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人和猴子最大的區彆是:人會用火(1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3855 字 3個月前

於運和看著關銘恩,關銘恩又扭頭看著常火炎。

長相酷似屠夫的常火炎,咬牙說道:

“你們都看我乾什麼?去,先把那穿假黃馬褂的家夥弄下馬!”

漕標的軍官臉色煞白,望向關銘恩。

關銘恩深吸一口氣:

“照辦吧!告訴弟兄們,有重賞。他們一輩子也賺不到的豐厚賞銀。”

“嗻。”

……

望著軍官匆匆離開的背影,關銘恩終於恢複了理智。

開始發號施令:

“速調漕標中軍200人,便裝攜帶弓弩火器前來待命。”

“老常,你有絕對可靠的人手嗎?”

“不多,三四十個還是有的。”常火炎立馬吩咐周師爺,“去調兵吧!”

於運和,額頭的汗珠一顆顆滾落,手帕濕透無法再用,又改用官袍擦拭。

他頭一次領會到了,

老爹經常感慨“京官做事大抵還是有分寸的,地方官做事那真是~哎”。最後的那個感慨詞“哎”如果展開講,至少一萬字。

……

禦前藍翎侍衛保周俯在馬背上,手握韁繩,猛抽鞭子。

他用餘光瞥見,

那些便衣漢子沒敢阻攔自己,心中大定。

暗想:

“老子穿的可是黃馬褂,這幫淮安土包子怎麼敢搞自己呢?不至於,不至於。”

行轅內,

90餘口當差的除了鄭謹生本人,其餘人都覺得不至於有危險。

咱是奉皇命,代天巡狩的欽差!

地方上得巴著、得哈著。我們要查你們的紕漏,你們還敢動粗不成?

正確的打開方式——不應該是負荊請罪,拉幾車金子過來商量商量嗎?

所以,

雖然鄭謹生坐立不安。

其餘人依舊滿心不在乎,還在討論著怎麼在歸京之前多撈點。

……

保周縱馬跑出去2條,望見巷子口就在眼前十幾丈。

懸著的心逐漸放下~

突然,一道絆馬索拉起。

馬失前蹄,整個人飛了出去,摔的爬不起來。

他模糊的視線裡,

出現了幾雙軍靴,一抹冰冷的刀刃按在自己脖子上。

“彆動,動就是個死。”

隨即,

被麻繩牢牢捆住,嘴巴堵住,拉上了一輛馬車。

“搜出來這個。”

一張匆匆折疊的紙,蓋著鮮紅的欽差關防,上麵潦草寫著:“救命!速速發兵!”

頭目臉色大變,匆匆拿去告訴主子!

……

關、常、於3人交換了下眼神,默默歎氣。

事到如今,

沒得選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調兵直接殺進去動靜太大了,手法也太粗糙了,還是~放火吧!”

“附議。”

“附議。”

傍晚時分,

太陽下山,視線變得昏暗起來。

欽差行轅,

榆木大門緊閉,鄭謹生翹首以待救兵到來。

渾然不知,此時正有200兵丁,低頭猛搬,將一捆捆柴禾堆積在距離欽差行轅不足50丈一處預備糧倉中。

然後把一桶桶火油潑灑在柴禾堆上。

夜色當中,

舉動並不引人注意。

而為了達到縱火的隱蔽性、突然性,他們甚至沒有撤退附近的老百姓。

……

有些好奇的百姓想出門看看是怎麼回事。

立馬被街道上的便裝持刀漢子,要求關好大門,不許窺視,否則就是自找麻煩,衙門口走一趟。

威脅向來有效。

半個時辰後,

周師爺擦著汗,掀開馬車的簾子。

“東翁,好了。”

“有把握嗎?”

“還行,風向、距離我都估算了。請幾位大人準在下臨時節製兵丁。”

“好。”

在場的小300名兵丁都得了承諾。

此事過後,

每人賞白銀800兩,願意留在軍中的全部提拔,不願意的可以立馬走人。

……

至於說,

接下來要乾嘛,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有數,但是依舊蒙著頭裝鴕鳥。

謀害欽差是誅九族的大罪。

可誰若是現在拒絕,當場就得被同伴誅了。

800兩現銀,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巨大家當,誰不眼紅呢。

自己有理智,不代表同伴就有理智。

所有人其實都陷入了一種“囚徒困境”,隻能硬著頭皮乾!

燒吧,燒吧,反正都是執行軍令。

大人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等小兵何乾。

……

欽差行轅內,

1名站崗的護衛突然覺得天空怎麼亮了?

扭頭一看,傻了。

東邊不遠處,火龍直衝雲霄。

“不好啦,火龍燒倉,火龍燒倉啦。”

行轅內亂成一團,與此同時,附近的百姓民居也亂成一團。

常火炎換了身百姓衣服,現場指揮縱火。

遠處,

欽差行轅大門緊閉。

他一咬牙,揪住周師爺:

“你,到四周團團放火。就算把清江浦燒成灰,也在所不惜。”

“東翁放心。”

清江浦這塊區域其實不大,北邊是裡運河,西邊是大運河,東邊是文廟!

喪心病狂的常火炎指揮手下從東邊、南邊縱火,正好借助夏季東南風。

……

木製房屋特彆好燒。

連續3天的大太陽,曬的乾燥無比,沾火就著。

常火炎激動的手臂哆嗦,

望著那耀眼衝天的火龍,他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名字的由來。

出生後不久,窮困潦倒、瘦骨嶙峋的父母咬牙花了一筆巨款(30文錢),請一位過路的算命先生給自己取個名。

算命先生端詳許久,

說:

“這孩子體格健壯,還是個罕見的火震雷庭命格,未來必有大作為”。

後來,

自己果然成了十裡八鄉的傳奇!

鄉試放榜之日,

縣裡的鄉紳們坐著轎子過來,送錢、送田、送耕牛、送丫鬟。

26歲的自己一身粗布大褂,毫無窘迫,淡定自如,迎來送往。

鄉人皆稱讚,常家出了文曲星!

自己那一輩子沒穿過鞋的父母歡喜的老淚橫流,對著祖宗牌位嚎啕大哭。

就連前來賀喜的知縣,也欣慰的念叨:

“誰言寸草心,報的三春暉。二位老人家,以後可以享福嘍~”

少年拔貢,青年中舉。

雖相貌醜陋,可方圓50裡,誰不誇自己長的相貌堂堂,多少大戶村花覬覦自己,暗送秋波。

……

“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爺也不配審判我。”

常火炎攥緊拳頭,對著眼前刺破夜幕的那道火龍怒吼道。

火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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