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第一次談話不歡而散,奚鼎河走的時候,也將那神木枝條給帶走了,臨行前,他再次看了一眼張丹陽,這讓張淼很不爽。
等他離開,張淼就對張丹陽說:“丹陽,以後離這種人遠一點,這不是什麼好人。”
張丹陽‘嗯’了一聲,張淼又看了看她,確定她沒有被這個帥男人勾了魂,於是他也滿意的點點頭。
這不被美麗的外表所吸引,還能把持本心,這點隨他,他很高興。
這次奚鼎河雖然走了,但是張淼並不會認為他就會因此罷休。他還會想點其他辦法的。難道自己要出去躲一陣子?張淼沉思了片刻,隨即否決了這個想法。區區一個二代公子哥還嚇不走他。
倒是現在應該考慮一下修複金土兩個靈池的材料。這材料就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尋找了……這也是有些難辦。
另一邊,奚鼎河離開飛石觀後,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這畢竟關係著他家老祖的健康。老祖是元嬰修士,得了這怪病之後雖然並不影響實力,但是卻非常惡心人。以至於這些年他深入簡出,影響力都大不如前了。
如今還是要考慮讓張淼去治病才是,張淼能治好毋水娘娘的千年宮寒之症,自然也應當能治好自己老祖的病。更何況他們根本沒得選,這個世界上能治療元嬰大能的大夫,估計也隻有張淼一個……
此人醫術通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學的……難道他在醫術上特彆有天賦?
很多東西,看似簡單,做起來也不難,但是要研究到極致,卻是千難萬難。就好比種田,很多低級修士都會種田,但是又有幾個修士能將種田學到極致?如果真的有這種人,那麼上古神木桑柘也不會死了。
醫術,隻是凡人的技藝,但是研究到了極致,卻也能治療修行之士。道理大家都懂,可是誰又有這個精力去研究這麼一門凡人的技藝呢?
奚鼎河搖搖頭,他打算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從長計議。他就不信張淼是個無欲無求的人,隻要能滿足他的需求,他定然會被自己所用。這是他們家族做了幾千年生意得出的結論。
不歸城是個小城,沒有如同郡城那樣的三層結構,這裡是凡人和修行者混居的。雖然平常兩者涇渭分明,互不乾涉。但是如今有一個大帥哥到來,還是吸引了很多人注意。
長得好看的人,自然會多受關注。而長得如同奚鼎河這般男女通殺的美人,那吸引力就更大了。饒是他尋找了一家專門做修行者生意的客棧,他也被那些無聊的凡人給圍觀了。
好在修士的震懾還是很大的,至少沒有出現有迷弟迷妹衝進客棧的情況。
因為長得好看,而且身世不凡,在城內的幾個很小的修行家族也動了心思,開始投拜帖想要拜見。若是能攀上這等家族,那麼他們也會跟著起飛。
但是還是那句話,不歸城太小了,小到這裡的‘頂尖’家族在奚鼎河看來都比不上他家的門房……想要拜見的人很多,奚鼎河都一一拒絕了。
又這樣過了幾天,奚鼎河倒是沒有出門遊玩,因為他一出門就會造成交通擁堵,所以他乾脆不出門,萬事都交給城中的景管事幫忙打理。景管事要搜尋情報,找到張淼喜歡或者需求的東西,用來增加籌碼。
-----------------
與此同時,在幾千裡之外的烏峒山脈中,一條深不見底的山穀深淵中。幾隻白頭老猿警覺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長相甜美,但是卻是非常嚴肅,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她淡淡的舉起手中的令牌,說:“這次我不是強闖劍淵,這是令牌。”
幾隻老猿看了看令牌,終究是一揮手。它這一揮手,頭頂、左右、前後的數十隻老猿也鬆了口氣,收回手中的長棍,隱隱讓出一條道路來。
深深的劍淵晦暗無比,陽光永遠照射不進來,隻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幽光照著這裡。這裡很暗很幽靜,白金之氣在此地縱橫,它們穿透身體,如同刮骨一般讓身體時刻刺痛。
年輕的女子運起法力抵擋白金之氣,法力運起後,身體稍微好受一些。但是這白金之氣同樣侵蝕法力,在這裡,法力的消耗會非常大。
這裡是劍淵,是神烏劍宗關押犯人和犯錯弟子的地方,白金之氣在此地縱橫,這氣如同輻射一樣,會穿透人的身體,帶走一切金屬之氣。任何金屬在這裡都會迅速腐朽化成烏有。而人的體內,也有各種金屬離子,它們也會被白金之氣腐蝕,也會讓人體流失金屬離子。
短暫的處在這種環境中,靠著法力支撐,倒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長期處在此地,身體大量的金屬離子流失,會引發各種問題,最常見的就是骨質疏鬆……
年輕的女子一路前行,旁邊的牢房中有的關押著犯人,有的隻看見皚皚白骨,還有的是空著的。隻有劍風在此刮起,讓人遍骨生寒。
終於,她走到一個牢房麵前。牢房之中,卻是關押著另一個女子。
她來到這裡,有些哽咽的看著牢房內的女子,說道:“師姐,我來看你了。”
牢房內的女子似乎被驚動,她微微轉頭過來,黯淡的幽光照射下,顯露出她蒼白而秀麗的臉龐。儘管是被此地折磨的不成樣子,但是她的容貌依舊清麗,消瘦而無血色的臉上依舊可以看出她曾經擁有的姣好容顏。
她看向窗外,露出一個笑容,淡淡的說:“是你啊,小七。你也晉升金丹了?”
這個被稱為‘小七’的女子微微點頭,說:“是啊,我也終於晉升金丹了,也有資格來看你了。”
女子微微一笑,說:“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想不到我們的老幺都晉升金丹了。真是為你高興。”
小七點了點頭,說:“師姐,我已經申請下山行走。您有什麼要我做的嗎?比如找到你的孩兒?”
這女子微微一愣,她的眼睛迅速一亮,接著又黯淡下來。她淡淡的說:“找到了又如何?她定然會恨我吧,畢竟當初是我拋棄她的。這樣其實也好,讓她一個人在外自由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