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桐和她待在一起時都特彆懂事,她原本還以為是他性格本身就比較沉穩的原因,現在看到他跟同齡人待在一起的狀態,才知道他平時估計是不想讓她太過操心,所以壓抑了自己愛玩的天性。
而且他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要過七歲生日了,穩定住之後得讓他趕緊去上學,有了同學和朋友的陪伴,應該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寂寞了。
思索間,一個滿頭大汗的小腦袋就從旁邊伸了過來,張開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手裡剝了殼的花生。
辛夏往下一瞟,他自己的手上臟兮兮的,全是泥土和沙礫,怪不得張著嘴讓她喂。
辛夏大發慈悲又多剝了幾顆,一股腦塞進了他的嘴巴裡,辛桐一邊嚼著花生一邊含混地說著“謝謝姐姐”,腳下一個轉彎,人已經竄出幾米開外了。
過了沒一會兒,大廚們也把剩餘的飯菜都端上了小桌,小孩子們聞著飯香就屁顛屁顛地圍了過來。
瓦楞叔今天又去送貨了,沒在家,所以飯桌上就她們幾個,一堆人坐在院子裡熱熱鬨鬨地聊天吃飯,一直到了深夜才各自回家。
辛夏走之前又塞給了桂花嬸五十塊錢,在被攔住之前連忙帶著辛桐逃也似的離開了。
夜裡萬籟俱寂,家家戶戶為了省電也都早早歇下了,村子裡麵漆黑一片,隻有月光柔柔地撒下,依稀照亮兩人回家的路。
十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辛夏每天除了看一看從書店買回來的文物基礎理論的書籍鞏固複習一下專業知識,其餘時候就是招狗逗貓,養花養草,順便養個弟弟,清閒得很。
臨近二十天的時候,有些考生們就開始著急了,幾乎是一天三次地跑到生產大隊唯一一部手搖電話機那裡,問一問有沒有錄取分數等消息,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再失望而歸。
漁水村的學校根本沒有能教高中課程的老師,所以之前大家都是在鄰村上的課,到了後麵的階段又基本都回家自行複習了,這會本村消息不靈通,好多人又跑去鄰村打探消息。
得知鄰村有幾個人的分數已經下來了,漁水村的考生們就更著急了,幾乎全天都守在接線員的小屋外。
接線員是一個年輕小夥子,迫於壓力也是急得滿頭大汗。
這個電話機已經好幾天沒接到電話了,撥號也撥不出去,排查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到什麼問題,他隻能找來之前乾了很久的老師傅過來看看,這才知道是電話線路出了問題,得重新搶修一下,保守估計也得等兩天以後才能用得了。
學生們得知消息頓時急了,這電話早壞晚壞什麼時候壞不好,非得挑現在這個時間,誌願填報可是有時間限製的,過了時間即使分數夠人家也不會要了。
遇到特殊情況總不能坐以待斃,同村的考生就開始商量一同坐車去鎮裡的學校或者教育局裡問問情況。
丁雨晴畢竟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曆,當天就跑到了辛夏家裡問她要不要跟大家一塊去鎮上。
反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而且誌願填報和體檢都是要在鎮裡進行的,早去晚去都得去,辛夏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傍晚的時候和大家一起出發。
當天下午五六點時,村裡十幾個應屆考生聚在一起,家裡有代步工具的都拿了出來,連匡文斌都收起前段時間的傲慢和自負,準備跟眾人一同去往鎮上。
正在這時,村口突然隱約傳來了一陣鑼鼓敲敲打打,伴隨鞭炮“劈裡啪啦”震天響的聲音。
眾人先是對視相望,緊接著就撒開腿往村口的方向跑去。
聲音越來越近,幾乎快把耳膜給震破了,村裡的人家聽到動靜也都紛紛把自家院門打開,站在門口看熱鬨。
隻見村口一輛桑塔納轎車打頭,後麵七八個青壯年抬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