戴德。”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隻要是能為天下窮苦漢子做點事,我都願意。”

王六說的很真誠,眼神清亮。

這讓李鬱心中一愣,說不出來的滋味。

笑著問道:

“你覺得我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您不同於其他豪強,能理解庶民,願意和窮哈哈們分享。您是有大誌向的人。”

“好,你去吧。”

王六走後,李鬱立即喚來了一名親衛:

“把趙二虎給我找來。”

……

趙二虎,長興煤礦礦工。

全家死於礦主之手,屬於造反意誌堅定的一類人。

相比王六的冷靜,縝密,他更直接,衝動。

他走進這間茶樓的時候,是有些不安的。

“二虎,還沒吃飯吧?”

“是。”

“光喝茶水哪夠,送幾盤點心上來。”

慢慢的,趙二虎的心神就放鬆了。

不再拘束,有問有答。

李鬱有一種天生的本領,取信於人。

他微笑聊天的樣子,在趙二虎心中就像是自己的大哥一般親和。

“你覺得在礦區好,還是在這邊好?”

“這邊好。天天在地麵上做事,能曬得到太陽。”

“是啊,下井黑漆漆一片,艱苦的很。”

趙二虎咽下一口棗泥糕,說道:

“其實,我還怪想念礦上的弟兄。”

“這好辦,我給你放三天假,你回去一趟。”

“那太好了,謝謝李爺。”

李鬱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李爺當然是好人,大好人。”

……

趙二虎放下茶碗,

用袖子抹了一下點心碎渣,鄭重說道:

“官府殘暴,士紳黑心,這大清還不如前明。”

“要不是李爺仗義出手,長興煤礦幾百號弟兄,現在都成了鬼。”

“我知道,李爺你要造反。”

李鬱笑笑,示意他小聲點,問道:

“我要是造反,你怎麼辦?”

趙二虎壓低聲音,眼神興奮:

“我跟著你造反。剁了那幫狗官,還有士紳老爺。”

“好,有誌氣。”李鬱讚歎了一句,又問道,“你家人的後事,辦的風光嗎?”

趙二虎愣住了,眼眶發紅:

“兩卷草席,埋了。”

“不行。我給你25兩,你去買兩口棺材,雇些吹鼓手,把身後事辦的風光些。”

頂天立地的一條漢子,

哭的不能自己,李鬱也不出聲,

等他哭夠了,才扔給他一條手帕,說道:

“待你把白事辦完,我給你尋了一個好女子。”

“阿芬,出來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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