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百姓被他嚇得不敢出聲,都遠離了天蜈老道一行人一些。
這時候,
赤龍真人的聲音忽在人群裡響起:“入你娘!
小犢子好大的威風!”
這粗狂的嗓音在此時寂靜無聲的人群裡驟然響起,落入那高壯師公耳朵裡,頓時變得無比刺耳。
高壯師公麵紅如血,目光在人群裡梭巡,怒發衝冠:“誰!
是誰在說話?!
你躲在人群裡便以為林北找不到你了嗎?!
甘霖釀!”
“你年紀輕輕,看來眼睛卻是瞎的了。
我們就站在你對麵,你都看不見。
一對招子若是沒什麼用,不如拿出來煮了吃。”蘇午板著一張臉,盯著那高壯師公倏忽開口說話,說話的同時,‘握雷局咒’已然蓄勢待發。
“賞他三個耳光!”
赤龍真人猛地喝了一聲!
狂風乍起!
呼嘯的風狠狠撲打在高壯師公臉上,將高壯師公打得滿地打滾,口角流血,麵孔當時就高高地腫脹了起來!
風聲呼嘯來去,正正打了他三個耳光,不多也不少!
高壯師公被打懵在地,反應過來以後,就抱住天蜈先生的大腿,請師父給自己主持公道。
天蜈先生哪裡願意在彆人跟前受氣?
他看起來寬厚平和一老道,其實走到哪裡也都是頤指氣使,‘言出法隨’的,先前聽得赤龍真人呼喝,天蜈先生立時心生警惕,便預備擋住赤龍真人的攻勢。
然而,
天蜈先生嘗試接住赤龍真人攻勢,
卻連一道符咒都來不及發出,與那狂風對了一掌——左手虎口都被撕裂了,此時被袖子遮掩住,鮮血都灑在了衣袖上!
“道兄,這是何必……”天蜈老道與赤龍真人隔空‘交手’後,立知自己與對方的真實差距,再沒有與赤龍真人掰一掰手腕的心思,麵色無辜地歎氣道,“我這個大弟子口無遮攔,道兄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地上抱著師父的小腿哭訴的高壯師公聞言傻了眼,
周圍一眾附從的師公也儘皆愕然。
他們甚少見到師父這般作態,而師父擺出這般作態,也終於叫他們意識到了一些問題——對麵那一夥外地來的道人,好似真是自家這一夥人惹不起的存在!
“某本就是一狂人也!
平素裡最見不到有人比某更狂。
你這弟子張狂倒是挺能張狂的,可惜沒有配得上他張狂的本事。
今時給他三個耳光隻是叫他清醒清醒,若非他還算是閭山道人——你猜猜,某會叫他吃三個耳光,還是三記掌心雷?”赤龍真人咧嘴一笑。
眾百姓望向赤龍師徒一行人的目光,頓時都充滿了敬畏。
天蜈先生再說不出話來。
他無話可說,
蘇午卻有話要說:“今時閣下既以你那蜈蚣小蟲驗出與眾死者因果勾連做多的,乃是五通神廟,不妨就去五通廟裡看看去吧——老廟祝的屍體還停在廟中。
諸位檢查一番,看看有甚麼收獲。
各村孕婦三月來走失數十,以至如今各家有孕婦者無不人心惶惶,天威道壇既受此地香火供奉,還是要設法平息民心浮動才好!”
“誒……”天蜈老道張了張嘴,在對麵師徒倆目光逼壓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
他領著一眾師公,垂頭喪氣地沿著河坡走上河堤,
身後眾多百姓跟隨。
眾紅頭師公最後,身材瘦削的女師公拿炭筆在草紙冊子上也不知記錄了什麼,倏忽回頭,定定地看了赤龍真人、蘇午二人片刻。
“此女生具‘天眼’啊。”赤龍真人也看了那女師公一眼,感慨似地說了一句,“可惜明珠蒙塵。”
“天眼?”
蘇午微微揚眉。
眉心豎眼滾動,意能量漫溢,籠罩向那瘦削女師公的背影。
他的意能量還未將對方籠罩,女師公像是生出了某種察覺一般,扭頭瞪了蘇午一眼。
眼神裡暗含警告之意。
下了河堤以後,
五通廟就在林木掩映下若隱若現。
天威道壇一眾人沿路走入了五通廟之中。
緊隨而來的諸村百姓就將五通廟圍了個水泄不通。
天蜈先生領著門下一眾弟子魚貫走入廟殿內,裝模作樣地‘查驗’了一番後,便推出一個師公同門前守候的眾多百姓說道:“五通神事關重大,請容我等在神前祭禮,奏報諸事。
神前奏報乃是秘法,不得示於眾人眼目。
還請諸位稍待。”
說過話後,那師公退回了廟殿內,
並閉鎖上了廟殿的正門。
留下門外一眾麵麵相覷的百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