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突然閃出那幅畫麵。
剛回祁家沒多久的祁裳,那時候眼裡全是小心翼翼和討好。
她看著他們為祁呦準備的小甜品,眼中閃過羨慕,她趴在保鮮櫃麵前,盯著裡麵的甜點目不轉睛。
那時候的他是怎麼說的?
他滿臉惡劣,語氣嘲諷。
“你配吃什麼甜品?那些都是為呦呦準備的,祁裳,你最好不要偷吃呦呦的東西,不然我絕不會饒你。”
時隔多年。
他仍然記得當時祁裳眼底的光突然一下子就滅了。
可當時的他不以為意。
畢竟從那天後,祁裳再也沒有去過保鮮櫃一下。
他甚至還引以為傲,覺得自己拿捏住祁裳。
千言萬語,最後在嘴裡都彙聚成一句對不起。
祁陽沉默著道歉。
“對不起,裳裳,我當時以為你是想要故意搶走祁呦的東西,哥哥並沒有覺得你不配,哥哥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哥哥的口不擇言。”
祁裳突然回頭,對他露出一個殘忍至極的笑容。
“祁陽,現在的我也想告訴你,你不配做我的哥哥。”
從把她弄丟後,把對她的愧疚轉移到彆人身上的那一刻就已經不配做她哥哥了。
祁陽感覺心口好像有人在拿鈍刀一下又一下的割著肉,疼得連接頭皮,讓他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原來被人說不配是這種感覺。
原來被在意的人這麼說會如此難受。
他錯了。
他真的錯了。
“裳裳對不起,哥、我對不起你,你吃,這些都是你的,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就落荒而逃。
祁裳在終於聽不見任何動靜時,才從床上一下子跳下來。
三兩步就蹦到鏡子邊。
“草”(一種植物)
“那個白癡不會給我把藥送上錯了吧!怎麼他上完藥之後臉上辣辣的?”
祁裳拆開紗布,看著傷口沁出的血水和藥粉裹在一起。
頓時氣得好像能砸死一頭牛。
就在她準備出去套麻袋揍祁陽一頓的時候。
手機響起。
祁裳就那樣散著紗布去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看見她傷口的那一瞬,眼底波濤洶湧。
看著電話那頭西裝革領的沈清辭,祁裳終於綻放出真實笑容。
“小叔叔,這麼久不找我還以為你失聯了呢。”
沈清辭皺眉,盯著她臉上的傷口。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把自己搞成這樣?沒去醫院看過嗎?要不我叫醫生過來?”
看著他眼底的擔憂,祁裳心情莫名變得很好。
“問題不大,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已經去醫院看過了,就是皮外傷,不打緊。”
“怎麼都這麼大了,還照顧不好自己,祁裳,你要知道,如果連你都不愛自己的話,更沒有人會去愛你。”
祁裳撐著下巴看著沈清辭,一雙狐狸眼彎彎勾起,眼中全是媚而不自知的誘惑。
“小叔叔也不會愛我嗎?”
“我是在和你說正經事。”
“我也在說正經的,我呀,照顧不好自己,所以我更希望小叔叔可以替我愛我一下,哪怕隻是一點點。”
沈清辭看著她眼底微弱的希翼。
隱藏在她嬉皮笑臉之下的希翼,沈清辭抓著搭在扶手處的西裝外套,盯著祁裳鄭重道。
“等我。”
祁裳看著他助理20分鐘之前發布的朋友圈,當時他們正在h市,h市離她所在的地方有1000多公裡。
祁裳看著突然熄滅的手機,忍不住吐槽。
“等你乾嘛?難不成你還能馬上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