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之後,按照往常的慣例,夏庭扉是要去鐵心社的。
今天,卻是還要帶上海野藻屑。
“夏庭扉”
夏庭扉對這海野藻屑並無惡感,倒不如說他最適應的還是這種怪異的女孩。
像是西宮琉璃那樣溫柔的女孩,他有些相處不來。
“是保護你的並不是治安員也不是偵探的普通人。”
夏庭扉向著海野藻屑伸出手。
名為海野藻屑的女孩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極重的輕蔑混雜著惡趣味,這種怪異的笑容又是和不屑一顧攪拌均勻。
形成那種令人厭惡的笑容。
夏庭扉並沒生氣。
即使是海野藻屑做出更加惹人惱怒的事情,他也不以為意。
畢竟,這是委托。
能夠得到金錢和和榮譽的委托。
見到夏庭扉還是那副模樣。
“嘖”
海野藻屑咂舌。
她跟在夏庭扉的身後,甚至是沒有帶書包,將那些名貴的文具和東西都是一團糟的塞進桌洞裡。
手裡隻拿著寶特水。
雖然啟聰學園的風氣很好,但按照她那樣剛來就大放厥詞的態度。
甚至是連轉學生的身份都救不了的人緣。
即使是被惡作劇或者霸淩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雙腿用著那樣奇怪的姿勢,彆扭的跟在夏庭扉的身後。
即使是夏庭扉不看,也能夠聽到——那巨大的宛若是不會走路的小孩子一樣的,隻有拖著腿走路才會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
黑色的圓頭皮鞋隻能從地麵提起一點點的距離,那鞋子就會從海野藻屑瘦削伶仃的足掌上掉落,砸到地麵上。
啪嗒,啪嗒的。
像是宣告著她的特立獨行一般,讓走廊裡的人都是一臉厭惡的表情。
“這個家夥,就是海潮野愛的女兒哦,還說自己是個人魚呢。”
“真是喜歡騙人的家夥。”
“難道是為了吸引彆人的眼光?”
“不不不,她隻是喜歡說謊而已。”
“····”
眾人們議論紛紛,但是海潮藻屑卻是滿不在乎。
她青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有著那不屑鄙夷的笑容。
這更是讓其他的人厭惡。
“不過是海潮野愛的女兒,就這麼得意忘形!”
“聽說她還是用著五千円一塊的手帕哦。”
“真是羨慕啊,果然不愧是海潮野愛的女兒。”
議論聲紛紛,厭惡如陰雲籠罩在她的身上。
但,這個自稱是人魚的女孩,卻是毫不在意。
鐵心社是在活動樓的頂樓,要爬上長長的階梯。
海潮藻屑瘦削的肩膀搖晃著,用著怪異的姿勢,撐著扶手欄杆,慢慢的向上走。
夏庭扉看了眼海潮藻屑,沒有任何幫助的意思。
“我們要去人類的社團嗎?”
少女說:“就是那種人類聚集在一起說些惡心笑話和讚頌短暫生命的地方?”
“鐵心。”夏庭扉說:“名字叫做鐵心。”
“至於你說的惡心笑話或者是什麼讚頌之類的,什麼都沒有。”
“真惡心。”海潮藻屑抿著毫無血色的嘴唇:“什麼鐵心之類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真是一個垃圾的社團。”
“雖然我無所謂。”夏庭扉看著這個皺眉,精致小臉上滿是討厭的女孩:“但是你在社團裡最好是不要說這種話,因為還有著彆人在,她可不會是慣著你的。”
或許是因為這句話惹得少女不高興了,這個青白肌膚的少女惡毒的詛咒著夏庭扉:“你去死吧。”
來到社團的時候,少女站在社團門口,大口大口的灌著寶特水。
她凶狠的吞咽著,口水和礦泉水順著沒有血色的唇角落下。
順著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她的圓頭皮鞋上。
雛月加奈好奇的看著這個怪異的女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後,尤其是她那青白色的臉頰和長的過分的劉海。
“看來,又是和我一樣的女孩呢。”
少女撥了撥自己的發絲,她的發絲已經是到了肩膀位置。
已經是可以紮起來了,但現在又是做不了什麼好看的發型,還不如繼續不管呢。
“我才和你不一樣。”
海野藻屑看著麵前的女孩,她厭惡的皺著眉頭,十分討人厭的咂舌。
她說:“這種腐爛的如同沉船一樣的社團,人魚隻會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會躲在這裡。”
女孩說著,又是拖拉著鞋子,在社團四處看著,找到把椅子就坐在上麵。
“所以,這就是那個自稱是人魚的女孩?”
雛月加奈合上手中的,看著夏庭扉。
“沒錯,是的。”夏庭扉拿著一把椅子坐在一旁:“怪異的少女。”
在一旁的鶴見千奈也是好奇的看著海野藻屑,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在轉學的第一天就被大家討厭的少女。
“鶴見,你呢?”夏庭扉看向鶴見千奈。
他當然是問著鶴見千奈的情況,自從被他說教一番之後,鶴見千奈就是放棄了繼續偽裝。
“還是沒有朋友。”鶴見千奈輕描淡寫的說。
她現在已經大約已經不在朋友的這件事情上徘徊了,不知道是故作堅強還是真的不在意。
“隻是一直在和母親吵架。”
她看著窗外,臉上露出不知道是慶幸又或者是哀傷的表情。
海野藻屑看著鶴見千奈,她皺著眉,精致可愛的小臉皺巴巴的。
“如果是那樣,那就殺了你的媽媽不就可以了嗎?”
她用著淡漠的聲音說出了驚世駭俗的話語。
這個少女卻是若無其事的喝著水。
夏庭扉完全沒有反應,鶴見千奈卻是覺得有些駭然。
這個青白肌膚的少女看著鶴見千奈的模樣,又是不高興的說:“難道你不想這樣做嗎?你很不喜歡你的媽媽吧?”
“不要說了,海野藻屑。”雛月加奈重重的嗬斥。
她知道手上沾染血液的感覺,那對於鶴見千奈而言,太過衝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