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大清糧道官:狠起來,我們踏馬的連(2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3853 字 7個月前

泗州知州嚇壞了。

第一時間就派出了精乾衙役,四處查訪,抓人找線索。

條條證據鏈都指向了江南的偽吳王。

有動機:燒毀糧草,間接支持了教匪殘部。

有前科:似燒過揚州官倉。

有實力:不解釋。

誰敢懷疑,誰就是潛在的“江南分子”。

督糧道衙門,果斷出兵抓捕了5個在清江浦碼頭分析案情蹊蹺的嫌疑犯,包括一個掌櫃,一個苦力,三個水手。

上了大刑,順利得到了他們“收了江南反賊黑錢”的口供還有物證。

遊街斬首示眾。

……

揚州知府胡佐佑,送來了“洪澤湖糧船被焚”事件詳細的卷宗,以及各衙門之間的行文。

布政使錢峰看了3遍,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問道:

“嘉親王那邊怎麼樣?”

“行轅移文要求淮安督糧道衙門再次起運糧草,但遭到了婉拒。畢竟,已經送過一次了。督糧道衙門如今也沒有餘糧了,合情合理。”

“那軍糧缺口怎麼辦?”

“建議嘉親王停止剿匪,就地征糧,再苦一苦皖北百姓。”

“泗州官府查出什麼線索了嗎?”

“洪澤湖浪大,船沉了,啥也找不到。抓了幾個漁民,他們供認好像似乎看到了賊人的船隻。想來是偽吳王無疑。”

見錢峰想較真,胡知府又連忙補刀:

“亦有縱火前科。”

去年,福康安視察揚州城,下榻處遭襲。全揚州城都聽見了炮聲!

盤點後發現,城中一口氣燒了十個八個官倉。

這口黑鍋必須扣在李鬱腦門上。

……

錢峰歎了一口氣,默默的合上了卷宗。

胡知府也鬆了一口氣,離開了布政使衙門。

心腹隨從突然說道:

“府尊,我們上次就不該給江北大營撥那1萬石軍糧。白花花的大米給丘八們吃,太可惜了。我們下次也~”

“閉嘴。”

……

皖北大營,

一群將官鬱悶的坐在帳內,望著上首的主心骨。

嘉親王永琰,咳嗽了兩聲,說道:

“本王已經向周邊數府行文,要求他們速速支援軍糧,填補缺口。”

“王爺,徐州鎮願繼續追殲殘敵。”徐州鎮總兵王世仁,拱手道。

“可營中沒有多餘軍糧了。”

“回王爺。秋收在即,戰馬沿途啃莊稼就行。”

“這不妥吧?”

“王爺仁厚,付出些許代價,是為了更大的勝利。”

永琰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士兵的口糧呢?”

“可以沿途籌糧。百姓們愛戴朝廷,想必會簞食壺漿,道迎王師。”

“王總戎忠心國事,本王會替伱請功的。”

“徐州鎮謝王爺恩典,隻求補充一些戰馬。”

“給你100匹?”

“嗻。”

王世仁開心的離開了,準備再搶幾波戰功。

實際上順刀教起義軍已經不存在了。死的死,逃的逃。

不過這並不影響剿匪。

王世仁可以指著太陽發誓:

“這一趟出去,斬首幾何,取決於我的視線裡能看見多少老百姓。”

永琰還是太年輕,不懂這裡麵的門道。這段時間他已經認定了超過4萬級教匪首級。

被底下的丘八們當成了散財童子!

直到兵部轉來了乾隆的手諭,他才煥然大悟。

……

安徽,池州府向西150裡,黃石磯。

4座五星棱堡均已竣工。

其中有3堡是互為犄角,呈等邊三角形分布,相距4裡。

另外1堡是獨自存在,距離堡壘群有20裡。

苗有林就站在這座孤零零的堡壘一角上,舉著千裡鏡。

“視野真好,一覽無餘。”

“方圓幾十裡就這麼一座土丘,清軍一定會猛攻這裡的。”

“老張,你是參謀,不必在這陪著老子,我派幾個騎兵送你回去。”

張昌光沒有吭聲,害怕是真的。

但是他更想當官!

苗有林似乎是會讀心術,背對著他冒出一句:

“富貴險中求!”

“嗯。”

……

1裡外有個樹林,

士兵們輪番出動將樹全部砍光,樹乾運回來綁紮成木排豎在外牆上,中間挖出了射擊方孔。

若是現在不砍,敵人來了就會被敵人利用做成盾牌,攻城器械,雲梯等等。

即使抽不出人力去砍伐,也要放一把火燒掉。

戰爭,一切都要不擇手段。

傍晚,太陽逐漸消失之前。

堡內再次從附近的河流取水,燒開放涼後讓士兵們灌滿皮囊。

“苗大人,會缺水嗎?”

“問題不大。沿江地區的地下水位高。”苗有林用佩劍戳著地麵,“我估計最多挖個2丈就能出水。”

張昌光跟在後麵,若有所思。

參謀本部出來的人,思維都形成了若乾固定模式:

比如防禦戰前,先考慮工事、火器布置、彈藥,再考慮兵力、糧草、淡水、天氣。

……

夜晚,一片死寂。

棱堡棧道豎起了木頭杆子,上麵懸掛起十幾盞氣死風燈,各角布置了哨兵。

夏末,氣溫倒是不冷。

到了半夜,一名打盹的哨兵起來放水,迷迷糊糊之間抬眼望去。

四周居然望不見一盞燈!

他瞬間渾身汗毛豎起!

用力揉揉眼睛,依舊什麼也看不到。

他立馬踢了一下在迷糊酣睡的同伴:

“快起來,不對勁。”

“敵襲?”同伴立馬跳起來,抓起銅鑼就要示警。

“等一下。”

倆人定定神,似乎也沒有敵襲的跡象?堡內很安靜,還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堡外也是一片死寂。

……

倆人順著棧道往前走了十幾丈,終於看到了掛在杆子上的氣死風燈透著朦朧的亮光。

又將腦袋探出矮牆,恍然大悟。

異口同聲道:“起大霧了。”

巡夜的值星官甘長勝也發現了天氣的異常,

按著劍柄走了過來,反複前進後退,觀察這盞燈的可視距離。

最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見度5丈都不到。”

“快,立刻叫醒所有的哨兵,各就各位。我去稟告副總指揮。”

甘長勝跳下棧道,一溜小跑去了苗有林的屋子。

咚咚砸門,然後隔著木窗喊道:

“副總指揮,有急務。”

苗有林穿著單衣,抓起佩劍和手銃衝出來。

一抬頭,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語氣裡透著緊張:

“這麼大的霧氣?有出事!”

“鳴鑼。”

深夜寧靜,鑼聲刺耳,正在酣睡的士兵們紛紛從睡夢中驚醒,衝出屋子。

很多人軍服都沒來得及穿,但卻沒忘了拿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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