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一路徑直向北,中途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直到抵達雷之國國都出雲城才遇上第二道關卡。這裡的檢查比邊境要嚴格許多,但也僅對普通人而言是這樣。
負責查驗的隊伍中老樣子既有日向又有宇智波,看來他們早已遷入這個國家,看上去適應良好。千手扉間不敢肯定查克拉波動會不會引起巡查隊注意,他也不確定這裡有沒有見過自己的敵人。宇智波也好日向也好,都是憑眼睛吃飯的忍族,毒辣得很。
反複權衡後隻能找個借口脫離商隊,白發青年放棄使用一定會引起懷疑的變身術,仔細變裝為一個提著藥箱的老人,再一次有驚無險通過關卡。
出雲城中曾經有過千手的據點,但是早在雷之國宣布取締忍者時就被盯上。他們當然不願意留下,唯有按照要求準時撤離。如今再次潛入城中,就隻能全靠自己想法子躲藏。他當然來過出雲城,對這裡的基本城市布局也較為熟悉,可當千手扉間再一次來到這座躺在半山腰上的城市卻啞然發現它好像穿了件新衣。
亭台樓閣以及舊日宮殿全沒有任何變化,大變樣的是腳下的道路,是路邊的民居,是整齊劃一的商鋪,以及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不一定所有人都麵帶微笑,但全部滿懷期待一臉自信。
他站在曾經千手的據點外,如今這裡變成了一處專供商隊停放馱畜車隊的空地。一個走路忽高忽低腿腳不便的漢子拎著長柄鐵夾、提著袋子從這些牲畜後頭走過,見到糞便就夾起來塞進袋子,然後從懷裡掏出根炭筆在製造穢物的牛馬屁股上做個記號。
鏟屎也不是白鏟的,隻有足額繳納服務費用後才能憑收據兌換清洗劑洗掉這些記號,不然就頂著這個圖案滿大街被人笑話去吧。
饒是如此,這裡的氣味也不大好聞,周圍行人紛紛捂著鼻子加快速度離開此地。
隱隱約約覺得好像被針對,白發青年換了條路往另一個曾經的據點走。嗯,這裡不再是“停車場”,而是專門交易海產和活禽活畜的市集——同樣臭烘烘的。
雷之國這是看千手不順眼嗎?接連走了好幾處,所有曾經的據點全都被改
為民生必要但又不鄰居歡迎的設施。
所以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他邊走邊看直到夜晚降臨才找到一處便宜客舍落腳,打算趁夜色摸進大名府一探究竟。
雷之國並不是沒有忍者,時不時走過的巡查隊裡大小忍族成員一個不少。隻不過不再如從前那般各自為政,也無需佩戴護額之類證明身份的東西,隻統一攜帶必要武器,連衣服也都一樣。他們走過大街小巷,遇見熟人還會笑著揮手打招呼,表情平和心情愉快。
回應他們的三教九流皆有,未見驚悚恐懼之色。
消失的不是忍者,消失的是“忍者”這個職業,現在他們隻是在國家暴力機關任職的“普通人”。
“普通”意味著沒有明確標記,不必因為祖父是忍者、父親是忍者、孩子就也必須是忍者。天知道這對於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來說多珍貴——自由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
千手扉間:“……”
唔,有點想搬家。他當然也有個人愛好,如果可以選擇不做忍者……青年向上提提沉重的藥箱想了想,他果然更想做個負責任的醫者,先把大哥腦子裡的水治好!
——還是得把任務完成,然後才能帶著所見所聞回去。
青年借著夜色在大名府外謹慎觀察,到底沒看出任何符合大名身份的嚴密布防。雷之國的新大名究竟是頭鐵還是膽子大?他就真相信源源不絕上門刺殺的刺客能被之前那兩道關卡卡住?
直到夜深,沒有蹲到任何異常。千手扉間將刻有飛雷神標記的苦無擲過圍牆,虛光一閃人就緊跟著穿牆而過出現在苦無上方。夜已經深了,大名府內仍舊燈火通明,官吏們匆忙行走。偶有幾人像工蟻似的頭碰頭小聲交談幾句,很快又各自帶著卷軸文件離去。
看上去這位新大名是個勤勉負責之人,對於火之國的主君來說不是好消息。
那麼……要動手試試嗎?
他的飛雷神斬簡直天生為暗殺而生,超越速度成為罕見的空間係忍術,神出鬼沒再適合不過。唯一的缺陷在於必須提前將坐標標記做好才能發動,準備時間相對於結個印就能用的其他忍術來說有點長。
一般情況下千
手扉間都會將術式提前刻在苦無上,要用時先將苦無藏進不顯眼的地方,再尋找機會動手,一擊得手迅速遁逃。
萬一對手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能從他反複的落腳點推斷出飛雷神公式……就糟糕了。
“回去還得繼續補充運算……”他在心底嘟囔了一句,打開卷軸挑選苦無。為了方便在雷之國境內潛伏,所有開刃武器都被收在卷軸內,總還是有些麻煩。
白發青年“咄咄咄”邊甩苦無邊借著樹木帶來的視覺死角向大名府後院摸去,前半部分燈光太亮了還有很多官吏進出,容易掉鏈子,占據總麵積三分之二的後院既合適隱匿觀察也合適出手試探。
從個人角度出發,千手扉間並不想殺死雷之國的新大名。不但不想,甚至還有些敬佩,比起與之為敵他更願意交個朋友。但這趟不管怎麼說還是領了任務出來,無論如何至少得做出個努力的樣子。
很快他故技重施出現在後院圍牆內,立刻發現這裡許多屋子都是空的,唯有與外麵呈對應的中心區域似有人類活動痕跡。千手扉間停下前進的腳步伏低身體隱入樹叢——不對勁,這一路實在太過順利,根本就不是大名府的正常守衛力量!