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督戰隊踩著第1派遣軍的屍體,攻陷南昌!
移動車堡的精確射擊壓製效果不錯,
第1派遣軍甲士群情振奮,踩著已經不深的護城河水將一架架雲梯搭上南昌城牆,踩著杠子往上攀登。
剛攀爬到一半,礌石滾木就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一具具活人就這樣從雲梯墜落,摔成肉餅。
江西巡撫吳誌誠已經陷入了癲狂,跳著腳大喊:
“援兵馬上就到了,隻要守住城,要官,要銀子,本官統統都給你們。”
撫標也不全是酒囊飯袋之徒,其中有數位守備、遊擊都是參加過金川戰役的。
他們舉著盾牌頂在一線,
指揮綠營兵們往下砸礌石滾木,甚至把整袋整袋的石灰往下潑灑,收到了不小效果。
眼睛一旦被石灰迷了,人就失去了戰鬥力。
……
甘長勝看的清楚,舉起右手:
“再上2個營,快。”
可蟻附攻城的殘忍現場,讓本該出動的2個營出現了猶豫。
軍官們瘋狂的喝罵威脅,才勉強移步向前。
可剛衝出去沒多遠,
一發清軍的實心彈呼嘯著打在了隊伍中間,2架雲梯被毀,周圍十幾個人或死或傷。
一名打劫犯轉職的士兵,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同伴的血噴了他一臉,腥臭作嘔。
“啊~我不乾了。”
他的潰逃,引起了連鎖反應。
呼啦啦上百人被他帶動往後潰逃。
“不許後退,回去,回去!”
本想伸手阻攔的軍官,隻開了一槍就被這群發狂的人乾掉了。
……
李鬱目睹,悶哼了一聲。
身邊的黃肆心領神會,立即催馬跑到督戰隊旁。
“對準逃兵,開炮!”
炮手們連忙將4門輕型3磅炮調整了方向。
點燃引線,數聲沉悶的炮響後,20幾丈外的逃兵被霰彈幕籠罩。
呼啦啦倒下了一大片。
僥幸在邊緣未曾受傷的還有十幾人。
他們被身邊慘烈的一幕嚇壞了,居然扔掉兵器,原地跪下,高舉雙手。
炮長望向黃肆。
黃肆做了一個切的動作。
又是幾聲炮響,再也沒有站著的逃兵了。
用上了3磅炮的督戰隊,武力之強大,令第1派遣軍的甲士們膽寒。
……
甘長勝及時大喊一聲:
“還等什麼?攻城啊。”
呼啦啦,又是3個甲士營呐喊著衝向城牆。
督戰隊的凶殘令他們不敢回頭,隻能把恐懼和恐懼發泄在南昌的清軍頭上。
瞬間,
攻城戰達到了白熱化。
一排的鐵鉤雲梯架上城牆,數不清的甲士提著刀攀爬上城。
守城的清軍軍官聲嘶力竭:
“倒滾油,扔狼牙棒。”
一名舉著短刀,蹭蹭爬到梯子中間的甲士剛一抬頭,隻見滾燙焦熱的液體撲麵而來。
他捂著臉發出淒厲的叫聲。
身體失去平衡,直接栽了下去。哢哢哢,把在他後麵的4個兄弟全部砸落。
底下扶著雲梯的倆甲士僥幸躲過一劫,望著雲梯猶豫不決。
……
殺紅了眼,軍官們也顧不得危險了。
從第4軍團調任來的一名高個子營指揮使,左手拎著手銃,右手握著佩劍也衝到了城牆下。
“張老三、張老四。你們倆個鳥毛還愣著乾什麼?”
“上雲梯!”
軍官之所以能叫出名字,是因為對張家兄弟印象深刻。
兄弟四人在馬鞍山鐵礦附近官道自主創業,挖坑攔截礦上的運輸車,被護衛隊打的半死後扔進了第1派遣軍。
屬實的悍匪!
訓練時,
這兄弟4個還是桀驁不馴,經常被鞭打。
老大老二被當眾鞭打50,扔進輜重營做苦役,死活不知。所以,上戰場的隻有老三老四。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倆兄弟相視一眼。
“上!人死鳥朝天,拚了。”
倆人舉著盾踩著雲梯蹭蹭往上爬。
此時,垛口清軍又端來了一鍋滾油。
砰,被移動車堡裡的槍手及時開槍射殺。
滾油潑在了中彈清軍身上,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肉香。
倆兄弟絕處逢生。
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們暫時靈魂出竅,爆發了驚人的戰鬥力。
……
張老三,已經記不得他是怎麼竄上城牆垛口的。
又是怎麼躲過清軍3杆長矛的攢刺,在地麵一個懶驢打滾,一刀劃過3個人的腳踝~
總之,
在短短的喝茶功夫裡,他幾乎成神。
硬生生的成了先登第一人。
清軍兩極分化,一部分扔掉兵器往城內逃,另外一部分玩了命的想堵住缺口。
張老三手握短刀,表情凶狠似惡鬼,胳膊滴血,盔甲被劈裂了。
張老四則是撿起了地上的一杆長矛,在側掩護兄弟。
雲梯,又陸續爬上來3名吳軍。
其中1人將城頭的清廷龍旗一刀砍斷,擲下城牆。
目睹此景,
數十個吳軍方陣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吼聲如滾雷。
……
“快,殺了他們。”
吳誌誠跳著腳,睚眥目裂。
親兵們一哄而上,困獸猶鬥,作最後的掙紮。
這種時候,個人武藝的作用微不足道。
各種刀劍矛斧頭,胡亂劈砍。
張老三不慎被一杆長矛刺中了肩膀,鮮血噴湧,卻是沒多少痛感。
他扔掉手裡的短刀,雙手握著矛杆,怒目瞪著對麵的清軍。
這名清軍也頗為凶殘,攥著矛杆的另一頭用力的往前推。
一步,兩步,三步~竟是硬生生的把張老三頂到了城牆垛口。
……
張老三心中暗想,怕不是要死在南昌城了。
突然,
空中飛來一長矛。
將這名清軍戳了個對穿。
關鍵時候,
還得是兄弟!
張老四隔空的一記投矛絕殺,挽救了命懸一線的張老三。
張老三揮刀砍斷矛杆,
矛頭留在肩膀裡,不敢拔出來。
也許是腎上腺素在快速消退,他開始清晰的感覺到劇痛,還有無力虛脫感。
砰砰砰,
城牆上連綿的槍聲響起。
撫標衛隊在城門樓子下列隊2排,不分敵我的開槍。
衛隊長已經喪心病狂,
居然把一門佛郎機炮調轉炮口,點燃了引線。
……
張老四死了。
血噴的像泉水一般。
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張老三連滾帶爬的過去,想按住兄弟的傷口,卻發現怎麼也按不過來。
到處都是傷口,到處都在流血。
嗚,
一聲沉悶巨大,好似火車頭駛過的動靜。
那是城外的重炮再次開火,又是一發300斤的鐵球越過城牆,砸入城中。
所過之處,半條街呼啦啦塌了。
煙塵滾滾,周圍的人尖叫著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