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舒羞已與火甲戰作一團,萬幸今天是雨天,火甲的真正實力發揮不出來,舒羞憑借著一身深厚的內力竟能和火甲戰得有來有回,不時還能占據上風。
楊青風正硬著頭皮和抵擋土甲,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身上便多了無數傷痕,鮮血順著雙臂流下,顯得他那雙常年趕屍養鬼的手越發蒼白。
若不是魏叔陽在一旁助陣,楊青風早就被土甲撕成了兩半!
“魏爺爺,您去攔下寧峨眉和鳳字營!”徐鳳年突然高喝道。
魏叔陽聞言立馬抽身,快步向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怎麼,舍不得讓自己的嫡係無緣無故死在這?”陸遠笑道。
“當然。”徐鳳年點頭道:“他們都是百戰餘生的精英,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小子,你還不出手?”李淳罡忽然從車中探出腦袋問陸遠,“非要勞費我這把老骨頭不成?”
“您都知道為什麼還明知故問,何必呢?”陸遠無奈道。
“你先出手,老夫在這,你死不了!”李淳罡伸手在懷中邊搓邊道:“對了,如果你有餘力,幫我保住那個姓呂的小子,老夫還你一份上乘功法。”
“三份。”陸遠斬釘截鐵道。
“兩份,老夫懶得出手讓你占個便宜,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李淳罡瞪眼道。
“成交!”
陸遠把徐鳳年往車邊一扔,直奔那再次衝來的木甲。
一人一甲,狠狠撞在一起。
咚的一聲,雨水激射四濺,馬車也跟著微微顫抖,木甲再次倒飛出去,跌進道旁的密林中。
陸遠一擊得手,立馬借著反震之力飛奔向呂錢塘,高喝道:“呂錢塘,退後!”
此時呂錢塘正在苦苦支撐,他剛剛揮出了此生精氣神最圓滿的一劍,卻沒想到連水甲的防禦都破不開,而他座下的駿馬也被金甲一劍斬為兩截。
若不是他見極快,狼狽往泥水裡一滾,此刻也落得和駿馬一樣的下場。
“陸公子救我!”眼見金甲手中的巨劍再次劈下,亡魂大冒的呂錢塘也顧不上麵子,高聲求救。
當!
呂錢塘落葉似的被氣浪卷飛出去,頭暈眼花地落在地上,隻覺耳中全是回蕩不休的鐘鳴聲。
在他前方,陸遠赤金般的雙手一手抵住巨劍的鋒刃,一手握住水甲拳頭,渾身真氣磅礴,衣衫鼓蕩不休。
神威凜然如天人!
徐鳳年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高喝道:“技術活!當賞!”
“你彆逼我抽你啊!”陸遠一人戰兩甲,仍有餘力笑罵道:“老子隻是鏢師,不是你家的雜耍藝人!”
徐鳳年沒說話,臉上笑意愈濃。
符將背後的操控者似乎早就預料到陸遠的出現,土甲和火甲突然舍棄了麵前的對手,齊齊朝著陸遠衝來。
陸遠察覺到身後的殺意,瞬間便將北冥真氣運轉到了極致,抓著水甲的手用力向下一頓,水甲直接被砸進了地裡。
金甲不為所動,竟舍棄了手中的巨劍,張開雙手想抱住陸遠,讓其他三甲給陸遠致命一擊!
陸遠立馬就察覺出金甲的意圖,飛身而起,一腳踹在金甲胸口,反身和已經近前的火甲木甲對了一掌,接著氣沉丹田,重重墜下,將剛剛從土裡鑽出的土甲又踩了回去。
光這一手,就讓車隊中眾人看呆了,就連走出車廂的李淳罡,都忍不住讚歎地點點頭。
陸遠飛身退出包圍,微微換了口氣,心神卻沒有半點放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剛才那幾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而且他很確定,雄渾的北冥真氣,大半都被五甲身上精心製作的符甲卸去,並沒有傷到五甲的根基。
果然,五甲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身,行動間沒有分毫遲緩。
“果然是北涼王府的好狗。”
五甲身後忽然冒出一個身穿鬥笠的蒙麵人,用不陰不陽的聲音沙啞道。
“天賜金剛境...嘖嘖,徐驍的運道還真是不錯,連我都有些羨慕了。”
陸遠聽見這個聲音,心中的不安瞬間被放大到了極致,警惕地後退了兩步,冷聲道:“你就是後手?”
“也不知道天賜金剛境和普通的金剛境有什麼區彆!”來人抬起鬥笠,露出一雙怨毒瘋狂的眸子,自顧自道:“過來。
讓我嘗嘗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