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逃出生天的十幾個幸運兒,遭遇了李家軍騎兵的攔截。
兀思買高舉騎兵刀,一個回合,就將滿人的血塗滿了自己的刀鋒。
他終於可以宣稱,蒙八旗遠勝於滿八旗了。
隻不過,主公對他很不滿意。
因為他麾下的騎兵團居然僅有300多人能算馬術嫻熟,其餘人都是半吊子騎兵。
一怒之下,被主公勒令降格,騎兵團降格成了騎兵營,他任營指揮使。
其餘的一千騎,改成了龍騎兵。
眾所周知,龍騎兵和龍沒有半毛錢關係。
就是一群步兵邂逅了一群戰馬。行軍時騎馬,抵達戰場就下馬。
馬匹,僅僅是作為交通工具。
不過從成本來看,相同規模的龍騎兵花費遠遠低於輕騎兵。
……
兀思買小心的繳獲了十幾匹完好的戰馬,悄悄藏入營中,他還是希望能夠擴大自己的輕騎兵營。
其餘的幾十匹好馬被第一軍團繳獲,編入了他們的斥候隊。
“林總指揮,屬下兀思買前來報道。”
“一個時辰後,全師開拔打句容。你部做先鋒。”
“遵命。”
丹陽周知縣,不負眾望。
蘇醒後的第一時間,就下令焚城。
守城收集的熱油,成了很好的引燃物。火燒起來後,城中所有兵丁全部嚇的出城投降。
周知縣自己則是站在城牆上,縱身跳入了火海,也算是為清廷儘忠了,給乾隆留下了一些欣慰。
這種玉石俱焚的態度,很符合乾隆的小心眼。
林淮生倒是沒有太多的憤怒,甚至沒打算救火,隻是撥出了200民兵善後,將俘虜押送去北邊做苦役。
大運河和長江交彙處的灘塗之上(鎮江府),準備修築一座磚石水泥結構的炮台,正需要大量的人手。
……
很意外,大軍趕到距離句容還有數裡之外,就看到了一座同樣陷入熊熊火海的城池。
誰燒了句容城?
林淮生令人尋找了幾個城中逃出的百姓,詢問才知。
2個時辰前,城外突然過了一股官兵。
然後句容縣衙就滿城敲鑼,通知百姓在半個時辰內撤出去,否則燒死勿論。
衙役們和江寧府的官兵一起,將府衙、官倉逐次點燃,直到全城都燒成了火炬。
有些不願離開的,又或者是跑的慢的全部葬身火海。
“林總指揮,這是什麼情況?”
“本官也不知。下達焚城令的人,倒是有些魄力。”
被林淮生讚揚的這個敵人,正是兩江總督李侍堯。
一直在戰場之外的清軍斥候目睹了丹陽城陷落的全過程後,就飛馬返回江寧府。
李侍堯做事狠辣果斷。
聽完了斥候描述的全過程,就意識到句容縣城守不住。
與其損兵折將,城中府庫囤積的糧草還被賊兵所獲,不如乾脆點,先一把火燒乾淨。
他將自己的督標馬隊派了出去,監督句容知縣執行了這個瘋狂的命令。
將全城付之一炬,官紳綠營兵全部遷入江寧。
百姓就算了,各尋生路。
在戡亂大局麵前,沒人在乎他們的死活。
……
次日,李鬱趕到。
進攻江寧府是大事,他不放心。
當即下令:
“凡句容無家可歸之百姓可往東走,替我軍修築工事管吃管住,發放工錢。”
“有一技之長的匠人,可自願編入後勤序列,讓杜仁安置。”
“青壯願意當兵的,編入新兵營整訓,先從民兵做起。”
很遺憾,願意接受好意的隻有幾千人,這大約是城中百姓的十分之一。
而這其中願意當兵的,僅有13人。
這讓李鬱大為震驚,不過隨即又釋然了。
寬慰林淮生道:
“不必憤怒,大約是怕被我們驅趕作為消耗箭矢的炮灰。”
“主公,屬下憤怒的是為何沒人願意加入李家軍當兵?餉銀全額發,夥食三頓飽。”
李鬱笑笑,不願過多解釋。
這個問題很複雜,江南人不當兵,是個社科曆史問題。
至於兵源問題他另有考慮。
隻是說道:
“我帶來了10船糧,讓伱部輜重營去運河邊接收一下。接下來要啃硬骨頭了。”
“我們把重炮運抵江寧城下轟。”
“不是這麼簡單,算上我帶來的民兵,輜重,匠役全部加起來,我軍也就8000多人。江寧城有多少兵?至少2萬。江寧城有多大?光繞一圈就超過60裡。城牆有多厚?四輛馬車能並行。”
林淮生愕然,不知說什麼好。
“淮生,我們攻打江寧府就好似是那蛇吞象。稍有不慎,就會撐破肚皮,死的四分五裂。”
……
林淮生臉色凝重,半天才點點頭說道:
“主公,我聽你的。”
“不妨告訴你,劉千他就在江寧城中,伺機而動。”
“什麼?”
“對。”
倆人默然不語,這是擺在李家軍麵前的又一道坎兒。看似形勢烈火烹油,實際上腳底下踩得都是火藥桶。
若是圍攻江寧府失敗,搞不好就會一潰千裡。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乾脆卷起包袱,收拾殘兵登船出海,去南洋二次發育,過十年再卷土重來。
退路是永遠存在的。
但是不能講出來,否則會動搖軍心。
“主公,劉署長潛入江寧城準備做什麼?”
“無惡不作,策應我軍攻城。”
李鬱說的一本正經,卻是把林淮生聽笑了。
臨行前,劉千鄭重的詢問過權限。李鬱的答複就四個字:“便宜行事”。
相比白蓮教的內應喜歡采取武力搶城門。
劉千帶進去的一二百號人,則是以“細作”角色為主,減少無謂戰損。
走出大帳,
見輜重隊拉著空車出營,去運河邊拉軍糧。
李侍堯火燒句容縣城,就是變相的堅壁清野,製造麻煩。
天空逐漸變高,放晴。
梅雨季正式結束,正是廝殺的好季節!
……
一陣馬蹄聲,
原來是兀思買偵查回來,麻利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拜見主公。”
“起來吧。江寧城什麼情況?”
“城門緊閉,斥候四出,和屬下打了一仗。”
李鬱這才注意到,兀思買的戰馬都染上了血跡。
他走到馬鞍旁,打量著他的武器。
一張騎弓(比步弓略短,更軟),一支短矛,一壺箭,還有一柄截短的燧發槍。
於是問道:
“你不是騎射的忠實擁護者嗎?怎麼也用上火槍了。”
“嘿嘿,我又不傻。”
他的這杆燧發槍,槍托穿孔,用繩子扣在馬鞍的鐵環上,這是一種防遺失的措施。
“取下來,給我瞧瞧。”
“主公請看。”
李鬱接過,倒過來看槍管。
“塞了個軟木塞?有彈?”
“對,馬上顛簸怕鉛彈掉出去,拿軟木塞堵住了。”
“霰彈還是獨頭彈?”
“一顆獨頭彈,加四顆小霰彈,拿紙包了。”
“不錯,有創意。你的騎兵營?”
“人手一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