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納表情猙獰,毫無投降之意。
嘩,
一勺子滾油~
棉甲根本擋不住~
蘇納發出痛苦的嘶吼,灼燒感之劇痛,觸及靈魂。
降兵刺耳的笑聲好似烏鴉,居然捏著鐵鍋邊沿,猛地一發力,全部潑來。
呲啦~
蘇納整個人好似掉入沸水的大蝦,整個人蹦起2尺。
嚇的那降兵連退兩步,撿起刀盾戒備。
害怕人怨氣太重,會變成厲鬼。
確定蘇納斷氣了,他在城牆上尋到一斷了胳膊,奄奄一息的旗丁逼問:
“這老東西是幾品?”
“他隻是個馬甲。”
“你再想想?”
“嗬嗬。”
旗丁失血過多,麵如金紙,望著氣急敗壞的敵人頗覺諷刺。
回答嗬嗬的,是一刀。
首級咕嚕嚕滾遠了~
……
張老三部也登上了城牆,甲士先護住周邊,鞏固陣地。
僅僅百十息,
踩著雲梯車上來的友軍就超過了30人。
一杆軍旗,刷的展開,插在垛口。
“吳”旗飄揚。
“城破了,城破了。”
數萬人的齊聲歡呼,好似滾雷。
上萬吳軍如同潮水湧來。
其餘各處城牆,
清軍抵抗意誌徹底崩潰,人人潰逃。
一開始旗丁們還督戰綠營兵搶奪淪陷的城牆,後來綠營兵也急了,雙方互砍。
雙方丟下了一地屍體,各自逃命。
旗丁們紛紛竄回滿城,想尋找自己的家人。
……
張老三如今貴為營官,自然無需衝鋒陷陣。
他拎著佩刀巡視城牆,
突然嗅到一股肉香,四處尋找,卻被那具燙的不成人形的焦黑慘狀嚇了一跳。
看著旁邊低頭哈腰,門牙缺失的新兵。
他皺眉,指著問道:
“崩牙,這踏馬是你乾的?”
“是。”
“太惡心了,老子今天慶功的肉都吃不下了。”張老三伸出腦袋瞅了一眼,城牆底下正在瘋狂逃竄的旗丁,“拋下去,能砸好幾個人。”
……
嘩,
蘇納的屍體從天而降,砸了2人,一死一傷。
張老三一邊笑,一邊說:
“崩牙,手夠狠,以後你就跟著老子的第1營混。”
“謝大人抬舉。”
說話間,
入城的重甲長矛兵已經乾掉了城門洞最後一群頑抗的八旗兵,卸下多層門栓,奮力打開城門。
吊橋也隨之緩緩放下。
5裡外,
李鬱放下千裡鏡,輕吐了一口氣。
廣州城,破了。
而且是按照自己設想的那樣攻破。
至於接下來的事不必自己操心了。
……
李鬱給戰馬順了兩把打綹的鬃毛,語調儘可能平靜:
“告訴苗有林,我吳軍乃文明之師,不可濫殺,不可殺俘。但在剛才的攻防戰中,廣州八旗兵戰鬥意誌之堅決,寡人歎為觀止。”
秘書處侍衛頭也不抬,記錄後上馬傳令。
陛下的旨意恰如其分,充分展現了一位偉大帝王的寬廣月匈襟。
18世紀的慈父。
回營時,
李鬱望見了趙德父子。
趙德連忙跪地:
“陛下虎威,韃廷已如棺中枯骨,虎賁大軍追亡逐北、逐關塞外隻在旬日。”
李鬱勒馬,
靜靜問道:
“你認為,該怎麼對待廣府人?”
趙德略一思索,答道:
“如果廣府人願意效忠陛下,願做忠心的臣民。草民認為土客當和平相處。”
……
李鬱麵無表情,一夾馬腹徑直入營。
留下父子倆,半晌,才敢起身。
“爹,你怎麼能建議陛下善待廣府人呢?”
“陛下心裡裝的是九州萬方,對天下臣民一視同仁,沒有土客之分。”
趙德說的言不由衷,
實際上他很清醒,
假如剛才自己想借刀殺人,攛掇大軍滅廣府。
陛下斷然不會留自己,必定扣個罪名,先滅趙氏全族。
……
現場總指揮苗有林,按著劍柄蹭蹭蹭登上城牆,俯瞰城內,
不斷下達命令:
“第1團,控製城牆和城門。關閉所有城門,尤其是東城門,圍堵城中綠營兵,接受投降。”
“第2團,控製督撫衙門、各官倉、軍營。”
“第3團,快速擊潰城中所有抵抗,宣布宵禁。”
“第4團城中待命。”
“第1派遣軍團分割滿城,擊潰一切抵抗,限時12個時辰。”
參謀快速記錄,然後交給傳令兵。
軍法官上尉薛辰低聲問道:
“總指揮,派遣軍那邊?”
苗有林扭頭:
“你覺得有問題嗎?”
“不是。為了維護文明之師的形象,下官想組織軍法隊,以防萬一。”
“可以。本官把第5團第1連撥給你,算了,123連都給你。”
“謝總指揮。”
雙方心照不宣。
……
廣州城內,
槍炮聲密集響了2刻鐘後,逐漸變小。
清軍有組織有規模的抵抗基本被擊潰,
士兵們遇到成群綠營兵,
排槍射擊,然後刺刀勸降。
遇到躲入房屋據守的,吳軍的馬拉2磅炮四處遊走,直接炮擊。
2磅炮威力不大,但是近距離轟擊照樣牆倒屋塌。
城破之後,
繼續抵抗的清軍很少,大多棄械跪地投降。
吳軍將城中一處兵營改成了俘虜營。
監督俘虜們修補圍牆,搬來拒馬,安心入住,早晚各給一碗薄粥續命。
古代城池守軍,很少打巷戰,城破之後要麼突圍要麼投降。
如果發生了巷戰,必定是雙方摻雜了難以釋懷的仇恨。
……
第1派遣軍團的軍官們一合計,要求友軍沿著滿城周邊街道設路障。
拒馬不夠,家具來湊。
北至大北門,南至歸德門,東起大北直街。
然後,才開始分割勸降~
首要目標是駐防將軍衙門,
廣州將軍富敏糾集上百名頑固旗丁據守,以儲備的火器弓箭向外傾瀉。
派遣軍團簡單粗暴。
在四周的民房堆起柴禾,澆上城牆繳獲的猛火油。
燒!
燒不死,也能熏死。
最終將官署和周圍幾十間民房付之一炬。
……
滿城內,
劃定的第1營的清剿區,是原鑲白旗居住區,
一名投誠綠營兵,舉著白旗戰戰兢兢的靠近一間屋子。
“裡麵的男女旗丁聽著,天兵老爺讓你們投降,男的可以隨軍推炮車,女的可以洗衣服。吳軍乃文明~”
砰,被一槍放倒。
屋內傳來歇斯底裡的罵聲。
“文明你媽啊~”
……
巷子口,
大槐樹後,營官張老三聽到槍聲本能的脖子一縮。
臉色笑容還未綻放,就已凋謝。
他悲痛吼道:
“弟兄們,這就是典型的死硬分子,他們竟敢拒絕我們的好意。”
“還等什麼?殺進去啊~”
集體剪辮,全員腦後光禿禿的降兵們舉著盾牌衝在最前麵。
零星幾聲槍響後,
有人倒下,
但是更多的人越過倒地同伴,衝進屋子大砍大殺。
……
沒一會,
有人拎著帶血的刀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