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店鋪倒是清淨了許多。
……
胡之晃在江北小鎮,過的有滋有味。
江南,卻是陰雲密布。
情報署長,劉千回來了!
和李鬱私下密談許久,又得了一筆數目不詳的經費,然後就再次消失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他也沒有義務和任何人交代。
作為情報組織負責人,他隻對主公一人負責。
當初的賊氣,已經蕩然無存。變成了一種難以捉摸的氣質,複雜又危險。
……
李家軍指揮部(原江蘇巡撫衙門),
“賢婿,常州府的第一軍團為何不立即進攻丹陽?”
“是我不許的。”李鬱解釋道,“我希望一旦開戰,就如泰山壓頂。拿下丹陽後,兵鋒一刻不停的擊破清軍沿途所有屏障,一直打到江寧城下。第一軍團不能傷亡太重,那就需要更多的火炮,我已經下令調集4個大隊的武裝民兵,還有水師主力戰艦去支援他們。”
胡雪餘點點頭,望著窗外滴答滴答的雨:
“今年的梅雨季,規模和雨量都不如往年。”
“對,我算過了,入梅已經14天。根據老農總結,入梅時間越晚,持續的天數就會越短。”
江南梅雨,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影響戰爭的因素。
倆人沉默,默默的盤算著梅雨季最好在3天到6天內結束。
如此,對於己方是最有利的。
若是梅雨季拖了長尾,持續個1月就麻煩了。
“我麾下軍隊是一支幾乎純火器化軍隊,遇上陰雨大雨,萬萬不能出戰。”
“賢婿,純火器既是優勢,卻也是劣勢。”
李鬱歎了一口氣,需要補齊的短板還有很多條,何止這一條。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詢問道:
“黃四在何處?”
衛隊長李小五立即答道:“帶兵駐守在吳江縣城。”
“派人召他來見我。”
“遵命。”
衙役出身的黃四,後被李鬱運作到了平望營。
此人另辟蹊徑,麾下兵丁一直是純冷兵器列陣作戰。
胡之晃曾經戲謔過,說黃四的軍陣好似烏龜殼,氣質十分穩健。
……
李家軍內部已經達成了共識。
先打江寧,後打杭州。
浙江綠營兵戰鬥力稀鬆,唯獨杭州駐防八旗還精銳,擁有數量龐大的火器。
但他們隻要敢離城,李家軍就敢從海上襲擊杭州周邊。
這個方案,已經通過駐守在嘉興府桐鄉縣城的苗有林部,傳了出去。
想必會傳到浙江巡撫和杭州將軍耳中。
形成一種戰略訛詐!
在李家軍吃大敗仗之前,杭州方麵的清軍都會心懷忌憚。
而且,在李鬱的授意下,苗有林部還悄悄的和浙江官府談起了和平。
商貿互通,不主動交戰。
如果有可能的話,甚至還可以讓出一些小小區域,給官兵刷業績。
甭管有用沒用,先把水給攪渾了。
這也怪符合李鬱一貫為人的。
……
時間,是關鍵。
林淮生籌劃西線進攻,範京忙著搞江南立體防禦圈(內圈)。
李鬱也沒閒著,在戰爭的空隙他要完成一件大事。
各村推選出來的壯丁,已經整訓一段時間了。
訓練營就設在東山。
正好給第二屆步兵士官學校的學生,提供了一次練手機會。
考慮到這一次的兵員數量龐大,足有萬餘人。
特撥來了500武裝民兵,還有20門火炮,放在顯眼處震懾人心。
東山三麵環水,屬於典型的半,島。
在唯一的出入道路,兀思買的輕騎兵臨時移駐,訓練馬術,劈砍,衝鋒,順帶應變。
7天下來,進展順利。
整個東山,似乎都變成了巨大的兵營。
李鬱站在高處,看著隊列訓練和輪番的火繩槍射擊,算是勉強有個樣子了。
“是時候,解散他們了。”
“什,什麼?”
聽者懷疑自己的耳朵,難道花了這麼大的精力和海量的人力物力,培訓的出這些農夫,居然不準備編入民兵?
……
“我要講話,召集所有人。”
“遵命。”
上萬人,整齊列隊。
李鬱抬眼望去,隻見黑壓壓一片,無邊無際。
他皺起了眉頭,輕聲囑咐道:
“讓他們原地坐下。”
各部軍官,立即大聲喝令。
在多日殘酷的軍紀訓練下,這些人本能的聽從了命令。
李鬱這才在親衛的簇擁下,站到了一個兩丈高的的小土山上,位於人群當中,演講正合適。
據說一個美術生,落榜後就會激發出演講的潛能!
“諸位,是自願參加我李家軍的嗎?”
在場人大多沉默,眼神不滿。
“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當兵,第二是轉成村公所的聯絡官。”
嗡,議論聲四起。
上萬人一起竊竊私語,好似蜜蜂炸窩。
村公所是個什麼鬼?沒人知道。就連在場的軍官們也很茫然,互相交換著眼神。
直到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李鬱才舉起了右手,示意安靜。
“當今天下大亂,就好像是東漢末年,皇帝隻剩下了一個空架子。各地的督撫們割據一方,互相攻打。若不是我李家軍頂在前方浴血廝殺,江南早就完了。江南完了,你們也一樣完了。”
“可軍隊打仗是需要糧餉的,怎麼辦?”
“得讓江南的士紳、商賈們交稅交糧!”
“村公所設到各村,負責清點本村人的田畝數,督促交稅。”
“而你們,就是我李鬱親封的村公所聯絡人。”
“再說的直白點,老鄉們,你們當官了。”
全場安靜,所有人都被李鬱的演講抓住了心。
最後一句話,如雷貫耳。
所有人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好像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
李鬱突然抖掉披風,
大聲問道:“想不想當官兒?如果有誰不想,立馬離開,滾回去種田。”
全城肅穆,過了半晌。
才爆發出吼聲:“想!”
呼,這就對了嘛。
李鬱鬆了一口氣,演講的效果不錯。
趁熱打鐵,把最核心的東西拋出去:
“各村的人口,田畝數量,你們作為本村人想必都很清楚吧?以後,江南要按田畝數納稅,士紳老爺也一樣。”
“3天之內,造冊送上來,有信心嗎?”
李鬱果斷的指著一個麵露難色的漢子,問道:
“你,站起來,告訴我,有什麼困難?”
“小的不識字。”
“沒關係,官字兩張口,你動嘴就行了,可以指揮村裡識字的先生給你寫啊。”
說罷,又有人鼓氣勇氣問道:
“士紳老爺,不服我們怎麼辦?”
這一句,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裡。
李鬱笑了,環視四周。
朝著身後的李小五低聲說道:“打個旗語,讓炮台開炮吧。”
“遵命。”
……
李小五掏出小旗,開始上下翻飛的打起旗語。
2裡外的山頭,原太湖協駐地的製高點,炮台立即打出了回應的旗號。
李鬱拔出佩劍,指著遠處的一處樹林:
“諸位看好了。”
話音未落,炮台上4門重炮陸續開炮。
炮彈打入樹林的效果驚人,樹乾被打斷,齊刷刷的倒下。
秩序出現了一些混亂,軍官們立即拔出短棍,劈頭蓋臉的砸過去。
李鬱望著底下,大聲說道:
“這樣的炮,我有1萬門。這樣的兵,我有80萬。哪個士紳老爺敢不配合,就稟告上來,大兵立即進村給你們撐腰,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
嘩,全城沸騰。
這一次,所有人都露出了瘋狂的、興奮的表情。
等他們安靜之後,李鬱臉色逐漸凶狠:
“可若是誰,報上來的冊子數目不對。想私下做人情,幫著隱瞞,那就甭怪我心狠手辣。”
“一個村來兩人的,互相監督。一個村隻來一人的,鄰村的幫著監督。”
“凡是檢舉有功的,就升官,管兩個村。”
“諸位鄉親,不會還惦記著同村人情吧?你們可是被全村人踢出來當兵的,還不好意思撕破臉?你們難道是天生的賤骨頭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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