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鳶:“……我們這兒不也有會輕功的。”
兩位不會武功的齊齊望向另兩位會武功的,眼中儘是討好。
雲瀧搶先一步摟過淮鳶的腰,笑道:“那我就帶淮鳶先上去啦。”
說罷,掠過晏嶼青滯在半空的手,忍不住暗笑,提力向山頂飛去。
成珺張著嘴,目瞪口呆望著已遠遠離去的背影,被迫隻得硬著頭皮討好地笑笑。
叔公,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遲了一步啊!
晏嶼青也不多話,拎著他後頸,亦提步追上。
成珺:……叔公你倒是輕些!
有了輕功,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到水月山莊門外。
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水月山莊”四個大字,赤底金字,然上頭悄然落了灰,不自有些殘敗之感。
雲瀧率先上前輕敲門環,不多時,赤紅大門由內向外緩緩開啟,伴隨著幽香,一位武士打扮的男子落入眼中。
那人見是兩位花容女子,不自詫異,一麵打恭,一麵拿眼打量,問道:“不知姑娘找誰?”
雲瀧微笑:“找少莊主。”
淮鳶補充道:“我們隨成世子來的。”
武士又驚疑打量片刻,方欲說話,隻見門內走來一青衣男子,高挑寬肩,俊眼濃眉,溫潤文雅。
他抬手止了武士,向著她們二人輕聲道:“既是成珺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請進。”
“我叫謝昭安,你們叫我昭安就可以。”
他的聲音和煦儒雅,如林間微風,溫柔沁人心脾,讓人不自鬆了警惕。
就連雲瀧這般闖蕩江湖多年的人,也忍不住緩了語氣,笑道:“你就是水月山莊的少莊主,久仰!”
謝昭安毛發極淡,烈日照耀下,整個人像是要融進暖意中,連帶著風也輕柔了不少。
他抬眸,瞳色極淡,溫聲笑道:“成珺來了。”
水月山莊得了早時天恩,鳳鳴山泉汩汩,山環水旋,茂林繁盛之處,玄頂白牆,燕型翹簷浮光躍金。
謝昭安引著眾人入內,穿過東西穿堂,迎麵一個巨大院落,假山臨水,湖泊平靜幽靜藏於竹林之間,軒昂壯麗大甬路後,到了堂屋。
一路行來,偌大院落內,竟少見侍奉下人,按理說就算水月山莊如何式微,仍是曾經三大世家之一,不至於到今日這般窘境。
寒暄幾句,成珺先耐不住道:“昭安,莊主如今怎樣了?”
謝昭安麵色絲毫未變,淡聲道:“自那日昏迷後,便不再醒來。”
他起身行拱,道:“王爺世子,還望準允淮大夫為父親診病。”
成珺擺手:“這是自然,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事,你們快去吧。”
晏嶼青默了默,突然開口:“莊主的病淮鳶定是會儘全力,隻是若她未能治好,還請少莊主莫要苛責。”
謝昭安眼睫微顫,起身淡笑:“這是自然,淮大夫肯醫治,我已是感激不儘。”
淮鳶知曉晏嶼青是替她著想,可這話她聽著總有些刺耳,這不是變著法子說她醫術不精嗎?
她笑道:“少莊主先彆感激,待我治好了再謝也不遲。”
謝昭安溫潤眼眸帶了幾分笑意,直直望著淮鳶:“淮大夫換我昭安就好。”
成珺嚇得險些將把手拆下,忍不住悄悄看向麵色發冷的叔公。
心中大喊,怎麼走了個顧珩褕,又來了個謝昭安啊!
走過南大廳,兩邊廂房木門緊閉,四通八達,中間一棵巨大榕樹如傘樹冠籠罩半個院落。
淮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謝昭安目光清淡掠過她,輕聲道:“這是父親數年前自嶺南尋來的,已有兩百年歲。”
“這麼大歲數了啊。”淮鳶怔了一瞬,閒書上總說大樹成精需曆百年,難不成眼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