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厭清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他的外套帶著熱氣和沉謐的烏木香,虞楚被其完全籠罩,隻能咬牙受著,不敢有任何異議。
“不和你的朋友告彆?”池厭清話是對虞楚說的,眼睛卻看向沉著臉的周則昀。
虞楚搖著腦袋朝前走了兩步,靠近池厭清,聲音又輕又低,賣乖說:“小舅,我們回去吧。”
她自知今天做錯了事情,肯定會被好好收拾一頓。但是再怎麼樣她也不想在同伴麵前太丟人。
池厭清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本來也沒有在外人麵前拂她麵子的打算。
他嘴上說得不好聽,卻擱著自己的西裝外套握著虞楚的手腕,怕她下階梯的時候不小心滑倒。
“虞楚。”周則昀突然開口,聲線冷冽。
“嗯?”虞楚停住腳步下意識回頭,眼神疑惑。
“下周末一起出去玩。”周則昀揚起一抹很是清淺的笑,視線從虞楚的臉上往上抬,毫不退縮地看向池厭清。
他話音剛落,不僅是虞楚,就連周婉妍和葉昊都變了臉色。
第一次,周則昀第一次主動邀請她出去玩。
虞楚開心說:“好啊。”
“楚楚,”池厭清對她的日程了如指掌,開口說,“從明天開始你要練習芭蕾,開學有考核。”
虞楚從小學芭蕾,大大小小的獎項拿了不少,本來已經保送去倫敦的皇家芭蕾舞學院,但是她的奶奶葉雲近年來身體不好,虞楚和她關係親密,想要多陪陪她,便選擇了國內最好的舞蹈學院,再過半個月就要開學了。
虞楚麵露難色,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虞楚,我很快就回美國了。”周則昀把選擇權送到了她的手上。他在國內待不久,見一麵少一麵。
虞楚立馬動搖了,想到周則昀今天保護了自己,表現不錯,沒忍住說:“既然你如此誠懇地邀請,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吧。”
反正她練了十幾年,也不差這一天。
池厭清嗤笑一聲,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虞楚聽到了,立馬收住臉上的得意,渾身僵硬。她的心從雲端被打向了地獄,心提到嗓子眼,抬眼慌張地看向池厭清。
不知是不是太緊張,她感覺隱隱作痛的腳踝疼得更厲害了。
“小舅……”她眼底有哀求,水光微閃。
池厭清暼到她的異樣,把嘴裡奚落的話咽了下去,直接彎腰一把打橫將她抱起,左手攬住她的小腿窩,右手攏在她的背上。
雨,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已經停了。
虞楚被抱著,下意識雙臂收緊環住池厭清的脖頸,眼神光閃爍,略顯慌張地輕呼了一聲。
池厭清抱著她,回頭冷淡地蹙了周則昀一眼,毫不客氣:“眼神這麼差打什麼槍。嘴皮子一動讓小女孩為你赴湯蹈火渾身是傷,你很有成就感?”
果然——
虞楚在心裡哀嚎,她就知道她的預感很準。池厭清一向嘴毒,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火力全開。
周則昀被他毫不留情地訓了一頓,臉色極其難看。他咬緊牙關想要反駁,但發現自己無話可說,隻得目視著池厭清抱著虞楚回到了車裡。
等兩人上了車,葉昊深深地吐了口濁氣,人走了才敢嘴賤:“合著虞楚是真倒黴,她這小舅看上去確實不好惹。”
“她小舅到底什麼來頭啊?”
沒人理他,周婉妍看向周則昀,頗為急切地問他:“則昀哥,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約小魚出去玩?”
周則昀沒有應答,沉著臉目送池厭清的車瀟灑離開。
等兩人回到家,虞楚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裹著池厭清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