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在此設置巡檢司檢查來往客商,緝捕盜匪。
……
察哈爾總管哲勇,和馬忠義騎馬觀察了附近10裡的地形。
鎮子北邊有一片小山嶺,山頭連綿。
大部分區域海拔在30丈以下。
“這仗不好打!”
“不好打,也要打。老哲你的馬隊在山嶺下方駐紮保持威懾。娘的,在鄱陽湖平原打仗,簡直正中吳賊下懷。”
“放心吧。”
倆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對策。
待吳軍趕到,麵對麵的打一仗。
鎮子外麵是連綿的麥田,估計再有1個多月就可以收割了。
風吹麥浪,十分壯觀。
馬忠義皺眉,他懷疑吳軍在此時大規模進攻目的就是糧食!
他心中暗自琢磨,
要不要乾脆把麥田都給燒了。
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狠辣的想法。因為麾下兵丁忙著修築營壘,打造盾車。
……
撫河,雖叫作河。
主乾流下遊水麵寬度有1裡。夏季時,其寬度甚至能達到2裡。
河和河的差彆,就和人和人的差彆一樣,大的離譜。
當然了,馬忠義不傻。
一路都在尋找小支流渡河,避免風險。
還撥出了300兵負責看管渡河的那些小船,這是保命的後路。
他也不是怕死,主要是想保住寶貴的生命,更好更久的為大清為皇上效力。
望著河麵,馬忠義突然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老哲,你說吳軍水師如果突破了三岔口,從贛江航行至撫河,怎麼辦?”
“那完了~”
“揚州江北大營那幫人也不知道乾什麼吃的,囤了幾萬兵天天吃乾飯。他們那邊不給壓力,我們這邊被人家的水師摁著頭暴打。”
倆人對著濤濤河水,苦思冥想。
“主子,三江口巡檢來了。”
“帶過來。”
白胖的巡檢,一見麵就雙膝跪地:
“拜見二位大人。”
“免禮。你來告訴我們,封堵撫河或者贛江,有可能堵住嗎?”
“啊?”
……
白胖巡檢,見兩位將軍不是開玩笑,於是認真琢磨起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最終,
他搖頭:
“河麵太寬了,除非搬來半個廬山。”
馬忠義冷笑了一聲,換了個問題:
“撫河有多深?”
“很深很深。”
“你踏馬的做的什麼巡檢,一問三不知。現在劃船給老子去量,每3裡量一次!”
被踹翻的巡檢狼狽離開,在綠營兵監視下劃著小船到處放秤砣。
哲勇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這位好兄弟的思路,皺眉問道:
“封堵河道,和我們眼下這一仗沒關係吧?”
“現在是沒關係。可以後的事誰說的清楚呢。”
……
“主子,大喜。”家奴劉路來了。
“什麼喜?”
“貴州綠營援兵來了,已抵達南岸。這位是他們派來接洽的信使。”
一名腳蹬草鞋,身穿半舊官袍的精悍把總,單膝跪地,拱手道:
“鎮遠鎮標把總,寨方鬨拜見大人。”
馬忠義瞥了一眼,問道:
“苗人?”
“是。”
“你們有船嗎?”
“有,但是不多。正在分批渡河。”
“劉路,去指揮咱的船幫幫友軍。”
不算太寬的河麵各類渡船來往穿梭,多的能運載一二百人,少的僅僅十幾人。
……
“老馬,你怎麼看?”
“有功分一半,有罪也擔一半。”
倆人哈哈大笑,到大帳裡吃肉喝酒。
到傍晚時分,
渡河過來了萬餘人,船夫疲憊不堪,怎麼鞭打也無濟於事。
於是,
大軍隻能在河兩岸分彆紮營歇息。
鎮遠總兵王生烈、威遠總兵周西發和馬忠義、哲勇一起喝酒,拉近感情。
“馬兄,聽說伱曾放過一任蘇州知府?”
“是啊。”
“這可是肥缺,給個貴州布政使都不換。”
“王兄快人快語,不過本官待了不到一年,就被人轟走了~”
王生烈詫異的放下酒碗:
“誰吃了雄心豹子膽?”
“李鬱!”
……
帳內一陣安靜,
王生烈的嘴張的老大,半天沒回過神來。
周西發雖然喝了一壇子酒,卻沒有醉意,嘀咕了一句:
“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王生烈低聲說道:
“就是偽吳王。”
砰,酒碗落地碎了。
馬忠義笑笑:
“來人,再換個碗。”
“如此說來,馬兄當年和李逆打過交道?”
“見過數麵罷了~可惜啊,當年沒一刀砍了這小子。”
在旁邊幫著倒酒的家奴劉路,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那張和煦精明的臉,還有那沉甸甸的500兩。
……
江西臨江府,清江縣。
縣治所在,乃是叫作樟樹鎮。
此鎮又名“江南藥都”,是南方數得上號的藥材交易市場,上萬人從事藥材行業,民間甚至有“藥不過樟樹不靈”的說法。
和南昌、豐城一樣,都坐落在贛江之畔。
原浮梁縣士紳王三鬆就躲藏在此鎮。
以外地客商的身份長期住在一家中等的旅店裡。
看著略有錢財,但也不算豪富。這樣的人在樟樹鎮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絲毫不起眼。
“爹,咱們就這樣躲著嗎?”
“嗯。”
“總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吧?”
“現如今,江西最大的事就是戰事!除了這事,其他的都不是事。”
“也不知道咱家在景德鎮的那些瓷窯,還能不能拿回來。那可是咱王家幾代人的家業啊。”
……
一聲炸雷,雨水如期而至,越下越大。
正聊著,
突然有人叩門。
本地的一位朋友閃進屋內:
“王兄,恭喜恭喜,大喜事。”
“哦,張兄快快請進。”王三鬆連忙讓座,倒茶。
很謹慎地問道:
“卻不知喜從何來?”
“贛關監督大人托人四處尋你。說來也巧,派來的那人在下正好認識。”
王三鬆愣了,一走神,茶水滿溢~
溫熱的茶水溢出碗沿,又流到了桌麵。
倆人忙不迭的一個起身躲閃,一個道歉。,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