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種一錘子砸碎就完了,而是一把帶著鋸齒的刀子刺進心頭,反複的切割,割到你疼的不停抽抽,還得清醒的分辨這些滋味的苦甜。
舞台下的吉他手不在少數,聽著這在心頭割肉的solo,對台上的砥礪沒有嫉妒和恨,隻有羨慕的份。
都說同行是冤家,要是以往他們應該會緊盯著側麵的屏幕,用眼睛看,用耳朵細細辨彆,試圖能找到這一段彈奏中的錯處。然後在演出結束後同行交流時,雲淡風輕的來一句:“第幾小節的某一處彈錯了。”以彰顯自己的技術更高一籌。
但此刻卻沒有一人生出這樣的想法,他們都是閉眼在享受這一段solo對他們耳道的洗刷和心頭的切割。
同時已經在考慮等官方視頻出來之後,必須第一時間去扒譜了。
這段間奏solo一共42秒,要是放在一些短點的流行歌裡麵,可能三分之一的歌詞都過去了。
但在這個現場,眾人都不覺得長,甚至等邊浪這的燈光再次亮起,已經背上電吉他的邊浪再次高舉雙手的時候,眾人都還有些惋惜:“啊?怎麼就沒了?”
但是邊浪的動作和已經變化的旋律,讓他們不得不從那份享受中剝離出來,用之前積蓄起來的所有情緒,不自覺的跟著邊浪一起高唱:“I have bee fortably numb……”
這次,全場估計有半數人都開口了。
調音台處的奧拉夫一手按著監聽耳機,另一手不調整著控製台上音軌的音量按鈕,心中開始激動起來:“這個現場的版本隻要後麵不出錯,就是可以直接發布的版本!說不定這還會是這首歌曆史上最經典的一個版本!”
此時,砥礪那邊的三束光柱熄滅,白光中的邊浪再次成為了舞台焦點。
站在麥架前的邊浪站在那雙手攤開,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開唱道:“Ok.Just a little pinprick(好吧,那就輕輕給你打一針吧!)”
唱到這邊浪抬起右手,衝自己的左手大臂上做了一個打針的動作。
陽台上的亞當斯雖然看得不太真切,但是通過邊浪動作的大致輪廓也能判斷出邊浪這是在乾什麼!
“Wave這個該死的……這種細節的表演怎麼能如此隨意的出現在這種級彆的演出上,這怎麼都要配一個幾萬人的滾石專場!”
有這種想法的也絕不止他一人,國內那些熬夜看直播的,這些細節的鏡頭通過導播切換的鏡頭大特,比現場的觀眾看得更加的真切,他們直接將心中的疑問通過鍵盤直接打到了彈幕上:“為什麼?這種現場不是在國內首演?”
但想想這首歌的內容,他們又覺得合情合理了。滾石要是在國內首演這首歌,估計效果要比當時音樂節上的《再見傑克》還不如,你在華夏演柏林牆,能到的反饋可想而知。
但要是在國外爆火了再回國內演出,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還和《夢回唐朝》在國外首演不一樣,國內這些觀眾不會覺得《夢回唐朝》在國外首演有什麼不妥,因為那是在搖滾樂盛行之地用華夏風的搖滾去宣揚民族文化,就等於是在彆人家裡開大。
而這《fortably Numb》,等於是在柏林樂迷的群體中,丟了一枚萬噸當量催淚彈!
傷害性不高,但是繳械能力一流。要是放在戰場上,這歌的威力就同等於在劉邦麾下在烏江邊唱起的《楚歌》……
歌聲繼續:“There'll be no more(你不會再繼續感到)……”
唱到這,合聲區的燈光再次亮起,幾個合聲歌手用尖利的擬聲詞:“Aaaaaahhhhh!”代替了歌詞中應該出現的形容詞。
這裡的這個細節處理,都比出現任何的形容詞,更讓聽眾有代入感。
讓人能從身體的本能反應上,體會到疼痛、酸楚等等……他們能腦補出來的一切感覺。
看到這,屏幕前劉紫陽直接開始國粹了:“*,邊浪這家夥的創作靈感都是怎麼來的?這種高級的表達……額……”他恨不得現在就有個傳送陣在他麵前,讓他能瞬間去到柏林的現場。
然後蹲守在後台,等演出之後直接把奧拉夫給敲暈進醫院,然後他就能順理成章的接替這首歌的錄製工作了。
恨隻恨當時邊浪拋出橄欖枝的時候自己太過猶豫!
“不對!應該怪邊浪這家夥藏得太深,有這種歌不早點拿出來……”
“也不對,這首歌似乎現在拿出來正好!”
“哎……”
兩個小人在腦中打架之際,隻邊浪的歌聲繼續:“But you may feel a little sick.(但你也許會覺得有一些惡心) you stand up……stand up……stand up……(你能站起來了嗎?)”
尾音兩句又是延時回響,起到了加重語氣的作用,聽的人心頭又是一陣緊張。
自不而然的,眾人都開始在心中呼喚:“快點站起來啊,快點站起來!”
隻聽邊浪繼續唱道:“I do believe it's w. Good.(我確信這效果不錯,好的!)That'll keep you going through the show.(那會使你的演出得以繼續進行)e on it's time to go.(來吧該走了)”
聽到這個有些出乎預料的轉折,有人心中開始疑惑,有人則是豁然。
“噢!原來,邊浪演的是自己已經出鞘的靈魂,在對瀕死的身體進行精神喚醒啊!這……”這是安風腦中的畫麵。
她的眼淚現在已經完全乾透了,現在心中的感覺就是邊浪這藝術表現力真是太高級了,先是把眾人的情緒點給引導到有人救贖的希望之中,最後來個升華,告訴大家能救自己走出困境的永遠隻有自己!
要是邊浪知道她現在在想的這些,絕對要豎起大拇指好好稱讚一下這個理解滿分的優秀學生!
他不知道水爺寫這首歌的時候是在想什麼,但是要是給出這個解釋,邊浪自己也覺得應該就是這樣了。
副歌再起,此時已經有樂感好的跟著斷斷續續的唱起來了:“There is no pain, you are reg.(疼痛已然消失,而你正在消逝)A distant ship's smoke on the horizon.(一艘輪船在遠處的地平線上吐著縹緲的煙)You are only ing through in waves(而你像是在風浪裡獨自漂泊)”
“Your lips move but I 't hear what you're sayin'(我能看見你的嘴唇在動卻聽不見聲音)”
此時的邊浪一邊唱著,一邊嘴角帶笑的高舉拳頭,他確信這次的演出已經得到了超越他想象的成功!
而此時合聲區的燈光再亮,幾位合聲歌手輕搖著身體,一起開口唱道:“When I was a child I caught a fleeting glimpse(小時候我曾想抓住那個瞬間飛逝的場景)Out of the er of my eye.(它在我眼角裡閃現)……”
而此時的邊浪,已經小跑回了屏幕的中央位置,轉身背對觀眾開始用自己左拳頭砸起了“牆麵”!
雖然眾人都有所不解,但是合聲的歌聲依舊,他們也相信前麵那麼精心的編排,現在這一段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都開始期待起來!
而淩晨時候看過彩排的那些,現在一個個都開始激動了。
尤其是這場演出的總導演,站在後台看監視器的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台下,然後有些激動的說道:“噢!柏林的人們,你們就等著被震撼吧?不知道你們今晚的尖叫能有多少分貝……”
舞台最前方包括Hatter在內的這幾位,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淩晨看的時候,震撼歸震撼,但就像前麵說的,一不連貫,二是邊浪也沒出全力,整個過程還是缺失了不少細節,而且當時就幾十號人看著,心情遠不如此刻那麼澎湃。
“I turo look but it was gone.(我急忙轉過頭去看但是它已經消失了)I ot put my finger on it now.(現在我不能確切的感覺到它了)The child is grown, the dream is gone.(那個孩子長大了,夢也已經消逝了)”
合聲唱到這,邊浪隨著節奏單手錘牆的動作已經改為雙手!
這一點,看直播的那些華夏觀眾,比現場的看得更為真切。
現在的彈幕上都在飄:“邊大神這是在乾什麼?莫非……”
莫非後麵的省略號,其實大家都沒想好,甚至有人是把這句打好在了輸入框裡,隻能畫麵出現變化之時,然後以母胎solo幾十年的手速將其補全之後發出。
緊接著,在邊浪瘋狂的錘牆表演中,在合聲的帶動下,現場幾乎是所有人一起唱出最後一句副歌:“I have bee fortably numb!”
就在眾人以為會有變化的時候,舞台另一處的燈柱亮了,一直在黑暗中的大勇和他的架子鼓終於露出真容。
隻見他一雙鼓槌同時落下,猛擊吊鑔的同時,底鼓也跟著猛踩。
邊浪跟著他“咚咚咚”的節奏,用頭猛撞了三下“牆麵”!
隻見從邊浪頭槌的地方開始,屏幕上的磚牆開始龜裂,然後裂開成碎片向屏幕的四周開始胡亂飛濺。
而這些碎片的後麵,一輪紅日正在緩緩升起。
麵對著這一幕,台下迸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尖叫和歡呼:“看!邊浪把牆撞碎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