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引得源賴朝不滿意啊?
而且,
我聽說,玉色山頗為怪異,可能有鬼怪蟄伏此中。”
經曆過‘羅生門厲詭侵襲’之事後,安綱便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對於任何涉及鬼怪傳聞的地域,他都持謹慎觀察的態度。
“刀在我手中,源賴朝不滿意又能如何?”蘇午搖了搖頭,
並不在意源賴朝的態度。
他看了安綱一眼,接著道:“至於有關這玉色山的所謂傳聞——傳聞自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過,此次有我在旁,安綱君又怕什麼?
我還聽說,
玉色山中曾隱居著一位天下聞名的刀匠,
其正將自己一生鑄刀經驗都藏在山中。
安綱君難道不想尋得那位刀匠一生的智慧秘藏嗎?”
“鑄刀唯有一心一意,紮實基礎手法,
在一次次的鍛煉中,漸漸察覺出自身麵對一塊鋼鐵時的‘能’與‘不能’,進而技藝才能登堂入室。
所謂鑄刀師的智慧迷藏,
明顯隻是個騙人的噱頭罷了。
誰和燭照君說得這樣傳聞?
他必定是在胡說八道。”安綱對於鑄刀的態度尤其認真嚴肅,聽過蘇午所言,一下子就指出了蘇午言語中的不妥之處。
蘇午搖頭笑道:“不論傳聞真假如何,安綱君,你還是隨我一齊去看看罷!
萬一我們能有意外收獲呢?”
安綱苦笑著點頭:“君已然如此盛情相邀,我又怎能不從呢?”
商定此事,蘇午即令井上家的武士準備了早飯。
他與諸武士、安綱圍坐著一同用過早飯,
差人與源賴朝打過招呼,
徑直離開暫居點,帶著安綱及眾武士‘遊山玩水’起來。
源賴朝雖不喜蘇午此般舉動,覺得這樣又將浪費不少時間,但現下形勢比人強,蘇午這樣做畢竟也未有任何過分之舉,他隻能壓下心中不喜,笑著應和了此事。
帶著兩個掛甲武士,守在暫居點內。
蘇午領著一行人在玉色山中閒逛,也未遇到任何怪異之事。
臨近中午的時候,隊伍已經偏離暫居點頗遠。
眾人在一片空地上駐紮下來,
吃了些隨身帶著的乾糧、魚乾。
午飯時,安綱在蘇午邀請下,又喝了一些‘玉露酒’。
主客儘歡,他難免飲得多了些,
吃過午飯尤有些熏熏然的感覺。
飯後蘇午和他一起去觀覽山景,留了井上家諸武士在原地等候,深入一條山間曲徑,穿過一片茂密深林以後,
眼前情景豁然開朗,
一片懸崖絕壁聳立於視野中。
在那如鏡般光滑的絕壁之下,聳立著一棵少說長了有數百年的大樹,
樹冠如山,
樹枝攀附岩石,裸露於空氣當中。
於巨樹的根須枝丫之上,竟好似有紫紅紋路在微微閃光。
微醺的安綱未有注意到那些閃光的紋絡,他注意到了彆的事情:“這棵巨樹竟是長在岩石之中,好似與岩石渾成一體的!”
“是嗎?”
蘇午眼中閃動光亮,
和安綱一同走近那棵巨樹,
果然發現,那巨樹的根須將一塊塊大石纏繞起來,更有些樹根甚至穿透了一些堅硬的石頭,重又紮根於石壁之中!
“自然神靈的神工鬼力,才真叫人敬畏萬分啊……”安綱喃喃自語,不斷感慨著。
身後,蘇午走近那巨樹。
他背對著安綱,取出那枚‘大上嬰石’,看到這塊極上品的礦石上,閃動著與巨樹一般無二的紋絡。
托著這塊礦石,蘇午很容易就感覺到了它應該放在何處——在樹木根係絞纏之下,有一個神龕似的長方形石洞,正好能容這塊礦石填塞進去。
他將‘大上嬰石’塞入那巨樹根係攀附的石洞中,
耳邊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有許多個人在說話,
裡麵混雜著敲擊石塊的重響。
又像是有僧侶在念經,
那重響聲其實是僧人敲擊木魚的聲音。
許多紛雜的聲音頃刻散去,
眼前巨樹沒有任何變化,
但蘇午注意到——原本巨樹擋在山壁前的一些枝條,攀附著一塊塊巨石,在無聲無息間挪移了位置,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山洞入口。
“安綱君,這裡有個山洞。
我們去看看!”蘇午回身向安綱招手。
安綱愣了愣:“有個山洞嗎?我剛才怎麼沒看見?”
說著話,安綱湊到蘇午身後來,
果然看到了一個黑黢黢的、內裡一切俱是未知的山洞。
他稀裡湖塗地跟著蘇午,步入了那黑黢黢的山洞中。
“喃嘸喃嘸喃嘸——”
巨樹的根係又發出虛幻的囈語聲,
拖拽著一塊塊大石頭,
掩住了山洞的入口。
肖似神龕的石洞四壁,生出了猩紅的血肉,那些血肉蠕動著將‘大上嬰石’周身包裹起來,令它看上去如同神龕裡披袈裟的佛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