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從那人身上找到甚麼突破口,倒是找到了與那人有強因果勾牽的另一個人當下所在位置。”蘇午一邊回應著陶祖,一邊抽出新手機裡插著的SIM卡,這隻看似全新的電話卡片,或許也並非全新。
那置身於消失的龍虎山中的女子,持之不懈地向外界撥打電話,終於抓住了想爾未有及時抹滅去的一縷因果勾牽,將電話打到了這張電話卡上——這種關鍵時候,每一通撥出去的電話,都對那女子無比重要。
她在此時撥錯電話的可能性極低。
若她沒有撥錯電話,她的電話就是打進蘇午手中的電話號碼上的……如此就足以說明,這張看似全新的電話卡,其實曾經就是‘海生’所有。
或許是海生離婚之後,為與過去徹底劃清界限,給自己辦了一個新的電話卡。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新號碼已經為自己真正想要與之劃清界限的前妻所獲得了,前妻在危險時刻,撥通了他的電話,向他求救。….
那麼緣何這張本屬於海生的電話卡,今時會變成全新的,輾轉至自己手裡?蘇午皺著眉,想到那‘消失的三月’、‘消失的龍虎山’——會否是想爾未能抹滅去與那些消失的事物相關的所有生靈之因果,所以留下了這張電話卡。
留下了與此相關的一道線索?
也或許這就是想爾故意所為,誘他去調查這道線索,分散他的注意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更或者——那身處於消失的龍虎山中的女子,就是在這般緊要時刻,撥錯了電話,本來是向前夫求救的她,卻意外地把電話打到了一個新號碼上。
蘇午把電話卡插回手機裡,看向了陶祖、洪仁坤,接著道:“我們先去找‘海生’的下落。
看看能否通過他,發現與消失的龍虎山、消失的三月有關的線索。”
“不往龍虎山周邊去探查了?”陶祖斜乜了蘇午一眼,道。他對於蘇午口中說出的這個人名也不覺得陌生。
方才蘇午與電話那頭的人的通話內容,早就被洪仁坤、陶祖聽得清清楚楚。
“還是要去。
等看過‘海生’那邊的情況以後再去。”
均勻呼吸聲再次於三者耳畔響起,三者的形影霎時變淡,隱入冥冥溝壑之內,在須臾間脫離了酒店客房。
……
閩地,三山市,金池港。
海生走出港口,扭頭往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回過頭來,冷不防旁邊有人攬住了他的肩膀,他身形一下緊繃了起來,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繃緊的神經與身體便緩緩放鬆了下來:“海生,休假四個月呢,準備去哪啊?”
“還不清楚。”海生搖了搖頭,看向旁邊滿臉胡茬,比他年紀長的男人,向其問道,“黃叔呢?準備去哪?”
“先回家啊。
好久沒見到老婆孩子了,我先去前麵的商場裡給孩子們買些玩具,給老婆買兩件首飾,一起去嗎海生?
給你的家人……”吳叔說著話,神色變得疑惑了起來。
他看著海生,神色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起共事了好幾年,我還不知道你家人的情況呢,你結婚了嗎,海生?看你的年齡,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海生聞言回憶自己的家人,思維裡卻是空茫茫一片。他一時之間竟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家人,有沒有娶老婆了!
“我、我還不知道……”海生神色茫然。
方才從港口一直走出來,他就在仔細回憶著自己的父母家人,但他甚麼都想不起來,好似自身的過去一片空白。
但怎麼可能會一片空白?
自己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肯定是有父母的。
就算是個孤兒,記憶裡也至少該有在孤兒院生活的經曆才對……
“是才沾到地麵心情太激動了吧?”吳叔見他如此模樣,隻能笑笑安慰他幾句,接著向他問道,“你和我一起去商場嗎?海生。….
不去我就自己先去了。”
他回家心切,也無意去追究同伴此下看起來有些異常地行為。
“我就先不去了。”海生搖了搖頭。
“那我先走了啊,海生,有事電話聯係我!”吳叔向海生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轉而看了看道路兩頭沒有車輛經過,便徑直穿過了人行道。
海生看著吳叔遠去的背影,轉而從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來。
他的手機完全沒有信號,像是處在一個獨立的、與世隔絕的空間內。
皺眉看著自己各處完好無損、但就是沒有信號的手機,海生皺著眉頭,喃喃低語:“手機壞了嗎?昨天還用過……”
說到這裡,他的話語聲戛然而止。
他又不記得自己昨天是否用過這台手機了。
莫名荒謬的感覺在海生心裡湧蕩著,他在此刻確認,自己的生活充滿了種種未解的謎團,但該如何著手去解決自身的謎團,他此時也毫無頭緒!
他走到人行道邊,等旁邊綠燈亮起的時候,正要邁步走向道路對麵——又一次的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那搭著他肩膀的手臂,攪亂了他此刻本就混亂的思緒,他轉頭過去,看到身後三道都頗高大的身影,原本有些戾氣地神色瞬間收斂了下去。
“海生,你找不到自己的過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了?”那以一隻黑絲襪紮住一頭長發,在腦後梳起高馬尾的方臉中年男人,溫聲向海生言語,“我們能幫到你。”39314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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