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一更一點正好眠(2/2)(2 / 2)

就照出個青白臉,昏黃眼睛,不似活人的人,那人張開嘴,露出一嘴沾著涎水的獠牙,嘶嚎著朝李嶽山師徒撲了過來!

“好僵屍!”

李嶽山怒罵一聲,手裡的月牙鏟嗡地一下橫起來,

一鏟子抵上僵屍的喉嚨!

這迅猛地一記直鏟,

換做平常人,

早被鏟掉了腦袋,

可僵屍脖頸直被斬斷小半,大半仍連著頭顱,奮力伸直雙臂,遍布漆黑指甲的手爪攥出了連接月牙鏟的木杆,竟欲要將之直接扭斷——

“嘿——”

師父渾身發勁,

旁邊的蘇午卻比他更快了一步,

一抹雪亮刀光閃過,

那僵屍的腦袋就似一個西瓜般被豎著切成兩半!

汙臭的黑血灑落兩人的兵刃,

在師父注意不到的兵器刃麵上,一個個細密銀亮的密咒真文亮起,將那些汙血徐徐吸收。

僵屍腦袋被劈成兩半,頓時仰麵撲倒,

再不複方才凶狂!

“嗚——”

一縷黑氣從那屍的脖頸裡衝出,

直飄向遠方,

卻在這時,李嶽山撿起蘇午剛才放在地上的燈籠,揭開燈罩,托起鐵碗,對著那股欲要飄遠的黑氣——他手指在鐵碗裡的火焰上微微一彈,

一道火舌倏忽直去,

直接盤繞上那股黑氣,在半空中就將之滋滋啦啦地燒作虛無!

做完這些,

師父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把燈籠罩好,遞給了蘇午,

拍著大弟子的肩膀道:“狗崽子反應挺快,力氣也大!

幸好一刀劈了這僵屍,

不然師父的兵器豈不是要遭殃?”

“記住了,

再看見這種東西,

直接砍它腦殼,腦袋掉了,就會有一股屍氣從它脖頸裡噴出來,用火一燒,它就徹底嗝屁,再難興風作浪了!”

李嶽山向大弟子傳授著經驗。

蘇午則想起了另外的問題:“屍氣?

這是趕屍匠趕的屍嗎?

那夥趕屍匠要去火巡鋪——去火巡鋪,需要經過鷓鴣嶺?

他們也……”

師父蹲下身去查看那具無頭屍體,

看到了屍體的雙臂上,另外裹著一雙長到肩膀,針腳細密的‘袖套’。

袖套上可見有一些鎮墓獸之類的圖桉,

中間繡著幾個字‘長福義莊’。

“要去火巡鋪,是必須得經過鷓鴣嶺。

看來他們也遇著了這道詭關,

沒過得去——過得去頂多丟下幾具屍體,不至於把沾了屍體的僵屍留下……”李嶽山搖著頭,臉色越發凝重起來,“看來這次的詭關,不好應付。”

“詭關,究竟是什麼?”

“有些厲詭,四處遊蕩。

偶然遊蕩到那些氣脈交結之地,於是就像入網之魚一樣,被困在其中。

積年累月下,

它們自身漸漸與氣脈相連,

能使天象變化。

這時候,有人在路上走著,偶然間可能與它們氣脈相連,

或是途徑氣脈交接之地。

這便是詭關。

渡過詭關,能打開盤結的氣脈,會有所獲益。

但不能渡過詭關,

便隻有死了。”李嶽山沉聲道。

詭關,

看來是厲詭與天地共同設下的關卡!

那夥要去火巡鋪的長福義莊趕屍匠,已經折在了這道詭關中,

須知,

那些趕屍匠受厲詭侵染,是另一種形式的馭詭者,

他們都沒能過去,

多數還是平常人的陰喜脈灶班子,想過這道詭關,隻怕更加困難——趕屍匠既死,他們容納的厲詭必然複蘇,說不得也徘回在這荒村裡,

成為詭關的一部分!

“走,

先推門進去看看。”

師父似乎與蘇午想到了一處去,

他扭頭看著其他弟子圍著護命火,製作火把,內心有些無奈。

自家的護命火也未碰過幾隻大詭,

卻還不算強。

不知能護持弟子們到何種程度?

這種話,卻不能說出口,免得弟子們更加驚惶。

李嶽山站起身,朝蘇午點點頭,而後一手推開了那兩扇黑漆木門。

哐當!

木門應聲而開,

師父當先跨過門檻。

蘇午提著燈籠緊跟著照亮了周圍,

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門樓過道而已,過道裡還堆著些柴草。

沿著過道走出去,

一陣伊伊呀呀哀哀切切的女聲就傳進了師徒二人耳朵裡:“一點一更正好眠,忽聞黃犬叫聲喧,

叫得奴家傷情,叫得奴家相思,

夜冷也思情……

二更二點正好眠,寒蟲叫了二更天,

叫得奴家傷心,叫得奴家痛心,

傷心痛心越叫越傷心……”

隨著聲音傳入耳裡,

二人看到,

堂屋裡,窗紙映出一個女人的剪影。

‘她’背對著二師徒,懷裡不知抱著什麼,正拿針線細細地縫著。

似乎是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

這個女人的腦袋緩緩轉過來。

從身前轉到了身後。

朦朧的五官映在窗紙上,

讓師徒倆彷佛看到一張淚水漣漣的臉。

“三更三點正好眠,三更孤雁叫了三更天,

孤雁我的哥,你在那廂叫,我在這廂叫,

叫得奴家傷心,叫得奴家痛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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