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陵州城的行人明顯多了起來,好友三五成群,或勾欄聽曲,或品茗賞文,將一年辛苦攢下的銀子痛快地扔進了銷金窟,換來一聲聲甜膩的“大爺。”
這段時間,無論是青樓還是酒樓的掌櫃,收銀子收的嘴都要笑歪了,伺候起那些掙了一年錢的金主也格外賣力氣。
到了夜晚,陵州城要比白天更加熱鬨。
小販的沿街叫賣聲,青樓女子的攬客聲,地痞流氓的調戲聲,沿街餐館的跑堂聲......千奇百怪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沿著明亮的燈籠盤旋而上,回蕩在陵州城上空。
同樣的,也更加寒冷。
北涼的寒風,能冷得人直跺腳,不然就算穿了厚厚的棉鞋,也會將腳凍麻木。
夜晚攜美出遊的貴公子,穿著價值連城的裘皮大衣,戴著兔皮手套,挽著身邊外麵厚重內裡單薄的美妾室,興致來了還會隨口吟上一首買來的詩句,引來美人的陣陣讚歎。
身後身穿厚重棉衣的小廝高高舉著傘,就算手被凍得紅腫都不敢暖和一下,生怕驚擾了前麵打情罵俏的鴛鴦的雅興。
突然,他的眼睛瞪得溜圓,一時間竟忘了跟緊主子腳步。
感受到頭頂落雪的公子麵色一變,回頭就想大罵,可就在挪視線的時候,突然也愣在當場。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怪人。
一個在大雪天隻穿了件薄薄青衫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