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察!
轟隆隆!
紫電赤雷煌煌烈烈!
石棺內蓄積的濃烈詭韻,在兩記天蓬神刀同時爆發的情況下,直接被掃除一空——先前還一直在持續作畫的無形力量,終於被這兩記天蓬神刀打斷!
棺底上勾畫的李黑虎麵容,在雷電繚繞下化作色彩斑斕的一團!
隨著石棺底部勾畫出的李黑虎麵容被天蓬神刀破壞,李黑虎那條在無聲無息間被轉移進石棺之內的手臂,也在瞬間掙脫了某種‘死劫規律’,回到他的肩膀上!
李黑虎瞬間恢複了行動能力!
他心有餘季地看著那座潛隱在黑暗中的石棺,在石棺底部自身畫像被天蓬神刀毀去的一瞬間,他就失去了‘看見’石棺內部景象的‘能力’——但是,他很確定,那兩記天蓬神刀不可能對恐怖石棺造成太大傷害!
在自身恢複行動能力的第一時間,李黑虎就掐動印決,口吐法咒:“誌心皈命禮!
終南進士,鎮國將軍!
聲若暴雷而射邪山穀,目如巨電而圍駕宮闈!
偕敬德秦公作降魔之尉,同神荼鬱壘為啖鬼之神!
……”
嗡!
李黑虎念叨出蘇午所授‘鎮惡鐘馗儺神法咒’的一瞬間,即有一片赤光分開雲層,猛然間鋪散而下,將李黑虎籠罩在其中!
赤光之中,一座巍巍門戶由遠及近!
朱紅大門大敞開來!
一張獰惡儺麵被一道道金紅儺規拴縛著,從那座牌匾上寫有‘鎮惡’二字的儺府之中飄轉而出,乍然間覆蓋在李黑虎的麵孔上!
李黑虎身形搖身一變,化作穿文官袍服,戴官帽,腰佩人臉玉帶,頜下黑須茂盛,緊閉著雙目的鐘馗儺神之相!
——鐘馗儺神直接降附在了他身上!
今下所有行動,便不再以他的意誌為主導,而是以鐘馗儺神的意誌為主導。
而主導鐘馗儺神的,自然是掌握這座鎮惡儺府的蘇午本人!
‘鐘馗儺神’緊閉雙目,一張張鬼臉就在漫漫紅光中競相浮顯——黑暗朦朧中,那倒十字架後的石棺內,詭韻再次聚集,竟嘗試描繪‘鐘馗儺神’的形象!
未明力量每每在石棺底部畫下一筆,石棺左右石壁上,就會浮顯出一張鬼臉。
即便如此,石棺中的詭異仍舊未有放棄,不折不撓地繼續描繪著鐘馗儺神的形象,在棺材底部勾畫出了鐘馗儺神的輪廓!
蘇午有感於那石棺中莫名力量對‘鐘馗儺神’的牽絆,轉頭朝向那座石棺。
那盤旋在紅光裡的一張張鬼臉,乍然間沾附在石棺表麵,一時間儘都張開口齒,奮力啃咬那座石棺——石棺紋絲不動!
乃至於石棺前倒垂的十字架都未被鬼臉啃咬下來一絲!
石棺內部那種莫名力量,對於鐘馗儺神的牽絆,仍舊存在,並且愈來愈重!
“那座石棺對於其他人的勾畫,似乎不能從外麵打斷,必須要從內部打斷——我先前在無疑間被它轉移走了左手臂,恰巧左手臂裡抓著兩張天蓬神咒,神咒自發映化天蓬神刀,便抹去了石棺底部描繪‘我’的畫作……
我也就重獲了自由,被轉移走的左手臂,都又轉移回來了!”李黑虎的心念與蘇午的意識做著溝通。
“明白了。”
赤光翻沸著,內中回響著蘇午的心意。
他先前雖未有親臨場中,與李家三人並肩作戰,但此間種種,他皆曆曆在目。
這座石棺乃是‘黑卷發洋道士’被李黑虎當場斬殺以後,脫離了‘黑卷發洋道士’這個寄附之身,顯現在了現實中的厲詭。
石棺厲詭性質甚為特殊。
此前黑卷發洋道士運用的那般‘散發血管紋絡詭韻,形成鬼蜮一般的地域,操縱血管紋絡詭韻籠罩之地的活人渾身鮮血,使之血液逆衝腦頂’的殺人規律,與當下石棺表現出的某種‘規律’而言,卻又是極其迥異。
這座石棺很可能不隻有‘操縱活人鮮血’這一種殺人規律。
它今下展示出的最主要的死劫規律,即通過石棺內未明力量的描繪,將活人轉移進石棺之內。
活人轉移進石棺之內,隻是這座石棺厲詭死劫規律的完成,但或許並非是石棺厲詭恐怖外溢的結果。
石棺裡,或可能封藏著許多李黑虎看不見的厲詭。
那在石棺底部勾畫外界對應活人像的未明力量,就是一個個排著隊的厲詭!
當有一個活人真正被轉移入棺材之內時,很可能會發生某些不可測的事情!
不知大秦教對這‘石棺厲詭’的利用達到了怎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