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拿小棍測試一下,帝國的中樞神經
範蘭心,雖是範氏千金,卻是立場堅定。
她對範京說,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反賊那就隻能跟著搖旗呐喊了。
為了表示誠意,
她還把嫁妝的一半,獻出來充作了軍資。
李鬱對此很讚賞,
這才是造反夫妻該有的樣子,你殺人,我遞刀。
夫家大於天!
漕幫譚沐光也來了,
還有一些核心堂主,也都在酒桌上。
見到李鬱,紛紛起身示意。
譚沐光是個聰明人,瞞也瞞不久。
李鬱撫掌大笑,
把李鬱流放抄家,
一來杜絕可能存在的隱患。
“賽裡斯使團,聽過吧?”
“區區一介豪強,還不夠格。隨便派個人審審,定個罪,流放抄家。”
答案似乎指向了,這是純蠢的家夥。
有人說,
他天天誇讚李鬱是大善人,有古君子之風,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等大事,有多好的材料都不為過。
福康安已經派人審訊了好幾次,確定沒有主使。
他感受到了什麼叫殺意。
這世上就是如此,
許多人缺少的隻是一個機遇,一方舞台。
……
“江南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你可有策略?”
這幫人能天天跑到巡撫衙門撒潑。
屬於不穩定因素,無論有沒有嫌疑,最好提前排除。
是他招進來的,負責記錄苦力的來回趟數,出勤次數。
或許有背叛阝介級的個人,但絕不可能有背叛介級的介級。
福康安憤怒的摔了筆,從牆上取下佩刀。
清廷那邊已經沒有他容身的位置了,
一個和造反集團前三位人物聯姻的家族,實在是良心壞透了。
“範族長過獎了。事不密則失其身,君不密則失其臣。”李鬱笑道,“若我做事如此不謹慎,又豈敢覬覦九州?”
新任巡撫就要動手了?
李鬱將幾份情報,綜合考慮了一下。
……
黃文運的心腹管家也來了,
他帶來了一張紙條,打開後,隻有一個字:拖!
這大約也是人性的缺點,
太狂野了!
在大年初三,給巡撫衙門上書,
希望朝廷表彰李鬱,同時收回胥江園區。
感慨黃知府真是個妙人,宦海老手。
一天30文錢。
給滿城供應磚瓦的三口窯,都塌了。
王六大約是同病相憐,把這個在寒風中餓的哆嗦的老實人招了進來。
而匆匆趕來的王六,
範族長點點頭,
……
很低調,刻意避開了旁人的注意。
……
“我之謀略,勝過大汗、緬王、土司10倍。沒有人比我更懂大清。”
他敲了登聞鼓,
差役們也沒法管,
因為人家沒進城,也沒堵門,
來自不同渠道的消息,都抵達了李鬱的案前。
隻帶了2個心腹隨從,輕車簡從。
走出了屋子,重新融入了黑夜。
“江南雖是魚米之鄉,可戰事一開,一切都不好說。”
賭輸了,早點解脫。
範族長站起身,
想要青史留名,能力是個必要不充分條件。
然而,福康安卻不這麼看,
你覺得誰是好人?
……
難事,拖拖就不難了。
畢竟,胥江園區是黃文運的業績之一。
開春,指望著多收稅呢。
一旦李爺失敗了,退出工程。
……
“金川兵,緬兵,準部騎兵,皆為當世強軍,被朝廷打成了塚中枯骨。你自問比他們如何?”
李鬱很樂意給乾隆一點驚喜,
順便測試一下,漕糧的延誤,或者是大規模船難,會對帝國的中樞神經造成多大的影響。
官府某位爺的小舅子眼紅,想搶工程,
因為,
比苦力多了10文,算是優待讀書人。
打造一個標杆碼頭,
然後,每條船都收一筆過路銀子。
無論他做什麼,都自發的給他找到合理的解釋。
第三天,
終於有人瞧見了,送給了福康安。
李鬱不能帶著太多的個人感情去看待一切人,而是儘可能理智,甚至是冷酷。
這種人,表麵恭順,實則膽大包天。
哪怕是福康安這麼傲氣的人,也把他當半個長輩。
“你,你派的?”
趨利避害,擅長自我麻醉。
修建了一半的禦亭,也停工了
若是自己乾,就好似走夜路打火把一樣惹眼,
範氏出麵做,能省去很多的麻煩、嫌疑。
不過,
而和蠢人打交道,就頭疼了。
要求巡撫給個明確說法,以什麼罪抓李鬱。
“如今雖是乾隆盛世,卻世風日下,千年未有之道德窪地,我大清需要一道亮光,改變人人隻求銀子的現狀。”
“請族長,為我囤積10萬石糧草,還有上等造船木料,起兵後備用。至於說理由,你自己編。”
即使是和珅那麼精明能乾的臣子,也不敢對內務府改動太大。
眾人大驚失色,這剛過完年,
……
巡撫衙門隻是說召見自己,又沒說要抓捕自己。
他讓人調來了所有關於李鬱,維格堂的資料。
李鬱是個很不安分的豪強,
結交官府,私蓄打手,開礦掙黑錢,無法無天。
範族長瞬間驚訝的跳了起來:
兩杯清茶,
囤積上等木料嘛,是為了翻修祖先祠堂。
都對不起這些年倒在他刀下的八旗親貴。
福康安一聽,暴怒,揪住段同知:
“此處趕到碼頭,需多久?”
譚沐光聽了,反而鬆了一口氣。
不想管,不願管。
在營區,辦公區,還有生產區域,實現了集中供暖。
總之,
曹睿多活30年,司馬懿就是“大魏的周公”。
個個都被銀子閃花了眼,不自覺的給李鬱加了許多的濾鏡。
“黃大人,你看我像是腦子進水的樣子嗎?就這麼捐了,孔子不理解,莊子不理解,老子也不理解。”
於是,
“堅城堡壘為支撐點,河流為生命線。以水師為載具,打出去,打破襲戰,打輿論戰,打代理人戰爭,配合本土防禦。”
大清皇上,是反清事業的A輪投資人,還是領銜的。
王六黑著臉離開了,
他把所有接觸過王兆銘的人都召集起來詢問。
“阿伯,你先去睡吧。”
福康安走馬燈似的,召來了許多官吏,商人。
運河兩側,苦力們突然罷工。
希望天下人都知道李鬱的善名。
另一人豪爽大方,連吃帶拿,加逛窯子,都是他買單。
合情合理!
範氏族長來了,
看著李鬱氣急敗壞的樣子,黃文運也忍不住笑了。
急事,拖拖就不急了。
“撫台大人,您要召見他?”
拋開個人感情不論,
而李鬱判斷,福康安沒有看破自己,才會有如此打草驚蛇的舉動。
“對了,賢侄你缺錢嗎?”
在已經傾斜的天平上,狠狠的下注。
畢竟,
但是,
他一點都沒猶豫,就決定賭命。
作為一個領頭羊,
……
二來,還能為滿城再增加一筆經費。
成百上千的,曬太陽,盯著來往的行人客商。
“老夫是真沒想到,李先生好手段,好謀算,諸葛再世也不過如此。”
因為沒啥好損失的,無非是賭命。
李鬱原本是要把範氏連根拔起的,現在殺心已經減去了6成。
而協會的人是清楚的,
苦力們這麼團結,是因為王六派人散布了消息。
官場規則之內博弈,
“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整個巡撫衙門,隻有他才有這樣說話的資格。
蘇州府的官紳胥吏們,如果拋開利益,很容易就琢磨出李鬱的事不對味兒。
小事,拖拖就忘了。
都踏馬的喝西北風去吧。
“老夫知道,範家現在就好似雪夜狂奔的瞎馬,你還在上麵不停的狂打鞭。事到如今,老夫也不怨誰了,隻指望你是個朱元璋。”
與此同時,
也隻當是範氏判斷來年的糧價會漲,所以提前下手。
這個消息傳到李鬱耳中時,
他差點懷疑這貨是哪個對手派來惡心自己的。
他們才會歡呼著,貢獻出自己的忠心。
太湖廳同知段迎武急匆匆跑來,
“撫台大人,維格堂李鬱,搭乘客船,說要去杭州府找名醫治病。”
賭贏了,一本萬利。
又是幾天後,
終於有了回應。
抓了李鬱,工程就得停擺。
蒼老,疲倦,擔憂都溢於言表。
人就是這樣,心裡擔心的石頭落地了反而輕鬆。
“推出一個李鬱,就會有千千萬個李鬱。”
這就是和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不必多說。
範族長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九州這個詞刺激到了他。
這也屬於早達成共識的p友交易,之一。
這麼大批量的囤積糧食,
李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因為有軌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