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出於某種顧慮,
李鬱還選拔了另外一群人——基本盤之後。
效忠於自己的下屬(士兵、匠人、文武官)後裔,識字,12歲以下。
這叫“恩缺”。
考察標準很簡單,
一頁紙,能夠在半刻鐘內將內容背誦出來9成即可。
還有以勾股定理為代表的簡單數學題。
參照範例,模仿做題。
記憶能力和模仿能力,是衡量一個人是否聰明的關鍵因素,也是學習的基礎能力。
李鬱此舉,是為了快速篩選出一批聰明人。
文化,後天可以補上。
聰慧,是無法改變的。
……
次日傍晚,
李鬱宿於趙淑貞屋內,突然一咕嚕坐了起來。
他終於想起來王貞儀是什麼人了。
穿越前,國際天文學界為了紀念她,曾以她的名字命名了一顆小行星。
王貞儀死後,她的手稿被塵封百年,因內容過於驚世駭俗,尤其是涉及宇宙天文學的論斷。後裔怕惹來殺身之禍,一直到宣統退位後才敢公布於眾。
趙淑貞撐著下巴,眨巴著眼睛,剛才似乎聽到了陛下念叨1個狐狸精的名字?
這宮裡的競爭是越來越激烈了。
雨露均沾,以後怕是要成為奢望~
“陛下~”
“嗯?”
“臣妾偶學得一秘術,今日恰好無事,不如~”
總得來說,
吳國宮廷不見硝煙的戰爭是愈發激烈了。
常規肉搏戰已經落伍了,動則是重炮轟擊、騎兵反複衝鋒,死傷以億萬論。
……
蘇州府西南。
一場規模宏大的閱兵暨受銜儀式正在進行。
參與江北會戰的近衛軍團、第1第2軍團,以及第1派遣軍立功將士皆到場。
各軍團都組織了2百人到500人不等規模的方陣。
身穿嶄新的吳軍製式軍服,軍靴鋥亮,扛槍上肩,踩著鼓點前進。
這1仗,
提拔了數百名上尉以下軍官,還有數目龐大的士官。
現場授予指揮佩劍無數。
吳軍當中,士官就有資格掛佩劍了。
連一級,擁有軍旗、夥夫班、超輕型火炮班(3磅以下)。
營一級,擁有輜重連、軍醫班、傳令班。
團一級,擁有6磅野戰炮連、騎兵排。
戰時,軍團指揮官可根據實際戰場情況做出調整,加強或者減弱基層配備。
騎兵的作用很雜,除了追擊殘敵,更多的是偵查、傳令。
而編製500人的營一級傳令兵,無馬,隻能靠奔跑傳達命令。
騎馬也好,步行也罷。
所有傳令兵的帽子都高人一等,羽毛很惹眼。
……
成千上萬的吳國官吏、商賈、百姓隔河圍觀省事。
突然,所有人瞬間沸騰,爆發出陣陣驚呼。
最後1個方陣是夷兵!
前撒克遜皇家海軍,現加入吳軍水師序列的260名水手,身穿吳軍軍服列隊入場。
出於收買人心的需要,李鬱大手一揮授予所有水手準尉軍銜。
軍服、月薪、待遇各方麵等同。
原先的高等航海人,例如尉官、航海長、軍醫等在原職位上再升1級。
撒克遜使團離開時,無奈地把“地獄號”以租賃的形式留在了吳國。
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同時將“獅子號”和“地域號”開走~
走在最前麵的少年們激動的抽出佩劍,齊聲吼道:
“God save the King。”
李鬱揮揮手,囑咐身邊的人:
“告訴這些人的妻子,儘快讓他們掌握漢語。可以加薪水~”
“參謀本部和水師合作,儘快把他們的經驗學到手,讓他們徹底融入水師。”
……
最後是軍樂隊,伴奏高唱:
大風起兮~雲飛揚!
安得猛士兮~走四方!
銃炮利兮~響雲霄!
刺刀見紅兮~血染裳!
上沙場兮~博富貴!
光宗耀祖兮~入祠堂!
忠吳皇兮~要忠誠!
英靈不滅兮~保家鄉!
【作者不擅歌舞,書友“獨醉青絲”提供。】
……
範京恭維道:
“陛下,四夷歸順,這是盛世氣象。”
李鬱搖搖頭:
“不,目前是寡人用金銀砸出來的團結。終有1天,寡人無需給一個銅板,四夷搶著來效忠,願為寡人扛槍流血,那才是真正的盛世。”
心情激蕩之下,李鬱脫口而出:
“將來會有一天,高麗仆從軍高呼“忠誠”,扶桑仆從軍高呼“板載”,哥薩克仆從軍高呼“烏拉”,南洋仆從軍高呼“萬歲”。他們都願為寡人而戰,向歐洲發起史無前例的遠征。“
在遠處士兵狂熱的萬歲聲中,李鬱用隻有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漢人的困境無解,唯有拚!死!外!戰!”
……
苗有林被授予銅星(2星)校尉,和陛下單獨密談許久後離開蘇州府前往南昌督戰。
他請求帶走70名軍官以及楊遇春的甲士營。
李鬱準了~
傷亡慘重的第1派遣軍再次擴編,整個吳國境內的囚犯被一掃空,打包編入了派遣軍新兵序列。
其中有山匪、有潑皮、有交糧耍詐的農夫、有走私酒水的商販、有殺人犯、有縱火犯~
總之,各有各的壞,各有各的絕活兒。
第1派遣軍又奉命回到了心心念念的江西。
這一次,
張老三心情輕鬆多了,坐在甲板酗酒吹牛:
“揚州這一仗,十幾萬清軍都被我們整死了,區區江西清軍,手拿把攥。要說咱吳國哪支軍團最善戰?必須是我們第1營。”
同在甲板的老弟兄們自然是恭維吹捧,狼哭鬼嚎。
眾人一邊欣賞岸邊景色,一邊喝酒吃肉。
江北會戰,第1派遣軍表現不錯。
朝廷賞賜的酒肉豐厚,更有嚴格遵守承諾的軍功賞銀。
……
“老三,要說這一仗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進揚州城玩玩。”
“這輩子沒機會騎鹽商老爺府邸的瘦馬了。”
“揚州可是個好地方,早上喝茶,晚上泡澡,師傅捏腳,丫鬟捏頭,美的很。”
甲板擺著烤雞、鹵肉、美酒,三兄弟放開了造。
酒意上頭,
張老二脫掉礙事的軍靴,跳起了舞。
他不知從哪兒尋摸了1件女人的月土兜,頂在自己腦門上,肥胖的身軀竟是十分靈活,舞動如風中柳枝。
眾人狼哭鬼嚎,連呼精彩。
張老大借來了鼓手的小挎鼓,敲打助興。
張老三畢竟當官了,最為穩重。
他背靠船舷端著酒碗,看著自家倆個活寶兄弟的表演,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江風吹拂,兩岸景色朦朧,心情放鬆愜意,周圍都是熟悉的好兄弟,這大約就是人生最棒的享受了。
然而,快樂和悲傷隻是一線之遙。
翻過那座山之前,伱不會知道山的那邊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