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海潮藻屑像是一個普通女孩一樣的蹲著,用著手掌摸索著自己被砸中的背部,想要因此來減輕一些疼痛。
但是她根本無法做到那樣的事情,隻能氣呼呼的將旁邊的瓶子撿起來。
用力的晃著裡麵的水珠,將它們彙聚成小小的一灘水。
費力的扭開瓶蓋後,將其一飲而下。
做完這樣的事情之後,她才是站起來。
捉著自己手中的瓶子,擺出一個用力投擲的模樣。
咻的,將瓶子再次丟向夏庭扉。
但是這次夏庭扉隻是輕快的躲了過去,任由那瓶子咣當當的在路麵上彈跳不休。
“哼。”
她氣哼哼的,又是扭過頭去。
夏庭扉並不在意她這種孩子氣的表現,正相反,他想著另外一件事。
「海潮野愛的身上那古怪的紋身,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他為什麼會變成那種憔悴的模樣。」
「難道真是因為妻子被殺,所以才導致的?」
「但是,治安局不可能連自殺和他殺都分不清楚。」
夏庭扉這樣想著,將目光落到前方那個拖著腳走路的女孩身上。
“你知道你父親手腕上那個古怪的紋身是什麼意思嗎?”
他若無其事的問著。
“嗤。”
女孩發出鄙夷的嘲笑:“那是個爛女人留下的。”
她用著高昂的聲音回應夏庭扉的詢問:“那個爛女人有著被汙染過海水一樣的深藍色頭髪,身體像是被拔高的枝條一樣讓人厭惡,她眼睛是惡心的緋紅色,下頜尖尖的,像是一個狐狸。”
“那個家夥的名字叫做曲間愛。”
海潮藻屑用著一種無比厭惡的聲音高昂的強調:“所以,她死掉了。”
“從世界上死掉了。”
她的話語裡滿是濃鬱如同石油一般的惡意,高高的揮動著手:“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說實話,我並不相信海潮藻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並非是相信她,更不是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就去否認這種可能。」
「隻是,這個女孩身上沒有殺人者的惡意。」
“你的母親呢?”夏庭扉隨口說:“你的母親被鑒定為自殺,而非是他殺。”
“那個爛女人。”海潮藻屑即使是對自己的母親,也是有著極大的惡意:“你們這些人類,怎麼可能分出人魚的手法!”
“謊言,騙子。”夏庭扉用著尖銳的語言去刺激著海潮藻屑:“你說是殺掉了你的母親和那個叫做曲間愛的女人,現在卻並沒有找到第二個屍體。”
他企圖激怒這個女孩,然後讓那個女孩說出更多的信息。
“嘖。”
她咂舌,不耐的抖著腿。
彆過頭,像是被夏庭扉戳中了一般。賣力的向前走著,隻是無論她在賣力,受那種怪異的姿勢的影響,她速度還是很慢。
夏庭扉始終用著讓人不舒服的速度,跟在海潮藻屑的身後。
“一個手上沒有鮮血的家夥,就不要去說些什麼殺死分屍之類的話。”
他用著不急不慢的語調冷漠的說:“畢竟,我真的見過那種手上有著人命的家夥是什麼樣的。”
“嘁。”
海潮藻屑咂舌。
她說:“那是什麼樣的?”
像是聽到了有趣的事情,如同小孩子見了色彩炫麗的玩具。亦或者是玩弄小動物的野貓,她露出了殘忍的好奇心。
「如果說八代桖的特點,大概就是那顆鋼鐵一般的心。為了一個虛幻的拯救,便是剝奪了幾條人命。」
“大概,是堅強吧。”夏庭扉如此說:“如果沒有足夠的宛若是鋼鐵一般的堅強,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堅強?嘁。”
海潮藻屑念叨了一兩句,又是滿臉的不爽。
“至於你,我沒有看到那種東西。我隻看到了名為古怪的存在。”
夏庭扉又是刺激了海潮藻屑一句。
但是海潮藻屑隻是冷哼了兩聲:“我是人魚,按照人類的看法,肯定是古怪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是不再理會夏庭扉。
一直到了學校之中,她都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而第一天隻是表現怪異,但整體而言還是一個合格學生的海潮藻屑,華麗麗的翹課了。
即使上課鈴響了,她也是在學校內閒逛著。
而夏庭扉不得不跟在她的身邊。
穿過中庭的時候,她會躺在自動販賣機旁邊的長椅上,翹著腿。
看著教學樓天空之上的天空。
光從上麵落下,沾染在海潮藻屑的身體上,落在她那青白色的肌膚上。
“好像。”
伸直了手掌,她抓向那斑斕的光。
光斑落在她的掌心之上,讓她手掌變得有些暖洋洋的。
“好像是海底一樣。”
她這般說著,但是麵上並沒有多少的喜色。
甚至,又是呆了一會就是膩了。
她翻身落地的時候,卻是腳一扭導致滾在地上,導致衣裙上沾滿了不少的雪末。
現現在也不過是一月中旬,也隻有片刻的暖和時間。
她拍著自己身上的雪沫,又是跑到學校澆築的學校開創人的半身胸像。
嘰裡咕嚕的說著竊竊私語。
“你腿上的汙染,好像又是變大了。”
夏庭扉想起今天早上的見過的光景,如此說。
“因為海洋的汙染更加的嚴重了。”這次海潮藻屑卻是直白的說出了答案:“我可是人魚哦,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汙痕。”
夏庭扉不信,但也沒有反駁。
“那麼你會死嗎?”
“當然會。”
這像是一個糟糕的問題,讓那個海潮藻屑和雕像說話的興致也沒有了。
“那麼,人魚既然沒有性彆,那是如何產生後代的?”
“人魚啊!”海潮藻屑的大聲的說著:“每十年暴雨來臨的時候才會生卵,每次海底都會浮現出人魚卵。而隻有人魚公主才能夠孵化他們”
“人魚公主的卵是紅色,她會比所有的人魚卵都要先孵化。然後在海中生存著,等到十年期限到來的時候,就會為所有的人魚將卵。”
海野藻屑如此說著。
「說實話,我並不相信什麼人魚之說。並非是什麼科學又或者是信仰之類的東西,我穿越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十分違反常識。」
「唯一讓我確定的一點就是,海野藻屑並不違反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