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往這糕點中加了藥?”鹿黎問。
房氏連連搖頭道:“藥是戍邊給四郎的。他讓四郎給二哥下毒,還威脅四郎說如果不乾,便會弄死我和琪兒。四郎被逼無奈,隻好將毒藥下在糕點裡,囑我將糕點給戍邊吃下。”
“其實之前,戍邊已經以此威脅過四郎好幾次。二月二日那晚,便是戍邊逼迫四郎前去二哥院中殺掉二哥。隻是半路看到鬼影,四郎險些被嚇破了膽。”
“戍邊一心想除掉二哥,好在老侯爺去世後得到爵位。他屢次逼迫四郎,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她說著嗚咽起來。
既已招認,墨淵也不再為難她,隻是尋了衙役來將她押去衙門,又找了侯府中靠譜的仆從專門照顧她的幼子。
直到墨淵吩咐完,鹿黎仍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雖然她已經推測到張戍邊利用了妻子和四弟的私情,卻沒想到他讓張季疆去做的,竟然是毒殺二哥!
注意到她心緒低落,墨淵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其實,你說的沒錯。一般人是不會為了權勢就與兄弟刀劍相向的。張戍邊是個例外。”
“作為侯府唯一一個庶出,想來他幼時日子並不好過,哪怕後來被收到大夫人手底下長大,恐怕也還是不免被區彆對待。”
這一點鹿黎也隱隱有所覺察,彆的不說,光看張戍邊分到的院落都是幾個人中最小的。
墨淵見她陰鬱的表情有所鬆動,嘴角緩緩上揚。
兩人說著話走出院子,見傅昱急急地從東邊趕來,“張季疆也失蹤了!”
眾人聞言心下皆是一沉。
他們兩人齊齊失蹤,對三哥痛下毒手的張季疆萬一殺紅了眼,會不會對張仲定不利,誰也說不準。
“院內搜遍了沒有找到。暗道中也沒有。”傅昱一臉焦灼。
“會不會出了府?”鹿黎問。
傅昱搖頭道:“我中午便令衙役將府門堵住了,整個下午府中並無人出去。”
鹿黎心下思量:若是府中遍尋不到,兩人又沒有從正門出去,那便隻有一種可能——這府上還有眾人不知道的秘密後門可以出去。
但眼下可能熟悉侯府機關暗門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這要向誰去問呢?
墨淵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道了句:“隨我來。”便抬腳往侯府祖祠方向奔去。
眾人到了祖祠前,敲了門。不多時門被打開,從裡麵探出個頭來,正是那狀如幼兒的小鰻妖。
他吃了墨淵給的丹藥,果然恢複的很快,一日多的功夫,臉也不腫了,眼圈也不青了。
“你找誰?”他看著站在最前麵的傅昱一臉警惕。
墨淵在後麵探出頭來著急道:“快找預知老者出來,我們要打聽個事兒。”
一見是他,小鰻妖臉色一變,滿眼防備中多了些許怯意。
“昨天,跟你一起的那個……該,該不會也來了吧……”他開口有些結巴。
鹿黎一聽這小妖cue到了她,忙從墨淵身後走出來,熱情道:“是說我嗎?我也來啦。昨天真是不好意……”
她話沒說完,小妖哐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接著門裡傳來清脆的哭聲,“哇嗚嗚嗚……大人……昨天那女霸王她又來了!我好害怕。”
門外鹿黎一臉黑線,“女霸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