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從私心考慮,也是要上馬大蒜素項目的。
自己貴為君王,可以遠離槍炮箭矢的傷害,但是未必躲得掉各種傳染病的攻擊。
所以在任何時代,上層都很有動力推動高端醫學科技。
……
傍晚,
太陽下山,刮起了涼風。
李鬱沐浴完畢,披一件棉袍出帳,抬頭望著漆黑深邃的夜空,猛然產生了一個猜測:
也許,雲南廣西的援兵也是被暴雨洪水所阻?
一瞬間,
他覺得後背有些發冷。
正好在此時,天際線一道蛇形閃電瞬間點亮夜空。
“來人。”
“陛下有何吩咐。”
“譚沐光回來了嗎?”
“還沒有。”
“他回營後,立刻召來見寡人。還有,明日一早派人尋找本地老農打聽南昌城周邊可有被洪水淹過?參考縣誌也行。”
總之,這一夜李鬱沒睡好。
正如薛定諤的理論,一旦你懷疑某件壞事要發生,那就真的會發生。
……
清晨,
滿臉疲憊,渾身泥水的譚沐光回來了。
李鬱注意到護衛他的騎兵也極為狼狽,看來這一夜奔波頗為辛苦。
“陛下,大事不好~”
“彆急,進帳再說。”
譚沐光掏出一張紙,上麵記錄著各種數據。
“陛下請看,前一列是水師在10天前測的贛江水文數據,後麵是臣現測的數據。”
兩列數據對比,李鬱瞬間瞳孔都縮小了:
“差這麼多?”
“對,水漲的太快了!太快了!更可怕的是河水渾濁,這是山區發洪水的先兆。”
譚沐光的語速飛快,居然忘了君臣之禮,揪著袖子說道:
“陛下,快撤吧。贛江如此,撫河肯定也是如此。鄱陽湖平原低矮,一旦大洪水來了,這幾萬大軍~”
李鬱沒在意他的僭越,
而是帶上鬥笠帽,抓起馬鞭:
“親衛營,隨寡人去一趟撫河。”
……
快馬狂奔,迎麵吹風,太陽似乎也沒那麼毒辣了。
抵達撫河畔,
李鬱倒吸了一口涼氣,原先搭建的浮橋居然斷成了兩截,看守浮橋的士兵們手忙腳亂,正在搶修。
一名眼尖的軍官迎過來,單膝跪地:
“陛下~”
“免禮,這是怎麼回事?”
“漲水太快,浮橋的固定繩索被硬生生拉斷了,水流太急了。”
李鬱大踏步走向河岸,
不久前數萬大軍從此過河,為避免最後幾步泥濘,輜重營曾鋪設石階,拾級而上,可達河岸。
而現在石階已經淹沒在水下。
原先用來固定浮橋的粗木樁,此刻在水波中蕩漾。
……
“千裡鏡。”
一名親衛立馬遞上,李鬱拉開觀察正在河中間搶修的駕船小兵。
浮橋從中間斷裂,其實就是相鄰的兩條船的固定繩索被衝斷了。
劃槳的士兵奮力揮舞,小船才勉強逆水前進。
先用繩索固定住,然後繼續奮力向上遊劃槳,想拉著浮橋複位。
斷裂處兩端,各有1條船在齊心協力。
撫河的流速,讓他們數次徒勞無功。
李鬱站在河邊,默默注視了一盞茶的功夫,
中途好幾次差點成功,但還是功虧一簣。
肉眼可見的,劃槳的士兵都揮舞不動胳膊了。
……
岸上的軍官氣的直跺腳:
“換人。”
如此反複換了2組人,才勉強將浮橋複位。
然後,搶修的士兵扛著木板踩著浮橋到達斷裂處,繼續鋪設。
“陛下,危險,還是不要上橋。”
李鬱接受了這個理性的建議,找了一根樹枝狠狠甩進水裡。
看著樹枝快如奔馬,飄向下遊~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親衛們也不敢出聲,默默的在四周警戒著。
半晌,
眾人聽到了震驚的命令。
“傳令,放棄浮橋,收攏船隻。”
“陛下,這可是大軍的退路~”
“你們看看這流速,浮橋一旦斷裂成幾段,這些船就會一路飄進鄱陽湖。保船!”
李鬱翻身上馬:
“回營。”
……
而南邊的三江口鎮,情況更嚴峻。
駐守在此的3萬清軍,一覺醒來錯愕的發現鎮子裡進水了!
外麵有人喊:發水了,發水了!
南贛總兵馬忠義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踩著地麵薄薄的一層水,腦袋宕機了。
他走到鎮子的高處,眼前的景象瞬間驚呆。
南麵和西麵皆是白茫茫一片。
洶湧的河水掙脫了河道的束縛,開始肆無忌憚的流淌。
鎮子外的2處環繞壕溝,已經成了小小的護城河。
士兵們亂糟糟的,或看稀奇,或茫然的到處走動,
“主子,大事不好。”家奴劉路急匆匆的尋了過來,湊近低聲說道,“那幫廣西蠻兵,說是發洪水,擅自劃著運糧小船撤退了。”
“膽大包天!”
馬忠義其實對南方自然環境也缺乏了解,他是北方出生北方長大的。
不過,規避危險的本能讓他一激靈。
“劉路,這好好的鄱陽湖平原會發洪水嗎?”
“主子,奴才去找個本地人問一下。”
沒一會,
劉路就氣急敗壞的回來了:
“主子,鎮子裡的老頭說他這輩子經曆了5次洪水。最嚴重一次的漫過屋頂,最輕微的隻到膝蓋。”
“漕他娘的,還愣著乾什麼,快撤。”
馬忠義此時無比慶幸,他一直派鎮標精銳守著船隻。
……
雪崩,就是這麼形成的。
廣西土司兵的擅自撤退,引起看周邊所有人的恐慌。
馬忠義剛上船,就看見黑壓壓的貴州兵湧到河邊搶船!
生死攸關的逃亡關頭,雙方又都有兵器在手,好好說話是不可能的。
兩邊都是刀劍出鞘,點燃火繩,開始漫罵威脅。
“伱們的船必須分我們一半。”
“沒有馬總兵的命令,誰敢碰船,統統殺無赦!”
“媽的,弟兄們,動手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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