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敢叱責我。”
“但是你比我還不如!”
“不知道你在驕傲什麼?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海潮野愛嗎?”
“不是的!”
“就連曲間愛都看不起你!”
海潮藻屑想到了曲間愛,顫抖的說著:“就連曲間愛!遲早也會被抓起來。”
她鼓起勇氣詛咒海潮野愛,咒罵著。
但也隻是得到更多的毆打,海潮野愛像是魔怔了一般呢喃著:“曲間小姐!曲間小姐!”
“你們竟然敢對曲間小姐出手!”
他憤怒的怒罵的海潮藻屑,比以前更狠的怒罵。
但海潮藻屑隻是緊緊的咬著牙,蜷縮在角落裡。
她不敢反抗,隻敢用著咒罵的方式。
但即使是用著語言形式反駁詛咒,也讓她心驚肉跳的,內心之中踹踹不安。
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這種未知讓她內心顫抖害怕。
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第一次反駁海潮野愛。
她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事情。
她害怕將要會發生的事情。
但是到了真正被叱責的那一刻,如同鋒刃一般的惡毒話語落在她脊背上的時候。
她反而是不再害怕了。
雖然比以前還要疼痛,但也隻是疼痛而已。
「但是,真的好痛!」
「好痛啊。」
她緊緊的閉著眼,內心想要哀嚎「誰來,誰來救救我。」
「快來救救我吧,夏庭扉。」
她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夏庭扉。
海潮野愛很快就是停止了怒罵。
第一次被海潮藻屑怒罵反抗,他心中惱怒至極。
隻是叱責,還不能讓他出氣。
這個該死的家夥,憑什麼敢反抗他!
憑什麼!
“你以為那個夏庭扉會來拯救你麽!不要癡心妄想了!”海潮野愛大聲的怒罵著喜海潮藻屑:“他不會搭理你的!如果,真的想要救你,他就會將你帶走,帶離這個家!”
“他就算是毆打我又怎麼樣?”海潮野愛大聲的說:“我會將我在他手裡受的痛苦返還到你的身上!”
“哼!”
如此怒吼之後,看著奄奄一息的海潮藻屑。海潮野愛覺得心滿意足。
直到深夜,她奄奄一息的縮在角落裡。
披頭散發的,像是受傷的貓咪一樣的躺在角落裡。
柔和的月光宛若是輕飄飄的霧氣撒在她的身上,恍若是一層順滑冰涼的輕紗。
躺倒在地上的海潮藻屑,艱難的扭著頭,看著從窗戶看著外麵皎潔的月光。
「明天的月光也是會像是今天的月光一樣?」
「明天的太陽,也會像是今天的太陽的一樣嗎?」
“明天的我,也會像是今天的我嗎?”
海潮藻屑這般想著。
若是她沒有反抗,或許是不是就會被罵的程度的稍微輕一點?
這個念頭,在她的心中回蕩。
但是,夏庭扉和雛月加奈的身影又是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好羨慕。”她呢喃著:“我也想要這樣。”
“如果,如果那個人是我的話···”她呢喃著,臆想著。
若是她是雛月加奈的話,她現在會怎麼樣。
“大概,我也能變得很幸福吧。”
海潮藻屑眼神朦朧著,幻想著之後的生活:“戀愛,約會,水族館,燭光晚餐。”
她用著幻想來麻痹自己,可是身上的疼痛又是將她拽入痛苦的現實之中。
“無論做什麼都好,冷漠的對我吧,譏諷我吧,嘲笑我吧。”
“給予我痛楚吧,讓我窒息吧。”
“汙染我吧。”
“無論怎樣也好··”海潮藻屑嗚咽著,淚水睡著臉頰滴落在地板之上:“接受我吧。”
她聲音低低的抽泣著,像是忠誠的信徒在祈禱著。
又像是狂熱的苦修士用著荊棘鞭打著自己。
在地板上輾轉反側著,她來回睡不著。
直到了三四點的時候,海潮藻屑才是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直到次日醒來的時候,夏庭扉來了。
每天早晨或者下午的時候,他都是會來在海潮藻屑的麵前,將海潮野愛的痛毆一頓。
夏庭扉通過這樣的方法來消除海潮野愛在海潮藻屑心中的權威,讓她消除腦袋裡的斯德哥爾摩症狀。
海潮野愛咬著牙想要表現自己堅強的模樣,但是夏庭扉下手又重,又知道如何擊打那個地方會讓人更加疼痛。
他很快就是痛苦的哀嚎出聲了。
海潮藻屑拖拉著腿,站在旁邊看著那海潮野愛。
「我,果然比他強多了。」
少女如此想著,看著那爛泥一般的海潮野愛,心中對於他的尊敬煙消雲散。
她抿著唇,看著自己發顫的手掌:「但即使是這樣,我依然無法反抗。」
三十分鐘後,夏庭扉停手了。
因為每周是雙休,所以今天依然是休息的時間。
他也沒有特彆的事情要做,隻是來教訓一下海潮野愛。
三十分鐘到了,他就要離開了。
啪嗒——啪嗒——
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跟隨著,像是踩在水潭之上,每走一步都會濺起一朵朵的水花,踩出一聲聲的回響。
當然,人是不可能憑空走在水潭之上的。
“什麼事?”
“如果是坐公交車的話,就能到其他的地方嗎?”
“公交車?晴川的公交車已經很少了。如果是幾十年前,或許還有著這種可能。但是現在,公交車隻剩下幾條路線可以走了。”夏庭扉說著,剛想提議讓海潮藻屑去騎自行車,但又是閉著嘴不言語。
“去公交車站牌上看看吧,那上麵會標著路線。”
夏庭扉這般說著。
“公交站牌嗎?”海潮藻屑抿著唇:“我不知道在哪裡。”
“你這家夥,真是麻煩啊。”夏庭扉咂舌著:“跟我來吧。”
夏庭扉帶著海潮藻屑向著公交站牌走去,晴川的公交站很少。
因為晴川的地形實在是太過惡劣,坡道極多,道路大部分都很窄。
所以自行車很受歡迎。
但是海潮藻屑並不適合騎著自行車。
夏庭扉在前麵走著,海潮藻屑踩在他的腳步上。
快到二月了。
這樣的的日子裡,還是有些寒冷的。
但是已經很少下雪了,但是風卻是變得非常的冷冽。
帶著乾燥寒冷的意味。
海潮藻屑還是穿著那一身黑色的高檔洋裝,昨天倒在地上的痕跡已經是被海潮藻屑用著沾了水的毛巾擦去了。
看不出臟跡。
“昨天晚上,莪罵了他。”
海潮藻屑說著宛若是小孩子一樣的話,看著身前夏庭扉的背影,像是在邀功一樣的微笑著,期待著夏庭扉的鼓勵。
夏庭扉聽到了,頓了下腳步。
他本想是叱責——你是做給我看的嗎?
本是想要這樣叱責的,但是他卻是沒有說出口。
「或許,在那一刻她就是做給自己看的。」
「雖然自己明白,那樣做最終受益的是海潮藻屑自己,但是海潮藻屑肯定是不會那樣認為吧。」
“哦,原來是這樣麽。”
夏庭扉想了想:“你為了你自己做出了正確的事情。”
海潮藻屑有些失望,但還是微笑著。
“雛月呢?”
她看著夏庭扉:“她今天沒有出來嗎?”
“她今天要去訓練。”夏庭扉說著:“為了鍛煉劍術,為了更好的掌握虎眼·流星。”
“原來是這樣嗎?”海潮藻屑像是鬆了口氣一般的說著。
但又是有些酸楚,抿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