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爺覺得我是你的誰呢?”
此話一出,晏嶼青皺眉,似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若他真想過倒是出乎意料了,淮鳶繼續道:“我視王爺作朋友,王爺有把我當做朋友嗎?”
晏嶼青愣了下,這次倒沒有多做思考:“自然是有。”
淮鳶道:“那我們便做朋友就夠了,我不願意做王爺一時興起用來打發時間的玩物。”
這話說得直白,晏嶼青眉頭擰作川字,這話的前半段他記不清了,隻那“玩物”二字讓他晃了神。
她竟是這般看待他的?
晏嶼青蹦著唇角,冷聲道:“什麼玩物,我從來沒有過,更何況將你視作那般輕賤之人。”
淮鳶心氣稍順,瞥了他一眼,像是報複般輕飄飄來了句:“哦,沒有就好。”
晏嶼青滿腹受了誤解的委屈倏忽被這不在意的態度打斷,僵在喉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淮鳶原隻想氣氣他,沒成想效果這般好,甚至好過了頭。
男人臉色極差,冷著臉沉默不語。
她輕輕歎了口氣,道:“好了,我相信你,是我胡說的。”
晏嶼青臉色方好了些。
還真好哄。
想到方才雲瀧他們說的話,做戲還得做全套。
淮鳶道:“我們也上街吧,王爺等等我,我換個衣服。”
見她衣領稍有些淩亂,隱約看見薄衣之下嬌嫩肌膚……
晏嶼青倏忽轉身。
“我在門外等你。”
淮鳶換了一身淡粉對襟長裙,這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隻從前一來沒了打扮心思,二則為方便行動,因而這倒是她第一次穿。
晏嶼青盯著她看了半晌,道:“你穿粉色好看。”
淮鳶嗯了一聲,道:“我知道。”
還用他說。
從前每逢宴席,香兒恨不得每每都讓她穿著粉裙,再搭上那支蝴蝶釵子,她隻道:“小姐,沒人比得上您嘞。”
思及故人,淮鳶黯了神色,極力笑著說:“走吧。”
晏嶼青靜靜望著她,微蹙眉,到底沒說什麼。
客棧在川源城西南角,門前一道曲徑長路橫貫東西,沿路商戶住宅在門前種滿各色桔梗、翠菊,牆上紫紅牽牛自二層室外低垂,堪堪落於頭頂。
淮鳶微微俯身經過,花瓣擦著額頭,花香濃鬱雅致,隻覺新奇,行過還頻頻回頭望去。
兩側石榴樹上,盛儘燦若雲霞,灼灼奪目石榴花。
各色花卉香味交融,作一味恰到好處的濃鬱香氣。
淮鳶一路行來,掃了先前煩悶。
遙遙看見前方圍了許多人,她笑著回頭,道:“我們去那兒看看,好不好?”
晏嶼青也笑了笑,說:“好。”
淮鳶生怕二人被人群擠散,輕輕牽著晏嶼青衣袖,費力走在前頭開路。
好容易擠到最前頭,她抬眸望去,正好對上站在人群中央的,成珺的眼睛。
不是,她是真沒想到,大家圍觀的會是他。
見到他們二人,成珺驀地五官蜷在一塊,愁眉苦臉道:“哥哥姐姐,你們來幫幫我!”
不待淮鳶說話,雲瀧不知從哪兒躥出來,叉腰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