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坤爺,小姐在後院等你呐
李鬱最近很累,每天有看不完的簡報和賬冊。
杜仁在長興縣鎮守,那邊太重要,不能調回他。範京在吳縣當典史,做的風生水起,也不適合調回。
他倆本是最合適的大總管人選,擅長物資、調度、生產。
劉武天天泡在船上,帶著戰船在太湖訓練。
林淮生每天督促火槍隊訓練,吃住都在訓練場。
劉千就像個狐狸一樣,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貓著。
其餘還有一堆手下,都是偏向武官,不懂文事。
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楊雲嬌。可好多事,她沒法做主。
所以,李鬱隻能自己咬著牙堅持了。
清廷的田賦和雜稅,按照規定是一年分兩次征收。稱為“春撥”、“秋撥”,春撥限農曆三月之前解到,秋撥限農曆九月之前解到。
楊雲嬌突然愣住了,猶豫不決,
“怎麼了?”
……
李鬱愣了半天,爆出一句粗口。
一直跟隨在後麵的李小五立馬接話:“我和幾個弟兄試過。外購的能打30次。長興燧石,20次就必須換了。”
“死鬼,你還在等什麼呢?”
說起來和李鬱倒是蠻配的,一南一北,兩“李閻王”。
李鬱拿起一杆新製成的燧發槍,肉眼可見,做工略差了一些,但是不影響使用。
但是比火繩槍的最大優勢是,沒有明火,槍兵們可以挨著,緊密列隊,增加火力密度。
論親戚關係,屬於福康安的大表哥,有點意思。
“那邊是新建的車間,放置這些機床。”
這是正治任務,不談成本,不問理由。地方官若是執行不利,就會罷官貶職,甚至殺頭。
清廷對於漢地18省,是有明確定位的。
出了這麼一個不孝子弟,想必很頭疼吧。
甄氏看著劉阿坤,噗嗤一笑:“瞧你,怎麼這麼魯莽?”
“長興水泥廠,正式投產半個月,估計本月產量20萬斤?”
“小子,你的級彆還不夠。我知道的機密,多著呢。”
一方麵,上繳朝廷的錢糧絕不短缺。另一方麵,不時的殺雞儆猴。
“爺,您是想用水泥築城?”
張滿庫瞥瞥嘴,心裡頗不以為然,不過還是問道:
“李爺說從南方采購了5萬斤成品鋼鐵,啥時到?”
山穀裡綿延1裡的車間,還有外麵,多家配套的作坊,非常有成就感。
張滿庫被打的一個踉蹌,傻了。
“我家公子現在是站在半山腰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請您給拿個主意?”
“機床主體用的南方鐵木,此木堪比生鐵,堅固無比。”
“奴家明白了。”
就屬於清廷眼裡的“叛逆,不服王化”地區,要求相對低。
有任何反抗的苗頭,都要立即撲滅。
淮河以北,是絕對的核心區,絕不允許出現大規模結社,幫派。
這才在兩廣地界上,打出了“李砍頭”的威名。
李鬱心想,一袋水泥就百斤左右了。
“找一些婦人,孩童,集中培訓一下,加工燧石。”
潮州關監督殺人取財,難道手握兵權的廣州將軍就不會嗎?
等摸清了底細,關門打狗,小賺一筆,還不需要擔責任。
準確說,是50厘米刃長的三棱刺刀。
……
劉阿坤解下腰刀,扔給一個丫鬟。
俸祿,衙門經費沒了,就隻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大約是朝廷8成,地方2成這樣的比例。
“都聽清楚了,這一次不講人情。”
以成本價,逼著廣州的一個鐵商出貨。
回答就更加小心了:
然後,不出1個月。
他嘗試了一下換燧石的過程,倒也挺快的,
中間厚,兩側薄,夾在鶴嘴鋼片之間,
那可都是上好的熟鐵,還有硬鋼啊。
燧發槍的使用,也是相當繁瑣的。
然而,劉阿坤嘴笨,不懂怎麼安慰人。
“管好你這張嘴,咱是匠人,多乾事!少說話!”
哎,甄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那小模樣,惹人憐愛。
“哎呀,我當是在軍營了。”
砰,又是一槍。
這是西山槍炮廠特製的一批槍,被稱為“李氏四型散兵槍”。
如今黃文運表態,不要存留。
奴才,偶爾也能騎一騎主子。
“下個月應該就能到。”
兩個丫鬟看見他做賊心虛的模樣,捂嘴笑了一下。
出了狼窩,又進虎口。
軍裝,靴子,倉庫裡已經堆積了2000套。
“義父放心,我可以立軍令狀,什麼時候動手?”
家人才說道:
“我家公子說,蘇州織造競爭激烈。遇到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京城富察氏的子弟,銀子多,人脈還野。”
舊日戀人的一句,“嗨,are u ok?”,就能換來眼眶微紅,無語凝噎。
家人心裡一抖,暗想不愧是結拜兄弟,都是狠人。
“長興縣衙過問,如何解釋?”
利用這套機床,製造出了更多的簡易機床。
“那麼多鋼鐵,怎麼運來的?”
“哦,哦。”
Duang,
“富察.葉爾燦。現任杭州旗營火器佐領,愛好金石,淳樸善良,不喜兵事。”
“其他用的是鑄鐵,耐磨,不易變形。”
“不錯,若是刺殺福康安,有把握嗎?”
雖然說,精度,效率都稍遜一籌。但是卻解決了一個規模生產的問題。
李鬱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
朱珪也在場。一言不發,這就是一種態度,支持!
每年的賦稅,解送到戶部的大頭,稱作“起運”。地方上截留的一小部分,稱作“存留”。
相比普通火槍,精確度是好了很多。150米,幾乎可以保證落點在軀乾位置。
原來廣東那地兒也是暗流湧動,很不太平。
黃文運殺氣騰騰,當著1府9縣,八品以上官員拍了桌子:
正所謂,再見不能紅著臉,起碼也要紅了眼。
“哦,剩餘的那一個,為何不殺?”
“本想和伱徹底斷了,可惜奴家~”
“你說什麼胡話?李爺是你能比的?”
“鑽頭最頭疼,老陳親自監製的硬鋼。損耗速度太快了,一天要廢幾十根。”
李鬱盯著這個簡易機床,很欣慰的賞賜了所有參與的工匠,從100兩到5兩不等。
李鬱看的很驚訝。
你若是開慣了2.5,再開1.2,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總懷疑出了機械故障。
隻要求絕對掌控廣州,肇慶,福州,廈門,梧州等等重要城市,
其餘的地方,隻要你還掛著大清的旗幟,錢糧商量著按時交,就沒有再多的要求了。
因為,這裡是朝廷的錢袋子。對地方官的錢糧考核,極重。
“伍家三兄弟,以通洋罪殺掉了其中兩個,另外還有5個掌櫃的,十幾個夥計一起陪刀了。不能說連根拔起,起碼是奄奄一息吧。”
做人要是沒點狂妄的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彆呢。
“這是機密,你不該打聽。”
“啊?”
“還有,再給諸位收了銀子的大人們去信,即使混不上蘇州織造,起碼也要來滸墅鈔關做個監督。我們兄弟聯手,這蘇州城就沒有難事。”
而此時,劉阿坤躡手躡腳的走進了一戶宅子。
“遵命。”
當然了,也就是嘴上說說的。
“嘿嘿,嘿嘿嘿。”
“所得銀錢,全部起運,不存留。”
“伍家的人,殺了嗎?”
遠處的酒壇子,立馬碎裂。
……
“和我們重金外購的燧石相比如何?”
……
福成的一個心腹家人來了,還帶來了一份親筆密信,讀後即焚。
“回李爺,剩的那個姓伍的反應快,跑的快,一溜煙跑到了廣州駐防將軍府邸,不出來了。”
張老爹經常背著手,滿意的視察他的事業。
他從木箱裡,拿起一根剛完工的刺刀,
“李爺若得天下,咱老張家一個工部侍郎是少不了的。”
“我說,你寫。水泥廠規模遠遠不夠,此產業並無技術含量,屬於極度消耗人力,和資源的行業。當投入重金,雇傭更多人力,將產量提高至少5倍。”
刺刀的固定是個難題,涉及到加工工藝。
以絕對優勢的旗兵,綠營,配備足量的火炮,轟垮不聽話的寨子。
可小規模,遭遇戰呢?
火槍一發打完了,很可能敵人就到了麵前。槍上有刺刀,就有底氣。
他掰開擊錘,扣動扳機,哢一聲,閃出火星。
劉阿坤這夯貨給人家戴了帽子,怕不是要節外生枝。
“杜先生說,劉阿坤和那位甄氏小姐,怕是有私情。”
“要擱在老夫學徒那會,師傅能把胳膊打折了。”
“哦,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