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高(1 / 2)

“呼……呼……”

風聲與喘息聲交雜在一起,聽上去像是一場戰鬥的疾行曲。

洛娜用手抓緊了雙刀,屏住呼吸,偏過身去看前方有沒有擋路的傀儡士兵。

係統的倒計時在他們奔跑的過程中不斷的縮減著,讓人心生緊張。

長時間的逃亡也使得體能急劇下降,人開始變得勞累。

“在前方的懸崖底部,有個小房子,是畫師之前用來獨處的,咱們往那裡走。”

康斯坦丁輕輕地捏著嗓子,發出了輕微的細音,能夠被洛娜聽到,但不會被敵人聽到。

洛娜微不可微地點了一下頭,用眼睛觀察著看上去空蕩蕩的懸崖。

漆黑的天空下,四人迅速地跑向懸崖處。

就在此時,後麵的追兵也趕到了。

“吼——”

傀儡士兵發出了震天的嘶鳴,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

“我先跳!我在下麵接住你們!康斯坦丁,你注意斷後!”

洛娜大聲吼道,看著麵前漆黑一片望不到底部的懸崖,毫不猶豫地一個助跑就往下跳去。

她以前其實很恐高的,超過2米的台階看了就發暈走不動路。

那也是拜在孤兒院時的經曆所賜。

幼小的洛娜被那群不懷好意的孩子們騙到了空無一人的雜物室,不顧她的害怕鎖上了大門。

【“外麵有人嗎?可不可以幫我開一下門?”】

她曾嘗試著呼救,想要外麵的人救她。

可是,那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寂靜,像是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了她自己。

好吧,那就隻能自救了,畢竟外人都靠不住嘛。

瘦瘦小小的孩子仰頭看向頂她三個人高的窗戶,微弱的光透過窗撒下了塵埃的軌跡。

洛娜吃力地搬過來那些雜物,摞得高高的,然後再慢吞吞地爬上去。

她趴在窗子上,向下望去,很高很高,但也許能夠賭一把。

4歲時的洛娜從那高高的窗上一躍而下,然後,啪嗒一聲,摔斷了腿。

事後院長用木板給她正了骨,她依靠自身的頑強基因耗時兩個月後重新能夠正常走路。

她根本不應該賭那一下子的,畢竟她那麼倒黴,上天根本不曾愛過她。

從那天起,她開始變得恐高。

不過後來恐高這個毛病被她老爹給治好了。

用的方法也相當簡單粗暴,那就是拎著她從懸崖上往下跳。

但與那時孤立無援不同的,喪鐘始終把她抱得緊緊的,把那種無助的情緒泯滅在了安全感之中,讓洛娜知道自己的身後始終有父親作為堅實的後盾。

父親輕輕把她臉上的眼淚都擦掉,看著自己明明是狼崽子卻哭得像小狗一樣的女兒默默歎氣。

【“永遠不要害怕任何事物,探尋它,了解它,然後解決它。”】

父親的話語仍然繚繞在耳畔。

經曆過死亡的她早已不畏懼死亡,正如過去的她不再恐高一樣。

洛娜從自己的背後抽出雙刀。

風聲變得更加的刺耳了,像是鐮鼬在其中使著絆子,風像小刀子一樣在她露出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口子。

洛娜在下落,懸崖之下的疾風將她猩紅的外套吹得鼓起,頹靡的花盛開在了黑夜裡。

那雙鉛藍色的眼睛中,始終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寒火。

“唰——!”

刀光閃過,雙刀像是切豆腐一樣被她狠狠地插進了岩體中。

“啊啊啊啊!”

緹拉尖叫著往下落,被她伸出另一隻固定刀的手抓住了衣服後領。

洛娜緊緊地抱住她,一如父親曾經抱住自己一樣,用手輕輕拍了拍緹拉顫抖的背。

“就是這裡?”

康斯坦丁拽著助手在她們身後落下,“沒錯。”

懸崖的底端有著一棟小木製的小彆墅,從使用程度上來看,應該有人經常過來,看上去挺乾淨的。

洛娜把緹拉放到地上,從後腰處掏出剛剛在密室裡順出來的火把,用康斯坦丁友情提供的火點燃了它。

普羅米修斯盜取的火種為人類帶來了夜晚的光明和安全感。

而如今,她在這黑暗中點燃的炬火也帶來了少許的安定。

“吼——!”

小木屋中傳出了野獸的嘶鳴。

洛娜把火把交給緹拉,反手拔出剛剛放入鞘裡的雙刀。

“呼……”

她呼出一口氣。

康斯坦丁站在後邊,沉默的注視著她的背影。

是坦白還是隱瞞?

到底該如何選擇。

-

屏幕前,傑米編劇完成了剛剛的輸入內容,而後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剛剛的追兵本來發現不了洛娜他們,但是他輸入文字設定後影響得它們能夠發現。

也不單單指這一件事情,在洛娜他們逃亡期間很多事情其實都有他和康組編劇的手筆。

唉,他是不是不適合做組長這個工作啊,他的新人心態根本轉不過來啊。

傑米編劇喝著營養液,看著屏幕默默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叮!您收到了一份邀請!”

他們的休息時間是很彈性化的,一般來說都是根據角色的行程來決定的。

角色休息或者進入了安穩狀態,他們就休息。角色進入戰鬥或者危機狀態,他們就工作。

眼看著洛娜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了攔路野獸後進入房子,傑米也鬆了一口氣。

他隨手點開了來電邀請,銀發喪鐘編劇的投影出現在了半空中。

她笑眯眯地揮手打了個招呼,“嗨~你們現在新刊準備的怎麼樣了?”

傑米往後倚在了自己的躺椅上,擺出了一副躺平的樣子,“還不知道最後要刪減到哪些畫麵能夠用呢。”

他想要把洛娜最棒的那一麵剪出來,想要洛娜的新刊一出就爆紅,想要看到洛娜成為新一代的超一線超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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