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屁的本事!”師父罵了一句。
他隻反駁了蘇午這一句,
倒未有就蘇午的其他言辭反駁甚麼。
蘇午歎了口氣,
坐在灶火旁,往灶眼裡添了幾根柴禾。
李嶽山閉目沉思著,
過了良久,
他睜開眼睛,緩緩道:“那老道真說了,願意和我們一同回轉織錦山?”
“是,他說了。”
“奇了怪了,
雖然咱們和他搭夥了一陣子,
但畢竟法脈有彆,互相設防,他怎麼會願意和咱們回織錦山的?”李嶽山狐疑地看著蘇午,“不會是你和他暗下裡達成了什麼協議罷?”
蘇午搖了搖頭。
其實,在這件事上,
他對師父有所隱瞞。
此前,他與老道商議了一番,確實達成了一個協議。
便是老道和灶班子同去織錦山,幫著關押那邊的厲詭,而後,蘇午會和老道回一趟茅山巫,幫助老道解決茅山巫的一些‘難題’。
去茅山巫都是後話了,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幫師父將織錦山的事情解決了,
讓他能夠安心。
“那老道若是想拐騙我的弟子,
卻是萬萬不能的!”李嶽山哼聲道。
“師父可是同意了?
帶我們同回織錦山?”蘇午問道。
師父瞥了大弟子一眼,
悻悻道:“老漢不同意,便要被你囚禁在這屋子裡,出不得門去,
除了同意你,還有甚麼辦法?!”
“……師父,說囚禁便太嚴重了。
弟子已經查過,
從咱們這裡回到織錦山,約莫半個月的路程。
師父還是先在這裡養幾日身體,待到身子骨好些了,能承受路上顛簸了,再啟程也不算晚。”蘇午說道。
李嶽山撇了撇嘴:“你現下是掌灶人,便都由著你安排罷,
我們這些做師父的,哪能管得住您這樣的掌灶老爺?”
“……”
如此,
在蘇午的‘威逼利誘’下,師父終於同意帶一眾灶班弟子回轉織錦山。
他們繼續在崔家大宅裡住了下來,
本以為今日就要分彆的想娣母子,見陰喜脈灶班還要在此地盤桓數日,亦是甚為高興,大彘早在吃羊肉湯的時候,便將離彆的悲傷拋諸腦後了。
小孩子的情緒總是這般,來得快,去得也快。
蘇午端著藥罐,離開師父的臥室。
正在院子裡給幾隻狗喂食的想娣見狀,轉去後院洗了洗手,便來接走了蘇午手裡的藥罐、空碗,帶去後廚洗刷。
大大小小一共五隻狗,都搖著尾巴湊近了蘇午。
才五六日的時間,
那四隻小狗便長了一圈。
此中固然有小狗生長速度本來就快的緣故,
更因為蘇午每日在狗食裡拌入了壯骨養血的藥材,完全是以無想尊能寺尋詭獒的規格,來飼喂這五隻狗。
兩隻大狗毛色越發油亮,
眼中精光閃動,
胸前隱現肌肉。
這般狀態下的狗子,拉到集市上去,便是普通老百姓也能看出它倆的不凡。
蘇午拍了拍兩隻大狗的腦袋,正逗弄小狗的時候,
李珠兒和青苗結伴走過來,
二人小心翼翼地與蘇午打過招呼,
都有些擔憂地問道:“大師兄,師父情況如何了?”
“師父身體有些虛弱,
不是甚麼大問題,調養幾日就能好起來了。”蘇午起身說話,“這幾日我們還留在這裡,讓師父養養病,待他的病好轉許多了,
便啟程回轉織錦山!”
“改去織錦山了嗎?
這樣也好。”
“師父一直有心事在這個地方,
早些去了,早些解決,也是好事。”
兩女都點頭答應著。
其實師父的病情不算嚴重,那來看病的郎中亦說隻要小心調養幾日就可以,
但蘇午‘篡改’了醫囑,
以令其臥床數個月修養為由,
逼迫師父不得不同意帶一眾灶班弟子回轉織錦山。
蘇午垂目看向李珠兒,
李珠兒有些害羞地垂下頭。
旁邊的青苗察言觀色,立刻出聲道:“我去幫想娣大嫂子洗洗菜,準備中飯去了,你們慢慢聊。”
說著話,她鬆開手,輕輕邁步走出了前院。
“我先前和你說了,讓你嘗試溝通那種黑火,儘自己的心力去操縱它。”蘇午緩聲開口道,“我們尋個地方,你慢慢嘗試罷,我會在旁看顧著你。”
“啊……”李珠兒臉頰燙紅,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點了點頭,細聲細氣道:“好。”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前院,
找到一個偏僻角落停下。
此間除了三匹默默盯著二人看的大牲口以外,
便再也沒有其他人窺視。
馬騾打了個響鼻,
頭頂兩隻耳朵一抖一抖的,
它渾身肌肉塊壘分明,
毛發油亮,
肚子滾圓,
或許最近幾日便能下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