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侍從推著,來到書房,果然見五妹婷婉已在房內等候。
見他進來,她走上前,抱拳施禮,“二哥,我有一事想單獨與您商議。”她說著抬眸瞥了一眼身後侍從。
張仲定看了一眼五妹掛在腰間的劍,摒退了侍從,問道:“什麼事?”
“父親病重,三哥與四哥又去了。我想問問二哥,可願將侯府爵位讓渡於我。”張婷婉並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
張仲定聞言麵色雖未變,但眼神中的吃驚還是難以掩飾,他穩穩心神,笑道:“你是女子,如何承襲爵位?”
“沒錯。承爵之人大多為男子,但這天下亦沒有女子不能承爵的律法。我自幼習武,亦有心繼承父親意誌,戍守邊疆,將來定不負寧遠侯之名。”婷婉聲音堅定有力,一如她的劍法。
張仲定聽後,笑了一下道:“妹妹此心可貴,隻是這爵位承襲非我所能定奪之事。既然你有此心,待父親蘇醒,可向父親請示。”
張婷婉抱拳道:“婷婉此來便是征求兄長同意。婷婉早知兄長心胸寬厚,一定會同意的。父親今晨醒了,我這便去向父親說明兄長心意。”
她說著轉身欲走,卻在推門一瞬,感到身後一陣寒氣逼來。
她本能地疾速側身,剛好躲過從身後刺來的利刃,一把鋒利匕首擦著她的麵頰而過。
一刺不中,那匕首快速調轉了方向,橫著向她脖頸刺來。
張婷婉反應迅速,抽劍一挑。伴隨著一聲金屬脆響,那匕首掉落地上。
緊接著劍鋒回轉,穩穩落在身後偷襲之人的頸旁。
她緩緩抬眸對上身後之人的眼睛。
“二哥,你果然是裝病。”她神色淩厲,語氣卻有些顫抖。
劍鋒指向之人,正是張仲定。
此刻他距婷婉隻有幾步之遙,兩條腿看著枯瘦,卻穩穩立著。
匕首被劍打落,他沒有絲毫慌張,隻是定定地看著麵前的五妹,“你說父親醒了?”
張婷婉無暇回應,隻顫聲發問:“二哥難道真得為了爵位,連我也要殺了?”
“有何殺不得?”張仲定勾唇冷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你知道我等這個爵位等了多久麼?你又知道我為這個位置付出了多少?”
“付出?”一向平穩的劍鋒隨著張婷婉的手輕微顫動,“你說的付出,就是裝作病弱,暗中殺掉所有的人?”
張仲定沒想到婷婉會了解這麼清楚,心道今日是不可能放她活著走出這書房了。
似乎是在殺掉妹妹前,還想為自己辯解一二,他輕笑一聲,緩緩將舊事道來。
“父母皆寵愛大哥,他身體康健,武藝了得,樣樣比我好出許多。府裡府外,人人都拿我們做比,尤其是大哥奪了宮中比武榜榜首之後,我更是被襯得一無是處。”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期待他失蹤。如果他失蹤了,就再也沒人拿我們作比較,也再沒人在我背後竊竊私語了。”
“後來大哥竟染上了賭癮,我想著終於他也有缺點了,一心等他輸得一窮二白,卻沒想到,他竟然一直贏錢,還為了私藏賭資,在暗道裡挖了個密室。”
說到這,他苦笑一下,似乎是自嘲怎麼大哥連運氣都比他更勝一籌。這笑意轉瞬即逝,雙眸重又被怒意占據。
“我趁父親回疆前,找父親反映此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