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朗的笑了笑,修長的脖子上有著一塊太陽圖騰樣式的紋身。
“尼祿陛下比起百年前已經喪失了理智,頻繁的更換軀殼也使他逐漸遺忘了使命。”
紫衣祭司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
“但您不一樣,盧克雷齊婭殿下,您是完美的,您......”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揮手製止了。
金發的紅衣祭司看向祭壇上被黑霧所籠罩的神像。
“過去的舊名就不必再說了,我現在是早已不是什麼盧克雷齊婭了。”
她閉上眼睛,“我是光輝的安娜。”
安娜深吸了一口氣,“四柱中如果是拉澤特作為其中一柱,我真的會忍不住擔心一下他會不會被銀狼殺掉。”
紫衣祭司:“他從百年前失控後,教皇冕下就收回了他拓展祭品的能力,所以,他現在隻能靠之前所積累的能力去行事。”
突然,安娜猛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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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傑森狠狠地將自己手中的劍插進了紅衣祭司拉澤特的胸前核心中。
原本還懸浮在空中不時地攻擊過來的人偶在這一瞬間全部僵住了。
“嘩啦啦......”
隻聽見了像是錢幣倒進錢罐子裡的聲音,它們便齊刷刷的從天上落下掉在了地上。
銀狼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傑森和被他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紅衣祭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是想到傑森的大種姓之刃也許對這些靈魂方麵的有奇效,但沒有想到會有這種奇效。
本來被她那兩次打到60%進度的靈魂磨損度,竟然在傑森的一擊下就直接漲到了90%!
並且在紅衣祭司明顯失去了再次切換軀殼的情況下,他的進度條還在繼續往上漲!
或許有時候不得不感慨一句術業有專攻。
“吾神......”
紅衣祭司直直的看向破了個大洞的教堂頂端。
漆黑的夜空中零星的點綴著幾顆星星,而彎月的月光溫柔的播撒在土地上,播灑在他向月亮伸出的手上。
“吾神......”
人偶的軀殼明明無法落淚,然而在他悲傷到極致之時,竟也流下了血淚。
洛娜繞開散落在滿地的人偶零件,站在了紅衣祭司的身前,也擋住了穹頂之上的月亮。
她沉默的注視著眼前放下手臂的紅衣祭司,心中思考著想要問的問題。
卻沒想到,在這垂死的紅衣祭司口中卻猝不及防的聽到了一個她本以為不會被任何人知道的東西。
“皇帝埃拉加巴盧斯。”
紅衣祭司仰望著她,磕磕絆絆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傳出。
“錚——”
銀狼將本已經入鞘的刀重新抽了出來,陰沉沉的注視著他。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嗬嗬......因為詛咒,從未消失過。”
紅衣祭司拉澤特,或者說,那位飽受後世詬病的瘋皇尼祿,氣若遊絲的說道。
“餘也是,他也是,餘的後代也是......祂從未放過我們。”
那雙始終湧動著狂熱的眼睛,在將死之時才恢複了清明。
為什麼當時的副本中,沒有一個出現在明麵中的紅衣祭司?作為教皇之下的最高權利者,他們理應絆在教皇身邊一同出現在宴會中才對,卻連拉澤特也隻是在背麵操控傀儡士兵。
原因無它,隻是因為——出現在那條時間線,能夠被教皇轉化為紅衣祭司的人,隻有皇帝埃拉加巴盧斯!
“他死了,是他的皇後下的手,真好。”
紅衣祭司笑得一臉的羨慕。
智商遠超常人的洛娜,在這一刻也迅速反應過來種種線索所串聯在一起的答案。
副本中她被皇後刺殺,對應的現實中皇帝埃拉加巴盧斯也確實是被刺殺了。
那麼之後的曆史中,那個荒淫無度的皇帝,很大概率就是眼前的這位紅衣祭司所操控的傀儡!
但,為什麼他會覺得被皇後殺死是個值得羨慕的事情呢。
難不成,那看似被背叛而死的結局比她所未知的另一種結局要好嗎?
或者說,如果那時皇後沒有殺死皇帝,後者才會迎來真正生不如死的未來,就像......麵前的這個紅衣祭司一樣。
“小姑娘,餘的名字是尼祿,尼祿·克勞狄烏斯!”
紅衣祭司掙紮著,全身上下開始冒出黑色的煙霧。
洛娜示意傑森將大種姓之刃□□,然後退後。
她注視著正在被那如蛇般的黑色煙霧糾纏,一臉痛苦的紅衣祭司。
“你所尋求的一切,你想要得到的真相,都在「世界」中!”
紅衣祭司怒吼著說完了自己最後一句話。
語音剛落,他胸口的人偶核心便碎成了粉末,連帶著他也不再動彈。
洛娜向後退了一步,靜謐的月光透過教堂頂部的大洞照在了他的遺骸上。
世界(TheWorld)......
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