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大清忠誠,日月可鑒,鐵骨錚錚(2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4244 字 8個月前

“李鬱,你對天發誓,你是不是早有準備?”

麵對有些激動失控的黃文運,李鬱起身拱手道:

“大清忠誠,日月可鑒,鐵骨錚錚。伯父若是不信,可去告發我!”

“哎,你彆這麼激動。坐下來,我們細聊。”

2個時辰後,李鬱才悄然離開了府衙。

黃文運將他一直送到門外,又拍著他的手說道:

“你儘管放手去辦,膽子再放大一些,步子再邁大一些。底下有人呱噪,本官替你兜著。”

李小五正從拴馬樁上,取下韁繩。

恰好聽到了這一番話,為了不笑出來,憋得手都抖了。

他心想,膽子再大那麼一丟丟,這蘇州就要改李州了。

搞不好,隔壁吊州也給改個姓。

……

整個江蘇,都陷入了魔怔。

江北,六字箴言已經傳到了江寧府,甚至傳到了淮安府。

錢峰痛哭流涕,麵北磕頭,寫了請罪折子,又立下了軍令狀。

再有1個月,若是漕運還不恢複,他就不回京了,跳長江去!

還有,如果不能揪出幕後主使,

他就自戳雙目做個瞎子,在這揚州城做一輩子乞丐。

如此豪邁的誓言,令揚州府上下戰栗。

從胡知府以下,到普通衙役,都發了癲,滿大街的亂竄。

發了狂的征民夫,征糧,征線索。

鹽商黃得生,自從上次吃了米總商家宴後,真的胖了半斤。

這讓飽受消瘦之苦的他,大為驚奇。

臭罵了一頓自家的廚師,全趕到了米總商府邸的廚房,學先進庖廚理念。

富態,才氣派!

“老黃,最近這揚州城吃官餉的,都中邪了吧?他們啥時候辦差這麼積極過?走路都是小跑的。”

“老米,這你就不懂了。還不是因為欽差大人立下了軍令狀?”

“你是說這幫王八蛋心疼欽差錢大人,怕他完成不了真投了長江?”

“天真,太天真了。”黃得生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欽差大人在投長江之前,會先把胡知府扔下去打個窩,所以呢,知府大人就得搶先把府衙屬官扔到長江打窩,屬官們咋辦,先把衙役書辦們扔長江打窩。這壓力,就一層層的加碼傳遞,他在拿自己的命打窩。明白了吧?”

“曉得了。”

米總商恍然大悟,欽差大人高啊,打窩原理!

……

富察氏府邸,一片哭啼。

滿府皆縞素,靈堂裡人來人往。

各級官吏,紛紛來緬懷這位“英齡早逝”的勇將。

於敏中也來了,眾人紛紛讓開道路。

這位軍機處老臣在靈堂哀歎道:“富察氏,滿門忠魂。”

見禮後,又在仆人的攙扶下離開了。

又過了好一會,聽的門口大喊:“皇上駕到。”

府內所有人立即跪地,哭的更傷心了。

乾隆走下馬車,抬頭望了一眼熟悉的門楹。

“五年前,朕來過一次,因為朕的小舅子傅恒歿了。如今,怎麼又來了?”

和珅小心的說道:

“傅大學士諡號文忠,贈太傅,入祀賢良祠。奴才想他在九泉之下也是含著笑的。”

“唉,和珅你能體會朕現在的心情嗎?”

“奴才勸主子保重龍體。”和珅的眼淚,瞬間瀑布。

……

“擦掉,彆讓人笑話,陪著朕進去。”

這一瞬間,乾隆又恢複了那個剛強的帝王形象。

死亡,他這輩子已經見的夠多了。

臣子的,敵人的,兒子的

唯有他活的夠久,傲視天下。

走到靈堂前,他親自上香,這已經是對臣子的極大殊遇。

“都起來吧,節哀。”

“富察氏,永遠是朕的忠臣。”

這一話話,就奠定了富察氏全族活人的地位。

除了愛新覺羅,富察氏依舊是京城生態圈的

乾隆,就這麼盯著靈堂中間的福康安畫像發愣,思緒紛飛。

此畫出自宮廷畫師的手筆,乃是去年征金川大捷歸來後繪製。

栩栩如生,英俊威武。

和珅察覺,皇上失神了。

連忙低聲說道:“諸位都出去吧,讓皇上靜一靜。”

於是,靈堂內很快空無一人。

隻剩下乾隆,癡癡的望著畫像。

喃喃自語道:“身為將軍,卻不知保護自己,對不起大局。如此年輕就走了,對不住君父。你死了,江南的宵小之輩會更猖獗。朕這輩子,還能再巡遊江南嗎?”

他的眼眶微紅,突然表情憤怒,低聲怒吼一句:

“福康安,朕漕你媽。”

……

最靠近靈堂的和尚,隱約聽見了。

嚇的一哆嗦,趕緊定定心神,閉著眼敲擊木魚,超度亡靈。

作為經常出入權貴府邸的出家人,他是很懂進退的。

半晌,乾隆出來了。

臉色如常,依舊是威嚴、高深莫測的。

他走到一個青年麵前,俯身問道:

“你是福長安?有17了吧?”

“回皇上,是的。”

“好,好,過些天朕賞個差事給你做。”

說著,乾隆從腰側解下一塊玉佩,塞到他手裡。

“富察氏的男丁個個頂天立地,拿著,朕賞你的。”

這一幕,在晚飯之前很快就會傳遍京城。

千萬不要低估京官們的嗅覺,他們的腦中預置了這個世上最精密的人情傳感器。

大學士傅恒

他就是新一代富察氏的領軍人物。

有人羨慕,有人憂。

福長安的額娘,就擔憂的睡不著覺。

因為從蘇州扶棺回來的老管家,憂心忡忡的說出了一句真話:

富察氏的男丁,都是累死的。

大清皇上的恩寵,真是那麼好受的嗎?

你得拿命去還!

人生中的每一份饋贈,都是明碼標價的。

老管家看著銳氣十足的福長安,搖著頭哀歎:“你若是個瘸子該多好。”

……

3000裡外,蘇州府西山島,藝廊

鬆了一口氣的李鬱重拾藝術,偷得浮生半日閒。

他在繪製一幅“紅日初升圖”。

賈笑真作為書畫愛好者,站在一側欣賞。

不時發出恰到好處的讚歎:

“大氣磅礴,氣吞萬裡如虎,宋徽宗若是見了此畫說不得要將皇位禪讓給主公,王右軍見了怕是要折筆拜師。”

馬p拍的很好,力度很合適,看李鬱的表情就知道。

啪,他把畫筆一扔,大作完成。

親衛們目不斜視,環形站立,隻負責保衛工作。

一眾屬下,都擠上前看畫,大約都是不明覺厲。

聽著賈笑真講解此畫的構圖,色彩,立意,全是專業詞彙,說的人一愣一愣。

李鬱眼角突然出現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身披狐皮大氅的蘇卿憐,宛如一朵綻放的白蓮,款款而來。

每一絲搖曳,每一抹微笑,都恰到好處。

“卿憐拜見老爺。”

李鬱見她的白色狐皮大氅,過於乾淨。

忍不住揪過衣角,擦拭手上顏料。

“哎呀”

蘇卿憐,瞬間的表情變化能拿3個影帝。

年紀輕輕的,就混成了老戲骨,這得受了多少罪!

……

“疏散,緊急疏散。主公有緊急軍務要處理!”

“現場辦公,拉簾子。”

賈笑真一呼,眾人恍然大悟,作鳥獸散。

親衛們連忙將附近晾曬的船帆取來,團團圍擋了一圈之後,迅速退到了50步外,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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