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件：晦暗教廷（五）
【是你害死了他。】
女人極力的將自己的臉頰與戀人的臉頰貼緊在一起,盲目地用手捂住他胸口上那個幾乎可以透過去看到地麵的傷口。
【你擾亂了命運原本的行進路線，將不該招來的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她褪去了自己手部上的裝甲，露出了蒼白的指尖,與他沾滿了鮮血與泥土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一片冰冷。
【如果不是因為你,那麼他就不會死，他還會是那個意氣風發、永遠快樂的超級小子,還能夠自由的飛翔在天際，和他的同伴在一起。】
洛娜閉著眼睛像是幼獸一樣輕輕地蹭著戀人冰冷的臉龐，在觸碰到他癟下去的右眼時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你是個不應該存在於世上的幽靈，本該永遠孤獨的徘徊在荒原之上。但你耐不住寂寞,與他人建立了不該建立的關係，最後也隻能給他們帶來災難。】
“你的眼睛去哪裡了……是不是有人和我一樣覺得它太漂亮所以才想要獨占？”
她跪坐在地上,用手一下又一下,神經質地輕輕摸著他癟下去的右眼眶。
【你我都知道會出現現在情況的原因，那些觀測著這個世界的界外之人，那些傲慢的乾預著我們命運的高高在上者——】
【你應該憤怒的，洛娜·威爾遜。】
“銀狼。”
超人的紅色披風飄蕩在風中,伴隨著哢噠一聲，他降落在了地上,而後眼神複雜的注視著死去的超級小子和銀狼。
如果僅僅是作為搭檔,她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的失態。
除非……他們的關係並不僅僅是搭檔。
“超人。”
洛娜仍然跪坐在地上，抬起頭望向戀人基因的另一半提供者,或者可以稱他為康納生理意義上的父親？
“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也死過一次吧。”
她將戀人冰冷的身軀抱在懷中，緩慢的站起身來,麵具後鉛藍色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個待評估的物件,一個擁有價值的試驗品,總之不像在看一個獨立的人。
洛娜小心翼翼地用手托住康納的頭，以一個標準的橫抱姿勢將他抱在自己的身前，就像是他隻是睡著了而不是死去了一樣。
“告訴我，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她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了起伏，甚至沒有什麼溫度。
就像是個嗜血的瘋子被鐵門狠狠的關押在門後一般，正在努力使自己變得正常一些。
超人皺起了眉頭，他雖然確實知道自己是怎麼複活的，但很顯然他的案例並不應該用來複刻。
“聽著，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現在……”
“你不說的話，那我就再殺你一次。”
銀狼平靜的望著他，像是在說天氣真不錯一樣的平靜。
但是超人知道她說的絕對不是假話，這人現在看上去精神不怎麼正常的樣子。
再刺激下去，她保不準還真能夠殺了他，然後觀察他是怎麼活過來的。
小鎮男孩現在為自己逃掉了溝通課感到懊惱，他現在感覺自己說的隻要不是她想聽的答案，估計一會兒還沒等一致對外呢就要先內戰了。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緊張，一道聲音突然從超人的身後響起。
“我有救他的方法。”
穿著機械戰衣的盧瑟降落在了超人的身後，在看到銀狼懷中的屍體時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但他掩飾得很好，整體看上去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科學家形象。
“把他給我。”
“……”
銀狼看著他，無機質的鉛藍色眼睛中閃過了
些許的思考，但她很顯然不會隻因為盧瑟的一句話就交出康納。
“你怎麼救他，證明給我看。“
盧瑟微微皺了皺眉頭，感覺眼前的銀狼好像和之前見到的不太一樣。
雖然他被稱為人類智商的巔峰，但很顯然他技能點全都點到科技發明上了，心理學什麼的他可沒研究過。
或許是感受到了懸掛於頭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盧瑟迅速地看了一眼康納的情況，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
“我有他完整的基因序列，隻要到時候替換掉一個身體就可以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道：“他身體殘破程度太厲害了，如果不更換身體怕是不行。”
銀狼垂下了眼睛，看著懷中之人癟下去的右眼以及胸口上的大洞以及身上數不儘的傷痕，突然問道：“如果換了一個身體，那他還會是他嗎？”
盧瑟抿了抿唇，對於這種倫理學問題他其實也不太清楚，畢竟複活一個死人這個雖然之前有做過實驗，但是顯然技術並不是很成熟。
“或許是，或許不是。有可能醒來的還是保留著記憶的他，也有可能是一個全新的他。”
銀狼抬起頭直視他，“那如果我把他受損的身體都修複好的話，你可以直接從這個身體複活他嗎。”
盧瑟感覺接下來或許要發生些什麼超出自己認知範圍的事情了，儘管心臟狂跳，但是他還是儘量保持語氣的冷靜。
“可以，不如說這樣就是最理想的狀態了。”
蝙蝠俠和紅羅賓從半空的蝙蝠戰機中落下，畢竟哥譚稍微控製住了一點情況，現在應該著手去解決一下事情的本質問題了。
他們看到了不遠處站在一起的超人、盧瑟以及抱著超級小子的銀狼。
紅羅賓握緊了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了一些不敢置信。
在他的記憶裡，超級小子本應該是在三年後的地球危機中死去的，但他的死卻提前了。
是蝴蝶效應，還是……？
他跟在蝙蝠俠的身後，迅速地向著他們所站立的地方跑去。
然後正好看到了銀狼接下來的行為。
“這樣啊，那挺簡單的。”
銀狼淺淺的笑了一下，卻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