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隻屬於他的英雄,卻要去到一個他有可能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地方。
多麼可怕啊。
他不想要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他要把她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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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者!!!”
過去溫順的不像樣子的權戒者第一次吼出了聲。
他被權戒所寄宿的那隻手上青筋猙獰的嚇人,但是他脖子上、另一隻手臂上、臉龐上所暴起的青筋也能夠看出來他的心情並不平穩。
弑君者無視了看熱鬨樣子的超女王,緩緩轉過身去‘看’他。
“啊,我聽著呢。”
她明明說話的語氣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彆,但在暴怒的權戒者耳中卻坐實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事實。
【你看,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是這個樣子——】
【小狗,汪一聲來聽聽?我看你學狗學得挺像的啊】
【你都背叛她了,她還是那麼不重視你,多可笑】
他注視著他的神明,胸膛急促的起伏著,像是快要溺水了的人一樣瘋狂汲取氧氣,用儘全身的力氣不讓懸掛在眼眶旁的眼淚落下來。
他心存僥幸,渴望奇跡的發生。
憐憫憐憫他……
“告訴我,你會為什麼人留下來?”
哈羅德幾乎是哽咽著說出了這句話。
而站在他身後的紅羅賓,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宣判了他的死刑。
就算洛娜再遲鈍,聽到這種基本上就是表白的話也能夠明白過來了。
而現階段的她很明顯會直接遠離對自己表達好感的人。
話是這麼說……
紅羅賓扭頭看向沉默的弑君者,他其實也很想知道答案。
她會為什麼人留下來?
康納·肯特嗎?
他幾乎是飽含著一種極度嫉妒的情緒去想這個問題,而最後得出來的答案無數次推翻了他的妄想。
真是令人氣憤啊。
“我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弑君者的聲音中聽不出來什麼聲調的起伏,凜冽如冰雪。
她拒絕了靠近任何人,也拒絕了任何人的靠近。
“哈……哈……”
明明是聽到了心中早已確定的答案,權戒者卻依舊感到難過。
他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龐,拚命地眨眼試圖把眼淚逼回去,然而就像他過去搞砸了無數次一樣,眼淚完全不受他控製的往下落。
“……”
弑君者站在原地,收緊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哈羅德依賴她,但她一直以為那隻是一種類似於雛鳥破殼後看到第一個人的依賴。
而不是喜歡。
或者說,她其實也並不覺得哈羅德喜歡她。
他甚至根本沒有觸碰到真實的她,仰慕、敬畏、恐懼等多種情緒雜糅在一起的情緒誤導他認為自己喜歡她而已。
她不過是出現在他生命中最湊巧的一個時刻,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做得到的效果都是一樣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權戒者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像是窒息喘不上氣來一般。
“你這種人,永遠不可能愛上任何人!!!”
他怒吼著,卻像是在痛哭。
【你終於想明白了,小子!】
【既然她不可能為任何人停留,那我們就把她強留下來!】
權戒者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猛地發出強到刺眼的光。
他大吼道:“你哪都彆想去!”
在權戒者的全力一擊下,原本就有些危險的大樓整個倒塌了。
弑君者把懷裡的紅羅賓放到了地麵上,然後仰頭看向漂浮在天上的終極人以及扒在後方建築上的夜梟,超女王正在和死亡風暴說話,一道令人完全看不清的紅色閃電穿梭於樓宇之間。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那個渾身泛著綠光的家夥,犯罪辛迪加的最後一塊拚圖——權戒者。
【劇情任務:補天之石】
【目前進度:40%】
【主線任務一:擊敗犯罪辛迪加(未完成)】
“你要自己去?”
紅羅賓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睛中滿是不認同。
“對。”
弑君者抬手放在了自己眼前的繃帶上。
“……至少要讓我做些什麼吧。”
他苦笑了一下,對於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插入這群超人類的戰鬥中感到無奈。
弑君者解下了眼前的繃帶,眨了眨那雙完全加載好了的蒼藍色眼睛,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她抬頭看向天上的犯罪辛迪加,唇角向上咧起。
那是一個幾乎不會在她臉上出現的充滿狂氣的笑。
“至於他們,根本不足為懼。”
蒼空之瞳中,浮現出了錯雜相交的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