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垂眸盯著糖葫蘆片刻,忽然想起什麼,猛地向晏嶼青看去,看見他果然沉下臉,忙立時移開目光,直直望著前方,冷聲道:“我不吃。”
淮鳶訕訕收回手:“我還是去給你買串新的吧。”
“不必,他不愛吃這個。”晏嶼青淡淡道。
南焉暗暗咽了口水,心想,對,我不愛吃。
“以後麻煩你了。”淮鳶總覺得派個暗衛到自己身邊實在是大材小用,對南焉亦有些抱歉,他辛苦訓練,年紀輕輕成為王爺的人,定是付出許多心血,到頭來竟到她身邊。
她又道:“你如果有什麼喜歡的東西,要和我說哦,我給你買。”
南焉硬著頭皮沒吱聲。
樹上眾人:南焉你小子……
晏嶼青:……不然從京城調來阿禾算了。
時辰不早,二人慢慢自山門爬上一層層石階。
涼風吹拂,不似白日那般燥熱難捱,倒有幾分愜意。
山道兩側荒蕪,隱約有破敗之意,思及謝昭安是他的人,淮鳶問道:“這些都是偽裝嗎?”
瑾王的人,怎會這般狼狽?
晏嶼青眼中含笑,道:“是亦不是。”
“水月山莊式微,是命數。”
淮鳶挑眉,道:“它在江湖失勢是真,投靠王爺也是真,隻是並未如麵上看的這般落魄對嗎?”
其中也許有晏嶼青的推波助瀾,然水月山莊傾頹的確是謝莊主個人所為。
密林深處,流光或明或暗飄浮,繞著樹林飛舞。
晏嶼青沒有說話,淮鳶便知曉自己猜對了,如今謝莊主又中了毒,恐怕水月山莊是真的要逐漸退出世人眼中,對於晏嶼青而言,倒是極好的暗棋。
“王爺想要做什麼?”
淮鳶聽見自己聲音在寂靜中盤桓回響,許久許久,都沒得到回複。
晏嶼青眼中悲憫,抬手撫去落在她發間碎葉,語氣極淡:“我也不知道。”
淮鳶蹙眉,緊緊抓住他的手,道:“無論王爺要做什麼,能不能等我翻案之後再做?”
晏嶼青靜靜看了她半晌,忽地噗嗤一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聖上是我在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不等淮鳶說話,晏嶼青反手抓住她的手,另一手用力摟住她的腰,提力向山頂飛去。
“太晚了,你該睡覺了。”
次日淮鳶方起身,便察覺山莊內人心惶惶,她便知,晏嶼青已經將莊主中毒的消息傳播開來,動作倒是極快。
雲瀧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皺著眉道:“淮鳶,謝莊主真是中毒?”
今晨她聽到這個消息是不信的,謝莊主武功高強,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身,如今水月山莊雖較從前已然落敗,卻也不是誰都能害得去的。
如此,大抵隻能是莊內人下的毒。
可又會是誰?
淮鳶吃著剛烤好的蜜薯,實在太燙,在兩手間來回傳替,隨口道:“是啊。”
雲瀧並未起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