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主待人誠懇,雖然年輕有為,卻從不恃財驕橫。”
“嗯,前幾年我家玉兒病了,他還親自帶去城裡請郎中問診開藥。”
婦人們起了話頭,對家主誇讚不斷。不過很快話鋒一轉,說起了躺在床上的這對母子。
“我們家主是最為正直良善的。反而是這真兒,前幾年逃難來到此地被家主收留,卻常常背後說家主壞話。”
鹿黎聞言,來了興趣,趕忙從袖中掏出把瓜子分給幾人,問道:“真兒說家主什麼壞話?”
婦人嗑著瓜子你一眼我一語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家主憑借長輩的積累才能獲得當今成就。還說家主是戀愛腦,成不了大事。”
“戀愛腦?”
“對,我們家主愛妻,雖然家財萬貫,卻從不提納妾。家中僅有一位正妻。”
“不納妾是最基本的。前些年夫人折了幼子,傷痛欲絕,家主便沒再提過半句生子之事。”
“嗯嗯,不懼這偌大家業後繼無人,一心隻是擔心夫人是否康健。”
鹿黎聽得連連點頭,連帶著對陳昱的懷疑都少了幾分。
陳家經營戲坊,沒想到家主竟也如戲中君子一樣癡情。
“家主可因此與真兒有過結?”
婦人感覺這話問得好像自家家主要害真兒一般,慌忙搖頭:“沒有沒有。家主一向待人寬容。而且真兒也不止背後說家主一個人的壞話。”
“對,他誰的舌根子都嚼。還欺負弱小。”
“嗯,我見他們前一陣子總去欺負李家那個小兒子。”
“啊,對,我想起來了,李家那小兒子讓他們折磨得得了重病,險些……”
這婦人話說到一半,看到其他兩人的眼色,趕忙止了話頭。
鹿黎看出她們有所顧慮,也不再追問,默默啟了靈力感應真兒身上的妖咒。
仙界之人對咒術感應力不強,但儘管辨不分明,她也覺出這妖咒並非十分惡毒的咒術,施量也不多,按常理來說並不會要人性命,造成這種瘋癲自傷的症狀實在令人不解。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盧氏轉醒,一睜眼便慌忙起身要去看真兒。得知自己兒子保住了命,情緒穩定下來,身體也無大礙,幾個婦人叮囑一陣便歸家去了。
屋中隻餘鹿黎、盧氏和仍在昏迷的真兒。
盧氏作勢要跪謝鹿黎救命之恩,被鹿黎按住,扶到床邊坐下,抹著眼淚攀談起來。
她早年喪夫,僅有一個兒子留在身邊,故將他看得極重。三年前因故鄉大旱饑荒,逃難來此,孤兒寡母靠四處做工賺口飯吃。兩年前被陳昱帶來這莊子上做了佃戶,這才有了安穩生活。
怎料今年年後,真兒便漸漸不對勁了。一開始是脾氣喜怒無常,後來便常常自殘自傷。直到今天徹底瘋癲起來。
鹿黎握著她的手,聽她哭訴半晌,才慢慢開口問道:“家主陳昱待你們如何?”
盧氏道:“家主是萬裡無一的大善人,對莊子上的人不管地位高低,全都十分和善。”
“但我聽說真兒對家主有頗多不滿。”
盧氏聞言一愣,慌忙搖頭道:“沒有的事。家主肯收留我們還給我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