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扉現在的生活很簡單。
去醫院探望海潮藻屑——上學——回家和雛月聊天——然後睡覺。
正是如同一個普通高中生一般的平凡的生活。
至於偶爾的調劑,就是去找一之瀨清月。
一之瀨清月並不在啟聰學園之中,而是在其他的學校。
夏庭扉隻會在她準備的自殺的時候才會去見她。
而這,也隻是一點調劑。
而不算是生活。
雛月加奈的訓練越發的繁重,每天放學之後就是要去訓練——不光是劍術的訓練,還有著其他的訓練。
就是治安官的那一套,槍械,偵查,又或者是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
因為治安官這個製度在某種意義上說有些含糊不清,需要做的事情也是極多的。
而且,現在因為佐久間老頭的發瘋,導致許多的治安員都是在到處沒有任何意義的奔波著。
現在治安局之中人手緊缺,佐久間清芽想要現在就讓雛月加奈能夠稍微的幫些忙。
“不過,佐久間治安官現在很嚇人。”
在周一的正午的部室之中,雛月加奈吃著便當說著:“他簡直像是瘋了一樣,大家都是說。現在佐久間治安官找到的各種的線索,但這些線索都是毫無例外的斷掉了。”
“就好像是有著銅牆鐵壁擋在他的麵前一樣,無論他是怎麼樣努力,都是無法觸及之後的存在。”
女孩這樣說著,倒是一副並不擔心的模樣:“那些死去的女孩,她們之前都是經曆過轉變這個階段。”
這個話題,讓幾個人有些好奇。
“轉變?”鶴見千奈對於這個詞很敏感。
“沒錯,就是轉變。那些死去的女孩,在此之前都是有過一份陰鬱的日子。”雛月加奈不欲評價那些女孩的悲慘經曆:“導致她們身心巨傷,但是之後的某一天之中,她們卻是變得陽光開朗起來。本以為的這是好的開始的,但誰知這些女孩卻是會突然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個城市之中,好似是有著巨大的妖魔。吞吃著的這些女孩的生命的。”
鶴見千奈聽了覺得這樣的事情很耳熟的,偷偷地看了夏庭扉一眼。
夏庭扉沒有任何的意見表達。
這種事情,一定是曲間愛做的。
但既然佐久間老頭並不接受,也不認可。
那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或者說——如果他想要認真去做,還是給曲間愛製造一點麻煩的。
但曲間愛,現在老老實實的縮在角落裡並沒有招惹自己。
他不想去自找麻煩。
他是一個懶惰的人,如果有可能絕對不會自找麻煩的。
這樣,平靜的生活也挺好。
“之前,好像是有著其他的學生來尋求幫助。”
鶴見千奈說起之前的事情,問著夏庭扉:“前輩,這個社團的主業是這樣的嗎?”
這個事情,夏庭扉也是覺得麻煩:“如果,注冊的時候表明了偵探係社團。所以,接受委托的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樣的啊。”
鶴見千奈點著頭:“如果下次那個女孩,還要找過來的時候,我會留意的。”
“不用了。”夏庭扉看著鶴見千奈:“如果下次有著事情,那麼你自己就可以處理了。”
“我?”
夏庭扉的這個想法,讓鶴見千奈目瞪口呆。
她不由得有些焦急:“我怎麼能夠處理好呢,她們都是比我大的人啊。”
“這些都不重要。”夏庭扉揮了揮手:“真正重要的原因隻有一個——你是這裡的成員,所以理所應當的應該背起這樣的責任。”
“學生們又能有什麼煩惱,無非是戀愛或者是諸如人際關係一樣的煩惱。”
他這樣說著:“這樣的小問題,你當然是能夠解決的。”
“這···”鶴見千奈遲疑著,但是在夏庭扉的目光之下還是不得不點頭答應。
看起來,這個消息讓她很震驚,也讓她感受到沉重。
她吃完了便當,沒有像是之前一般在部室裡繼續待到下午上課的時間。
而是直截了當的回到教室中。
看著女孩的背影,雛月加奈說:“這個任務,對於那個女孩來講有些太難了吧。”
確實是有些太難了,即使是鶴見千奈已經改變了,已經是變得堅強了。
但是著堅強更像是一個的宣稱,沒有經過任何的考驗。
“她應該這樣做。”夏庭扉看著雛月加奈:“意誌力,這種東西總是顯得很虛幻。逃避這種的東西,總是能夠讓人感到一時的滿足。她自以為自己已經是變得足夠堅強了,但是這種結論並沒有經過現實的錘擊,總是顯得輕飄飄的。”
“所謂曆練,正是如此。她必須要經過各種各樣事情,經曆各種各樣的磨難才能夠有著足夠的覺悟。”
“就讓她去做吧,無論是失敗也好,成功也好。總是會讓她能夠變得更加的堅強的。”
他說著這樣的話,但是雛月加奈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隻是想要偷懶對吧,對於學校中的委托,你隻是嫌棄麻煩對吧。”
“大概?”
夏庭扉一副被你拆穿的模樣:“但是學校中的學生,不就是這樣嗎?”
“即使是之前有著跳樓事件,現在不也是很快就被忘記了嗎?所謂充斥著玫瑰的高中生活,大多數的煩惱也是玫瑰色的。”
“那些小小的煩惱,她應該是能夠解決的。”
夏庭扉說著:“我才不想要幫學生們解決戀愛問題呢。”
“也對,你對戀愛的話題,並不熟悉,也並不適應。我的杉樹君。”雛月加奈撩著自己的頭髪:“看,已經是到了肩膀靠下的位置的呀。”
夏庭扉伸手摸著雛月加奈的亞麻色頭發,柔順如瀑布一般的。
握在手裡如同水一樣,若是不用力抓著,這發絲就是會像是水一樣的從指縫中流淌出去。
但若是用力的抓住的,又擔心會損傷這樣的美麗的發絲。
“覺得要編成什麼樣的發式?”
雛月加奈又是問出這個問題。
很早之前,她就是問過無數次。
而夏庭扉也是回答過無數次:“我隻懂文學少女一般的麻花辮,或者是姬發式啊。至於其他複雜的東西,我根本不懂啊。”
“我這種亞麻色,怎麼可能是姬發式呢。”
雛月加奈對著自己的頭髪比了一個的那種形狀,自己也是笑了出來:“那種,隻適合黑長直啊。就是那種傳統大小姐的法式,我感覺還是文學少女的雙股麻花辮更適合我。”
“文學少女?”夏庭扉看著雛月加奈:“你一點也不像是文學少女呀。”
“誰說的!”雛月加奈嗔怒著,不滿的錘著夏庭扉的肩膀:“我現在偏差值可是班裡的前幾名,排名也是班裡的前幾名。難道還不是文學少女嗎?”
“是是是。”
夏庭扉無奈的應著,捏著她的頭發分成在兩邊:“我聽說雙股麻花辮要綁得鬆散一些,蓬鬆一些。這樣才不會顯得老土。”
“確實是這樣。”雛月加奈想了想:“麻花辮紮緊之後,確實會顯得老土。”
“不過我這種亞麻色的頭發,而且隻要是弄得蓬鬆一些,就會顯的很好看。”
她雙手撐著下頜:“不過,你還真是喜歡文學少女的呀。”
“真是很抱歉啊,我不是文學少女。”
雛月加奈這樣挪揄著夏庭扉。
“該去上課了。”
夏庭扉有些招架不住的,麵無表情的直起身離開了部室。
“還有一段時間呢。”
雛月加奈笑意盈盈的看著夏庭扉的背影。
但是夏庭扉隻是走的更快了一些。
雛月加奈隻好趴在桌子上:“任重道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