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玨的拳頭距離伏恩隻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再無法寸進。
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拉住了。
一根根非常細的絲線從他的手上延伸出來。
就像蛛網一樣,限製住了他的行動。
下一秒,張玨迅速放開伏恩,向後退了一步。
他麵前的地麵上,出現了一道非常細的裂縫,好像被一把鋒利的到從中間切開了。
而張玨也非常清楚。
剛才險些把他手腕切下來的,根本不是什麼刀,而是一根極其細的線。
恢複自由的伏恩浮空而起,並迅速向後飄去。
如果仔細查看,他的全身被無數細線牽引,吊威亞一樣。
張玨看著他向後的身影,並沒有追擊。
因為就在剛剛這幾秒鐘,他們之間的空間已經橫七豎八拉起了無數的細絲,每一根都鋒利無比。
張玨嘗試著用手去觸碰。
被劃出一道血痕。
要知道,經過682的不斷淬煉,他現在的身體不說刀槍不入金剛不壞,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細線能夠在他的手指上留下痕跡,鋒利程度可想而知。
伏恩已經飄到了距離他幾米之外的地方,和那侏儒主教站在一起。
他們身後,一個黑色的身影若隱若現,猶如鬼魅。
片刻後,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現出身形,好像一個吸血鬼。
無數絲線從他的袖口裡麵蔓延出來,觸手一般。
“伏恩少爺,我來晚了。”他說道。
“不,來得正好,弗瑞德爾先生。”伏恩看著張玨,“我相信張顧問也是一樣的看法。”
“啊,是啊,正好。”張玨聳了聳肩,“你再來晚一步,他的臉就會變成腳盆那麼大了。”
對於這個人的出現,張玨其實早有準備。
伏恩的身份很高,身邊不可能沒有一個厲害人物保護。
他們入侵基金會的站點,也需要一個強力的人坐鎮。
張玨能感覺到,這個叫弗瑞德爾的人,很危險。
他的能力應該是操縱這些絲線。
弱化版的多弗朗明哥嗎。
張玨嗬了一聲,望向他們三人。
強援到來,伏恩再次恢複了那風度翩翩遊刃有餘的模樣。
“張顧問,我有個提議,不知道你是否想聽聽。”
“哦?”張玨挑眉,“你想當我的小弟?”
“咳咳咳——”
張玨先行一步,將伏恩後麵打算說的話堵了回去,因為他確實想要和張玨談談合作。
他搖頭笑道:“誰也不是誰的小弟,張顧問,你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我也看得出,你雖然是基金會的特顧問,但看上去和他們並不多麼和諧,加入混沌分裂者怎麼樣,我保證,你的待遇絕對比在基金會好得多。”
“哦?”
說起這個,張玨瞬間兩眼放光。
“分裂者也有五險一金嗎?”
“???”
伏恩根本不知道張玨在說什麼。
但是他仍淡然笑道:“隻要張顧問肯答應加入,一切都可以談。”
“快拉到吧。”
聽他這麼說,張玨嫌棄地擺擺手。
“當初他媽楊文柏也是這麼說的,到頭來呢,他沒給我補錢不說,我還得幫他照顧侄女,我虧大了好嗎?你們這些用工單位什麼時候能不畫大餅了行不行,我拜托你們,換換新招吧。”
張玨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伏恩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意思倒是很明顯,就是不相信他。
張玨並沒有明確地拒絕,伏恩覺得似乎有些希望。
“張顧問,你能力強,但基金會對你的限製也很多,我相信你在基金會做事,一定放不開手腳。你和樂水的事情我聽說了,明顯是基金會有意針對你,你加入混沌分裂者,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限製你的行動,你想乾什麼都行。”
他說得好聽,但張玨卻不置可否。
他看著伏恩:“有件事情我想確認一下,前幾個月,我去瑞典,在一架飛機上,遭到了一個現實扭曲者的追殺,他是你們的人吧。”
“他確實是我們的人,這個我不騙你。”伏恩道,“不過那是我哥哥杜勒派去殺你的,和我無關。”
“如果我要報仇呢?”
伏恩忽然笑了起來:“張顧問儘管去報,如果有可能,我可以給你創造機會。”
“哇偶,聽起來似乎不錯。”
“那麼,張顧問,你是答應了?”
“我答應什麼?”
“加入我們,加入混沌分裂者。”
“沒門。”
“……”
伏恩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張顧問,你這是在耍我?”
“是啊,我就是在耍你,你想怎樣,咬我啊?”
伏恩身居高位,其他人對他從來都是恭恭敬敬。
他邀請張玨加入,已經放下了架子,但張玨卻耍了他一道。
他終於不再裝著客氣,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不識好歹——弗瑞德爾,給我殺了他!”
聽到伏恩的命令,弗瑞德爾從他的身後走到前方,和張玨麵對麵。
這時,整個屋子裡已經被那種細線布滿,盤絲洞一般。
就場上的情形看來,張玨就算插翅也難逃。
弗瑞德爾的殺氣四溢,屋裡麵的每根絲線都在微微顫抖,發出嗡嗡地聲響。
張玨忽然道:“倒是挺像彈棉花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聯想到的。
不過這也充分說明,他沒有把對方看在眼裡。
刷地一聲,一根絲線向張玨的方向飛速掠去。
如果張玨躲閃不及,就會向那間醫院裡的人一樣,被懶腰斬斷。
然而張玨怎麼會坐以待斃,他召喚出亞伯的黑色長刀,一刀向前劈了過去。
唰地一聲,細線應聲而斷。
張玨道:“老蝙蝠,你這玩意兒也不行啊。”
弗瑞德爾微微一笑。
下一秒,張玨周圍的線全部動了起來,向他的方向切割過去。
張玨不敢托大,揮舞著長刀,不斷將那些細細的絲線斬斷。
但絲線越來越多,距離他的身體也越來越近。
有一根甚至貼著他的頭皮劃過,將他的頭發切掉一塊。
見此情景,伏恩冷笑道:“張玨,這就是你耍我的下場!”
“下你妹——tui!”
百忙之中,張玨使出了他的絕學。
一口濃痰直奔伏恩的臉頰而去。
弗瑞德爾微微皺眉,一根絲線從那口痰的中央穿過。
但這一招是張玨的獨門絕技,怎麼會被輕易化解。
那口痰雖然被絲線切割,化成了兩半,但去勢絲毫不減。
一半掉到伏恩的額頭上,另外一半,則正好掉到了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