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月加奈在私下裡,總是會這樣。
開些小玩笑,若是讓她班級裡的人看到了,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所以,是下課的嗎?”
夏庭扉蹲下去,手掌握著雛月加奈足踝。
細膩的褲襪,顯得像是第二層肌膚。
“因為警報聲響了,現在還是在騷亂中吧。”雛月加奈看著夏庭扉:“還好是這樣,不然我就看不到剛才的事情了。”
“你的足踝沒有問題。”夏庭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個警報器是海潮藻屑戳響的。”
夏庭扉指著艱難的舉著刀鞘的女孩,她傾斜著身體,手臂顫顫的。
最終支持不住,刀鞘劈裡啪啦的掉在地上,擦起一串的躁響。
“大概也能夠想猜到。”雛月加奈看著女孩:“除了海潮藻屑,幾乎也沒有人會去碰那種東西。”
海潮藻屑喘著氣,胸脯起伏著。
像是要將肋骨撐斷一般。
她有些失望,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著。
看著親密的閒聊著的兩人,她說:“你們是戀人嗎?”
海潮藻屑用著一種好奇的眼神,探尋著兩人之間的關係。
“誰知道呢。”雛月加奈看了一眼的夏庭扉,又是看著海潮藻屑:“怎麼了?”
“愛,是怎樣的?”海潮藻屑好奇的看著兩人。
海潮藻屑用著大人的口吻詢問著,但是卻像是小孩子一樣的好奇的看著令人。
但她並非是大人,更不是小孩子。
而是一個快要成年的家夥。
“愛啊,誰知道呢?”雛月加奈側頭看向窗外:“誰知道會怎麼樣呢。”
雛月加奈是有些擔心的。
今天自己就已經十七歲了,4月份就會進入高中二年級。
而高三之後,自己就會放棄上大學,而轉入見習治安員的行列。
到那時候,和夏庭扉見麵的時間就少了。
如果在明年沒有辦法和夏庭扉簽下「結婚屆」,雛月加奈十分懷疑夏庭扉會被其他可惡的小姑娘勾走。
畢竟,現在就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美少女出現在夏庭扉的身邊。
自己以後若是離開了,結果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雛月加奈唉聲歎氣的。
夏庭扉不明所以。
「愛什麼的,喜歡什麼的。不感覺這個時候討論這個,有些太過自以為是了嗎?」
夏庭扉並不參與兩個女孩之間的什麼喜歡,什麼愛的討論。
“愛呀,真是讓人絕望啊。”
海潮藻屑吐出這樣濃重的聲音。
語調沉重如同烏雲一般,讓夏庭扉不由得向她看去。
海潮藻屑的臉上是一種畏懼,和向往,摻雜著堅強的複雜表情。
夏庭扉是第一次在海潮藻屑麵上見到這樣的豐富的表情,以往她不是那種悠悠哉哉的輕鬆表情,就是那種令人厭惡的咂舌。
現在,她倒像是一個正常的高中生一樣。
將根本不神聖的東西神聖化,並且仰慕它,想要得到它。
為此煩惱著,嫉妒著。
夏庭扉看著這樣的海潮藻屑,心中想著她的腿腳的事情。
“如果想要繼續學,那麼就先練習到你能夠穩穩的舉起手臂的程度。”
他冷淡的說著。
「她的身上或許是有著什麼傷勢,導致她手臂受傷。」
「但是,我不在乎。」
夏庭扉不在乎:“如果沒有到那種程度之前,我不會繼續教你的。”
海潮藻屑咬著嘴唇,臉上飛起一片暈紅。
好似是蛇皮分泌出一團熱乎乎的血,還冒著白嫋嫋的清氣。
青白色的肌膚在那片暈紅之下。
隻讓人覺得怪異。
另一個女孩見了,還未來得及細想。
夏庭扉捉起刀,讓雛月加奈退到安全的地方。
他又是做出那樣怪異的姿勢,右手雙指夾住刀柄,左手雙指夾住刀身。
雛月加奈是第一次看到夏庭扉使用這種秘技,隻覺得姿勢扭曲。
但有時覺得秘技本就是這樣,若不是這樣,又怎麼會被稱之為秘技?
第一次看到這秘技,就若清冷的光在雪地上滾動。
力量在肌肉筋脈間前進蠕動,那清冷的光停滯在手中。
雛月加奈隻覺得刀身越發的粘稠,像是被藤蔓纏繞著。
又好似是焊死的生鏽螺紋。
脩然間,那空氣扭曲了一刹那。
那被清冷的光從就從夏庭扉身前不見,而被他握在右手中。
啪啪啪。
女孩鼓掌:“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東西?”
“這重要嗎?”
夏庭扉將刀扔到雛月加奈的手中:“你來模仿試試看。”
雛月加奈接住那把刀,她的身材瘦削,但足以稱的上健康。
勉強能夠用著雙指夾住刀柄,做出那種宛若彎弓一般的姿勢。
少女隻覺得那團清冷的光中鑽出難以掌控的暴怒的赤鴉,它在牢籠之中嘶鳴,左撞右跳的頂著牢籠。
咻——那赤鴉穿透牢籠,直直的釘在牆壁之上。
一抹灰塵飄落。
雛月加奈坐在椅子上,氣喘籲籲。
“真是,不容易。”雛月加奈看著那柄釘在牆上顫巍巍的刀。
“本來是必勝一擊,卻被你用成了搏命之技。”夏庭扉搖了搖頭將那刀拔下來:“若非是生死關頭,你最好不要使用,不然你會死的。”
雛月加奈無可奈何的歎氣。
“還有,你身上的傷口是你的父親家暴的嗎?”夏庭扉看向坐在一旁的海野藻屑。
少女的扭曲的足踝和身上的傷勢,絕非是如她所說的那種什麼汙染。
“嘖。”
海潮藻屑咂舌。
她看著自己的足踝:“我愛著我的爸爸,我的爸爸也愛著我。”
少女說著像是幸福家庭的話,聽上去像是在否定著夏庭扉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