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用大清的價值觀去看大宋,沒毛(1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8938 字 8個月前

第144章 用大清的價值觀去看大宋,沒毛病

按照李鬱的部署,

林淮生會儘快把火槍隊的指揮架構清晰化。

隊長,棋手,鼓手,

以及一旦戰死,隊內替補的順序,都要確定下來。

臘月20,

得月樓被包場了。

西山煤礦,其實應該叫長興煤礦的第一次年底股東分紅大會,

在這召開。

外麵是寒風呼嘯,積雪過靴子。

裡麵溫暖如春,酒菜香氣撲鼻。

李鬱沒有來,範京主持的。

他在一樓大廳,用紅綢蓋著銀山。

所有人進來的一瞬間,都失神了。

因為,

這最薄的紅綢子,啥也遮不住。

就連老眼昏花的震澤縣丞,都瞧出來了,這下麵蓋的是銀子。

四個持刀護衛,

站在銀子的四周,防止有人發瘋。

開宴之前,

範京決定先分銀子,不然這酒喝著沒滋味。

“諸位老爺,都是我維格堂的老友。”

“老天爺不做美,太湖上凍了,李爺被封在西山,來不了。所以今天,我接班了。”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的很開心,看著穿官袍的範京,覺得特順眼。

自己人。

……

唰,

範京用力一扯紅綢,

眾人齊刷刷發出一聲哇的驚歎,眼珠子溜圓。

銀光閃閃,世上最美的景色。

一個賬房開始大聲念:

“吳縣戶房,王老爺,800兩。”

“元和舉人,張老爺,500兩。”

~

念到一個,就上去領取銀子。

並在股東分紅冊子上,簽字!

當然了,銀子這麼重,不乾農事的老爺們肯定是拿不動的。

有人幫忙,裝箱上鎖,

等宴後,找馬車運回家。

鑰匙,自然是本人保管著。

最後,

範京還意味深長的說道:

“縣尊,府尊,還有其他尊貴的老爺們,是私下送上門。望諸位見諒。”

“咱們特彆理解,為尊者諱嘛,不忍沾染銅臭。”一個胥吏紅光滿麵,吆喝道。

……

“喝酒,為了友誼。”

“為了更好的合作。”

“為了李爺。”

一群士紳,胥吏,興奮的舉杯狂呼。

因為,

李鬱實在是會做人,手麵大方。

這分紅,非常豪氣。

吳縣戶房王書吏,

就悄聲和旁邊的人嘀咕道:

“老夫是賬房出身,昨兒算了一天,李爺真沒賺多少。”

“真的?”

“李爺自己至多拿了1成。其餘的利潤,都分了。”

嘶,

幾人端著酒杯,都愣住了。

一句“他是不是傻”,差點脫口而出。

“李爺,厚道人啊。”

“皇上萬壽無疆,李爺天天健康。”

眾人感慨,碰杯狂飲。

範京左手酒壺,右手銀杯子,挨桌的敬酒。

所到之處,

士紳胥吏們,阿諛奉承之詞如春風撲麵。

吹的人暈乎乎,這感覺忒好了。

“範老爺,這分紅,以後還有嗎?”

“有,必須有,年年有。”

範京豪氣的一揮手,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權是最好的那啥,真正的含義。

環視四周,

大聲的說道:

“李爺說了,隻要他在一天,諸位朋友,年年在此相聚。”

……

到了下一桌,

他突然對著其中一個胖子說道:

“趙典史,你的手下可不厚道。”

“範兄,咋了?”

“4天前,你的手下在城門口攔住我維格堂的車隊,說是撫台大人嚴令,車馬入城必須嚴查,以防有人滋事。咋?當我維格堂是白蓮教啊?”

屋裡的氣氛,

一下子冷了幾度,眾人都瞧著胖乎乎的趙典史。

他是元和縣典史。

“範兄,幾個不懂事的兔崽子,回去我就整他們。”

“咋整?”

範京,借著酒勁,盯著趙典史,如同狼一般。

趙典史心一橫,說道:

“我砸他們的飯碗。”

“好,夠兄弟。”

範京一拍桌子,

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光。

又倒過來,以示誠意。

趙典史,也來了勁。

一口氣倒了三個杯子,接力喝光。

引來眾人的狂呼叫好。

……

氣氛熱烈,巔峰時刻,

範京突然扯開官袍,大聲說道:

“咱們這些人,有錢同賺,有難同當,豈不快哉。”

“隻要在場的諸位齊心,這蘇州府誰也奈何不了咱們。”

“範大人說的好。”

“可如今竟然還有人私下傳閒話,說李爺有反心?要造反?”

“這表麵是攻擊李爺,實則是想砸了咱們在場所有人的好日子。”

範京的這句話一出口,

瞬間全城愕然,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直愣愣的瞧過來。

心想,

老範,你是真喝多了,這種話也敢公開講?

然而,範京一甩手:

“老王,這麼好的日子,換成伱,你造反?”

王書吏搖搖頭,笑道:

“李爺手裡成千上萬的銀子花著,大宅子住著,黑白兩邊都給麵子。這樣的日子,造哪門子反?”

“王大人說的是,自古造反的那都是窮鬼。”一個士紳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

立即獲得了眾人的認可。

一個舉人說道:

“水滸裡說的很清楚,為啥上梁山?是為了招安當官嘛。宋江嫌棄押司官太小,給個知縣當當,他舍得上梁山?”

眾人連聲附和,

用大清的價值觀去看大宋,沒毛病。

今天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知道改朝換代僅僅是改朝換代。

2個時辰後,

醉的一塌糊塗,沒幾個站著的。

得月樓掌櫃的,

連忙喚來小廝:

“把附近幾條街的車馬行,都雇來。”

……

一輛輛馬車,

把醉酒的人,和銀箱一起送走。

範京喝了兩碗醒酒湯,才算是回過了神。

他和身邊的李大虎抱怨道:

“我今日才知道,混官場最要緊的學問,是喝酒。”

李大虎是李鬱的義子,

路邊為葬父自插草標的那個少年,年前,把父母的墳遷了。

遷到了上方山,正經的豎了石碑。

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材,還請了和尚做法事。

最近,

他在範京的身邊,負責保衛。

李鬱說,最近局勢越來越緊張,範京是重要人物,不能有失。

因而,

給他增派了4人的護衛,以娘家家丁的身份出現。

“為什麼要喝酒?”

“上官赴任,要喝接風酒。上官高升,要喝歡送酒,上官娶妾,要喝喜酒,上官爹死了,要喝喪酒。”

李大虎突然問道:

“那上官若是被罷官了呢?”

範京噗嗤一笑:

“我潑他一臉酒。”

李大虎笑的很開心,不過以他的閱曆,還聽不懂這裡麵的含義。

範京洗了把臉,

開始複盤,將過程詳細寫入信中,讓人送到西山島。

他說的那些話,

是故意的,目的是讓這些人打消心中滋生的疑心。

哪怕是半信半疑,也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李鬱,在骨乾分子會議上,

強調了三遍,時間!時間!還是時間!

多一個月,就多一份勝算。

李家軍,

缺乏堅城堡壘,待開春,他就要迫不及待的開始築城。

……

至於說,

如何在官府的眼皮子地下,大搖大擺的築城。

三十六計之,瞞天過海!

那是後話。

福康安,朱珪,黃文運三人聯名寫折子,稟告乾隆臘月裡的這樁民亂。

這一次,

倒是分歧不大,都覺得大事化小比較好。

這種時候,給皇上心裡添堵,不是好臣子。

春秋筆法,喪事喜辦。

把彈壓民亂,寫成了滿城搬遷過程中,一些刁民趁亂鬨事,導致了短暫的混亂。

自願搬走的百姓們,都自發的指責這些刁民沒有大局觀。不理解朝廷。

後來官兵介入,肯定了百姓們的做法,

總之,搬遷進程很順利。

百姓們都度過了一個安寧祥和的除夕,

手裡捧著朝廷的銀子,嘴裡吃著官府發的豬肉,感慨遇上了好皇上。

朱珪微微臉紅,可還是問道:

“撫台大人,就這麼定了吧?大過年的,以和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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